三位塞王,可謂是一臉委屈。
千里迢迢給父皇祝壽。
一開始對他們和顏悅色,誰知道看了太子跟寧王的賀禮,竟變了副嘴臉。
如今更是直言讓他們趁早回封地。
“父皇真是不講情面!”
秦王朱樉心中不爽道:“擺明了是偏袒大哥和老十七!”
晉王朱棡冷哼一聲:“大哥是太子也就算了!老十七一個妾室所生,算什麼東西!”
燕王朱棣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之色。
寧王是妾室所生,他這個燕王何嘗不是?
你們秦晉二王,若不是馬皇后所生,恐怕早就被削去藩王之位!
朱棣很喜歡一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憑什麼皇帝的位子,生來就要讓嫡長子去做?
他纔是最想父皇的人!
皇帝之位,就該立賢不立長!
“父皇這是在告誡你我,不要妄談應天之事。”
朱棣嘆氣道:“好在大寧之地,落在你我手中兩年。”
兩年時間,足夠將大寧處理的固若金湯!
到時候寧王就藩,留下的就是一個空殼。
朱權神通廣大,也無人可用,無人可信!
朝廷想讓寧王來鉗制他們三人,殊不知他們三人也在算計朝廷。
“四弟!你我三人,何時離開應天?”
秦王朱樉果斷問向燕王,心思深沉還要看朱棣。
“不急!父皇就算要讓咱們走,也會設宴!”
朱棣笑道:“我等準備好臨別之禮,父皇定會感動。”
“二位兄長,也可以趁機拿捏老十七!”
朱樉聞言大喜,“不愧是四弟,果然想的周到!”
朱棡笑道:“到時候咱們就挑肥揀瘦,讓他朱權下不來臺!”
——
武英殿。
老朱將奏摺直接扔給了內閣。
“咱打了一輩子仗,累了一輩子,誰知現在卻落得一身輕。”
老朱大有炫耀的意味,“老十七這內閣制,想的周到!以後標兒你也不必受累了!”
朱標躬身行禮道:“父皇明鑑,十七弟一片孝心,感動天地!”
朱權一臉嫌棄,大哥現在爲了催婚,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果然,朱標兩句話,將老朱哄得十分開心。
“所以啊,父皇要對十七弟的婚事上心。兒臣以爲,藍彩蝶文武雙全,跟十七弟乃天作之合!”
朱標趁熱打鐵,想要讓父皇直接賜婚。
老朱擺了擺手,“此事不急!若是其他女子,咱肯定答應了。”
“不過藍玉麼……咱還要再觀察。”
朱標一臉不解,朱權卻深以爲然。
藍玉明年,將會立下不世之功,而他也會變得愈加囂張跋扈!
樑國公也會變成涼國公!
藍玉能活多久,全看朱標的壽命。
乃至王弼等名將的性命,都與大明太子息息相關。
老朱並不想處理藍玉的時候,多了朱權這個顧慮。
這纔沒有直接賜婚。
洪武大帝還要觀察,隨着自己出生入死的藍玉,究竟有無異心。
朱標還想再勸,卻被老朱擺手制止。
“老十七啊,你瞞着咱,做了多少事?”
朱元璋笑道:“單騎斬殺汗木爾,囤糧救災民就算了。”
“告訴咱!爲何要佈置眼線!”
朱元璋突然震怒,令朱標猝不及防。
一旁處理朝政的閣臣,更是爲寧王捏了把汗。
“實話告訴你們,咱提防倭寇,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老朱起身,冷哼道:“一羣矮倭瓜,還敢將主意打到我大明頭上!”
朱標這才反應過來,十七弟所說大明之患,當真有扶桑!
“父皇?”
“胡惟庸,暗中勾結倭寇謀反!想要染指我大明沿海!”
見朱標不解,老朱給出了答案。
朱標聞言震驚不已,不少朝臣都以爲胡惟庸被殺,是樁冤案。
現在來看,老朱恐怕早就蒐集好了證據。
“咱有錦衣衛,才能截獲胡惟庸跟倭寇的書信。”
老朱虎目微睜,看向朱權,“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朱權笑道:“父皇明鑑,兒臣是聽翰林院的流言,進而分析得出。”
流言?
“我大明海納百川,與扶桑通商,更准許其來學習。”
朱權怒道:“可惜這些扶桑人,來翰林院後,便故意結交官員。”
“明面上是私人交情,但兒臣以爲,不少人在不知情下泄露機密。”
“某些人看起來是求學,實則是爲了蒐集我大明情報。”
朱元璋聞言震怒,“咱這就讓那些矮倭瓜,都滾出翰林院!”
朱標皺眉道:“父皇,若我等如此行事,還沒有證據,豈不落人口實?”
朱權同樣勸道:“父皇不如將計就計,先讓這些跳樑小醜逍遙自在。”
“待到我大明平定北元,安撫西南後,便可對扶桑出手,將其一網打盡!”
師出有名!
老朱聞言一喜,“老十七,莫非你已經在籌謀扶桑?”
朱權搖頭道:“扶桑之地,多火山地震,並不適合百姓居住。”
“兒臣以爲,扶桑之人,欺軟怕硬,不過是一羣披着人皮的惡鬼。”
“這等之地,這等之民,我大明不可收納,只能壓榨!”
“以後長派駐軍,讓扶桑之地,成爲我大明的後花園。”
好!
說得好!
老朱拍手稱快。
朱標聽聞父親和弟弟的談話,心中卻倍感不適。
他是仁慈之君,不忍扶桑被如此對待。
“大哥!爲了後世不被侵擾,這等惡名就讓兄弟我幫你背了!”
熟知歷史的朱權清楚。
在萬曆年間,統一扶桑的豐臣秀吉,最終發動了戰爭。
他們妄想攻佔高麗,依次爲跳板,進攻大明遼東。
大明之軍久疏戰陣,哪怕最後贏得了戰爭,也遭受了不小的損失。
戰爭的結束,還是伴隨豐臣秀吉的死亡,讓扶桑人不得不回去爭權逐利。
朱權絕不允許,扶桑有威脅大明的機會。
既然他來了,那扶桑就趁早淪爲大明的殖民地!
“好!咱就暗中讓蔣瓛,盯緊了這幫矮倭瓜!”
老朱冷笑道:“標兒啊,老十七可是爲你準備兩項大禮了!”
朱標不明所以,唯有老朱心裡清楚。
無論是吸納女真,還是覆滅扶桑。
恐怕都不是他有生之年能做的了。
“老十七,咱給你兩日,準備辭行宴吧!”
老朱嘆氣道:“老四他們,也該離開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