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不到拿下西平城,雖然捷報上,朱權不乏溢美之詞,說明了衆人經歷了多少困難,才攻下城池。
可作爲受害者的安南人卻清楚,他們被打得有多慘。
一輪炮轟,城池湮滅;二輪衝鋒,狼兵巷戰;三輪?
已經沒有三輪了,面對明軍如火如荼的攻勢,安南人唯有一條路——等死。
“國主,咱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明廷根本沒有半點退讓,分明是要將咱們斬盡殺絕!”
“誰知那寧王這般狡詐,分明是算準了咱們會發檄文聲討他,結果還真的派兵前來!”
聲討之前被進攻,那叫抵禦侵略。
聲討之後被進攻,那叫誣陷人家。
既然安南誣陷了大明,那朱權展開打擊報復不過分吧?
只是苦了安南百姓,朱權知道這些人頑固不化的程度,甚至比扶桑人還要又臭又硬。
西平城的百姓就被盡數囚禁,朱權從他們眼中看到了仇恨。
元廷的殺戮使得他們擔驚受怕,寧可以“交趾”自居,也不敢再行反抗。
遇到好說好商量,想要和平收復的大明,反倒表現出貞潔良婦的模樣。
明軍摧枯拉朽的攻勢,使得安南人認識到相互之間的差距。
陳日昆此時已經心有動搖,難怪繼承元廷遺志的韃靼,竟然也會被滅!
並非韃靼太弱,而是明軍太強!
要知道明軍前去的草原,那是韃靼人的地盤,並非佔據天時地利人和。
反觀明軍依舊取得了勝利,這就是真本事。
而穿越十萬大山,來到安南本土作戰,他們又以摧枯拉朽之勢攻下西平城,讓安南朝廷震動。
“遷都……趕緊離開此地!”
陳日昆此時還不忘最後囑託一句:“國師,此地舊都,就交給您來鎮守了!安南生死存亡,皆賴國師之手!”
藍鐵手微微一笑,直接答應道:“國主放心,既然老夫已經是安南國師,定會與那朱權決一死戰!”
二人各懷鬼胎,陳日昆不過是利用對方,與朱權品格你死我活,自己坐山觀虎鬥罷了。
藍鐵手則是真正掌握了一座城池,還是安南曾經的國都,若是能夠擊潰朱權,他將把這裡變成自己的根據地。
手下“五毒”,每個人都能獨當一面,還擁有陳日昆留下的四萬精兵,藍鐵手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與朱權交手。
“大明寧王?能夠擊潰草原上的蒼狼,卻未必能適應叢林的毒蟲撕咬。”
“徒兒們,展現出你們的本事吧,讓諒山府淪爲明軍的墓地。”
“待我掌握此城,以後再尋五毒教復仇!”
五毒一個個發出陰冷笑聲,彷彿在符合師父,藍鐵手則想起了一人,不自覺地舔了舔嘴脣。
“月奴侄女,當年就該毀了你,再從聖教叛逃!”
——
西平城。
朱權以此爲據點,命令手下衆人,開始攻打周邊縣城。
“這叫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
“諒山府如今已經被咱們的據點重重包圍,城中士兵會感到孤立無援。”
“我軍無論是補給,亦或是行軍路線,都處於絕對安全的狀態。”
朱權爲衆人略微講解,主要是爲了蠻溪,畢竟後加入隊伍的同志,理解能力並沒有那麼強。
“沒想到打仗竟然有這麼多學問!”
蠻溪尷尬地撓了撓頭,“這可比我們土司之間的戰鬥複雜多了。”
朱權深知土司狼兵的弱點——沒有優秀的主將。
別看這支狼兵,在歷史上曾經大放異彩,連明末努爾哈赤都被他們擊潰。
可他們卻沒有真正的大將,率領他們戰鬥的人是袁崇煥,廣東人!
朱權決定培養一位合格的將領,令這支狼兵脫胎換骨。
“殿下,我軍已經整裝待發,隨時可以攻打諒山府。”
楊文拱手行禮道:“斥候來報,陳日昆那狗賊,如今怕了我大明,已經於昨日離開諒山府!”
“估計此人怕的遷都了!”
朱權看向凌月奴,輕笑道:“如果陳日昆走了,那留下的便是五毒教叛徒。”
啪!
凌月奴輕輕敲打朱權,嬌嗔道:“什麼五毒教,在外面要叫五仙教!”
朱權尷尬一笑,寵溺道:“都依你!”
凌月奴俏臉一紅,沒想到朱權竟然會這般縱容自己。
“如果是藍鐵手負責守城,咱們還是小心爲妙。”
“最好給我三日時間,製作一批解毒丸。”
“他手下的五毒,跟之前遇到的藍蟻、藍蝠並非一類人。”
兵貴神速不假,可朱權不會拿將士們的性命開玩笑。
連凌月奴這位小毒仙都要嚴肅對待,可見藍鐵手與其弟子的實力。
“好,就按照月奴所說,咱們謹慎前行,不可輕敵!”
——
北平,燕王府。
朱棣最近春風得意,成吉思汗的秘寶,有一半都被搬來燕王府。
這些可都是他將來招兵買馬的資本,誰能想到成吉思汗戎馬一生,劫掠各族的財富,最後會便宜了老朱家。
“老十七在安南如何了?”
朱棣不屑道:“那地方溼熱多毒蟲,並非立功之地。尤其是我等北人,去了那裡更會不適應,導致疫病爆發。”
對面之人笑道:“王爺所言甚是,如今還是積蓄力量。西方的跛子帖木兒,此人野心昭然若是,多次示好朝貢,不過是麻痹我大明,藉此來探查情報罷了。”
“朱權着急對付韃靼,想必是爲了集中權力與帖木兒一戰。”
“咱們燕軍如今正要臥薪嚐膽,有了一般秘寶,簡直是天助我也!”
朱棣頷首點頭,“若是老十七被安南人拖住,父皇相比會看輕於他。”
“你們動作小一點,父皇就在大寧衛,讓本王心神難安。”
害怕大哥和父皇,基本烙在了每一位皇子的心中,即便是朱棣也不例外。
“報!”
“說,有何軍情!”
“回王爺,寧王連戰連捷,不到三日便攻克西平,嚇得安南國主遷都避其鋒芒!”
“什麼!三日攻下城池!”
朱棣覺得自己失言,擺了擺手,讓斥候退下。
唯有對面之人,笑道:“王爺,最多一日!朱權這是在裝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