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不可思議的說,“可是說不通啊,字體的變化,少則兩百年,多則四五百年纔會改變一次,難道這個墳墓雖然偏僻,但還有一個家族是世世代代爲這個墳墓修字的?也說不通啊。”
“不過可以確認的是。”朱允文認真的說,“這是一座老墳,光是這石頭的質地手感,就有百年以上的時間了,百年以上能夠修改成這樣,還是我大明的文字,你還別說,還真有可能是有個家族爲了紀念這個人,世世代代爲這個墳墓修字。”
“柳欣,柳欣。”朱允文自語道,“古老的墳。。世世代代守護,對了!”
顧曉問道,“怎麼了皇上。”
朱允文也覺得自己想的太荒謬了,“顧大人,你可知道秦始皇除了自己的皇后,最愛誰嗎?或者說這個人的地位甚至超過了皇后。”
顧曉回憶了一下,他思考良久後驚駭的說,“趙國的異姓王柳家大小姐柳欣?據說那是一個秦始皇一輩子都沒得到的女人!皇上,你是。。你是說?可是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就算是真的,柳欣的墳墓怎麼可能出現在高麗。”
“其實我也覺得不可能。”朱允文尷尬的笑了笑,“不過我能想到比較有名叫柳欣的人就只有這個異姓王家族的大小姐了。”
據說,當年秦國征服趙國後,秦王見到了被帶到秦國的異姓王柳懷遠的女兒柳欣,秦始皇對他一見鍾情,只是這柳欣生性倔強,堅決不從秦始皇,就連碰都不讓碰一下,一向霸氣的秦始皇竟然栽倒在一個小丫頭手上,奇怪的是,秦王並沒有強求,而是選擇了讓柳欣一家在咸陽城裡安安穩穩的度過了一輩子,後來,柳家就再也沒有了記載。
“太可笑了。”顧曉搖搖頭說,“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活那麼久,皇上,這肯定是一個重名的人,而且就算是重名,皇上你也想的太遠了吧。”
“是我想多了。”朱允文笑着拍了拍腦袋,“自從來了高麗,這麼多事,我還真是把腦袋都搞暈了。”
說起來朱允文自己都覺得好笑,他竟然把這個墳跟秦朝野史中很有名的柳欣聯繫在一起,簡直是無稽之談嘛。
“唔——”
朱允文和顧曉回頭,本來還躺着的秦婧此時捂着腦袋坐了起來,“這。。這是哪裡?”
朱允文走過去關心的說,“你沒事吧?你被人綁架了,你還記得嗎?”
秦婧搖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覺得自己睡了一覺,醒來後就在這裡了,就是頭有點疼。”
朱允文和顧曉對視一眼,看來這個綁走秦婧的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傷害秦婧。
看到個孤墳,還是在這種地方,害怕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個。。那個人爲什麼要帶我們來這裡啊?”秦婧恐懼的說,“那個人又不見了,她到底是人是鬼啊?”說着,秦婧就把朱允文拉住了,她熟悉這個動作,似乎有朱允文拉着,一切的東西都不會傷害到她。
朱允文笑着摸了摸秦婧的俏首,“沒事的,我們在這裡呢,沒人能夠傷害你的。”
“恩。”秦婧的低下頭,她的聲音變得很小,看得出來,這次事件把她嚇得夠嗆。
“回去睡覺吧。”朱允文笑眯眯的說,“今晚不會有事了。”
秦婧猛地拉住朱允文,“可是。。可是我很害怕。。如果那個人還把我綁走呢。”
朱允文知道,這個時候的女孩子心靈是很膽小和脆弱的,他笑說,“這樣吧,你回去休息,今晚我在你屋外爲你守夜,以後每晚我和顧曉都會輪流給你守,直到我們離開安樂村,好嗎?”
秦婧乖巧的點了點頭,“好。。謝謝。。謝謝皇上。”讓皇上爲自己守夜?放在以前這是秦婧想都不敢想的,但現在,她突然覺得好像很平凡正常一樣。
“來到這裡,你不用那麼多禮數的。”朱允文拉起秦婧,他說,“我現在只是你的同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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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曉看着朱允文無奈的表情和語氣,他思考一下,才曖昧的說,“哦哦哦,是臣問多了。”
“朱允文!”秦婧躺了一夜,她聽朱允文的話,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秦婧將牀上的枕頭甩了過來,“我以後絕對不找你了!”秦婧這還是第一次直呼朱允文的名字呢,可見她羞惱到了什麼地步。
朱允文聳聳肩,“秦婧,我們兩個都先冷靜一下吧。”這莫名的親近,賭氣,秦婧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對着朱允文撒着自己易變的情緒。
“我很冷靜!”秦婧又賭氣般的躺了下去,這次她是真的困了,於是她不再管朱允文,沉沉的睡了過去,畢竟這樣躺了一晚上,一個姑娘還是很容易累的。
“這是發生什麼了?”村子笑眯眯的走了進來,他剛纔在外面就聽見了秦婧的聲音。
朱允文站起身來抱拳道,“沒發生什麼,就是跟我們同行的姑娘想家了。”
“想家了,哈哈哈。”村子摸着鬍鬚說,“李婆給我們說,你們都是大明人對吧,從大明到這裡來,確實遙遠,而且看你們的樣子是已經在高麗呆了很久了,想家也很正常。”
朱允文輕笑一聲,他發生村長今天心情不錯,朱允文想了想問道,“村長,我想問你個事。”
“什麼事。”
“昨天我們到處逛了逛,想到樹林裡摘果子吃,可在一個偏僻處找到了墳墓。”朱允文故作驚訝的說,“上面寫着愛女柳欣之墓,可是旁邊一片悽清,很顯然那個地方就只有那一座墳墓,我們有點疑惑,村長,你們村裡難道有一個叫柳欣的人曾經很重要,然後去世了嗎?”
朱允文算是問的很委婉了,如果這個柳欣真是一個對於安樂村來說很重要的人,那麼村長聽到朱允文的話也不會過於牴觸。
讓朱允文沒想到的是,村長聽後臉色一變,他來回轉了幾圈,“你們竟然能到那裡去?”
朱允文茫然的說,“我也不知道那是哪裡,我們走着走着就到了,村長,是不是不能說啊,是我唐突了。”
村長嘆了口氣,“這過去的事,有什麼不能說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只不過說與你們這些華夏人來說,還是有點怪。”
朱允文挑眉道,“難道這個柳欣還跟我們華夏人有關係?”
“是的。”村長找了一個凳子坐下,“或許你們不知道,這個柳欣已經死了一千多年了,哈哈,是不是感覺很不可置信?至於你們看到她的墓,是因爲我們安樂村人一直在修繕它。”
朱允文心頭一震,他趕忙坐下問道,“村長,這柳欣竟然是死了一千多年了?請您仔細給我講講。”
“造孽啊。”村長回憶道,“這是我爺爺給我講的故事了,可以說,這個故事是先祖們流傳下來的,小夥子,其實安樂村已經有很長遠的歷史了,我以前騙了你們。。因爲我覺得這太邪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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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吧。”李婆唏噓道,“說起她,其實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李丫頭會跟那個人離開。”
朱允文笑眯眯的說,“其實也不難理解,鄉村裡的姑娘突然遇到公子,再加上多日的相處,芳心暗許也是正常的。”
“哈哈哈。”李婆笑了,“你這小子倒是有趣,我觀你面容白淨,衣着得體,想必你也是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吧?看來你剛纔說的那一套,你也有過啊。”
朱允文笑着搖搖頭他沒有回答,良久,他說,“可我看李婆也不像這個村子的人啊。。或者說不像高麗人啊。”
李婆一愣,最後她淡淡一笑,“確實不是,其實我是中原人,我大概是在六十年前來到這裡的,當時各地戰亂,沒辦法,我父親就帶着我來到高麗避難,機緣巧合下進入了安樂村。”李婆並沒有因爲這是跟朱允文的第一次對話就有戒心,她就像是一個和藹的老人,將自己的故事娓娓道來。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朱允文說,“那李婆作爲中原人,應該看得出來那個進村的人是倭國人吧,李姑娘要跟倭國人走,李婆你應該阻止的啊。”
李婆看了眼朱允文,她輕哼一聲,“裡丫頭自己的選擇,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也不好乾澀,不是有句話嘛,兒孫自有兒孫福。”
“唉,就是你們的不挽留,李姑娘纔會死在荔城。”朱允文嘆了口氣,“那樣一個傻丫頭,爲了救自己的情郎犧牲自己,也不是不能理解。”
“什麼!”李婆驚道,“永惠死了!”
朱允文捂着嘴巴說,“我怎麼說漏嘴了,李婆你別放在心上,唉,村長本來是不讓我說的。”
“她,她怎麼死的?”李婆急聲問道,看得出來,這個老人很在乎李永慧的死活。
“既然都說出來了,那我就告訴李婆吧。”朱允文嘆惋道,“當時豐田椿樹,也就是那個倭國人被逼到了絕路上,我們本以爲豐田椿樹死定了,但沒想到李姑娘竟然拿出一把青色的匕首,那個匕首泛起一陣光,豐田椿樹消失了,而李姑娘也倒在了血泊中。”
“竟然是這樣。”李婆問道,“你剛纔說永惠用青色匕首把豐田椿樹帶走了,這世間能有什麼匕首可以把一個人帶走?”
“不知道。”朱允文聳聳肩,“我也只是看到了這一幕,也正是因爲這個我纔會來到這裡,我想知道那把青色匕首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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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朱媚兒輕咳一聲說,“我來給允文說吧,這天書只有兩種人可以修習,一種人是擁有至陽之氣的龍種,比如你這樣的真龍天子,還有一種就是擁有至陰之氣的女人,這種女人,一般都是禍國殃民級別的,在高麗這種地方,不會有真龍天子,那這人就只能是女人唄。”
“噗!”朱允文無語的說,“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跟你沒關係?你見過的大美人,哪個不是你的?”朱媚兒挑眉道。
朱雅清抿嘴笑道,“而且呀,因爲你跟姐姐關聯的原因,你體內也有了天書本源,如果那個女人修習了全部天書,那她可以說就是你的人了,你懂我意思嗎?”
“還有這種說法!”一旁的顧曉都驚訝了,“那兩位姑娘的意思是隻要修習天書的人你們都可以控制的?”
朱媚兒說,“也不算是,修習的少的,比如大明的占星師,我們就是能夠感應到,修習的多的,我們就可以控制,畢竟他們學習的東西就是我們的。”
朱允文正色的說,“好了,不鬧了,我只是想知道青田匕首是誰給高麗女人的,這件事情很重要,因爲這個人身上帶着華西古代名器,那她很有可能會是個大明人,她此次來高麗的目的,也許就是尋找占星玉。”
說再多都不如去實地看一下,朱允文一行人經過幾天的行進,終於回到了宋城,宋城在徐輝祖從榮城出來後就被攻下了。
朱允文猜測,豐田椿樹掉下懸崖,如果他能被救,那那個高麗女人一定是在懸崖下面救他的,榮西山下面可能有一個不爲人知的村落。
榮西山懸崖並非死路一條,人們都不敢下去的原因還是因爲那裡的恐怖傳說。
朱允文等人下到榮西山懸崖底下後,進入眼簾的,是無盡的白骨,榮西山戰役中死亡的士兵經過這麼久的風化,身體已經全部腐蝕成爲了一具白骨。
秦婧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這樣的場景就算是見慣生死的顧曉都覺得有點驚悚,更別說一個小姑娘了。
朱允文拉住秦婧的手朝峽谷裡面走去,來到高麗幾個月,朱允文和秦婧已經習慣了這樣保護與被保護的位置,每次這樣,秦婧就不用擔心自己會有危險了。
“汪——汪——”
朱允文還沒走進去多遠,一隻棕黃色的獵狗就跑了出來,它怒視着朱允文,看起來想發起攻擊。
朱允文一驚,難道這峽谷裡面有人,顧曉也警戒起來,他微微跳起來到懸崖壁上的一個樹枝上,過了一會,顧曉說,“皇上,裡面沒有人,起碼我看見的地方都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