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哥哥的問題,戚元弼的臉上露出了苦笑,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地方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聽了弟弟的話,戚元功稍微愣了一下,問道:“怎麼說?”
他們兄弟都是在皇帝身邊打轉的,大哥是在皇家的親軍,自己是皇帝的親衛,弟弟是皇家水師的人。
根據自己和大哥的經驗,在皇家水師這邊應該不錯啊,怎麼弟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難道是有人欺負了弟弟?
這就讓戚元功有些接受不了了。
自家的人不欺負別人就算了,還能讓人欺負了?
要知道自家在大明朝這些武將當中也算是一等一的了,兄弟三人全都在軍中任職,而且都是皇帝的心腹,再加上祖孫三代的積累,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比擬的。
雖然在人脈上還比不上那些老牌的勳貴,比如英國公之輩,可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較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人敢欺負弟弟?
見二哥橫眉立目的模樣,戚元弼就知道二哥誤會了。
他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不是哥哥你想的那樣。在這裡待得很好,每日除了訓練就是吃喝,伙食也不錯。這你應該知道。”
“皇家水師的伙食還不錯,我們每天還能出去打魚。明天給哥哥送一條,這裡的魚可是肥得很,大家都有些吃膩了,不過對你們來說應該是很不錯的伙食。”
“前些日子內務府的人還跑來了一趟,說要弄一些魚。”
“即便是有了水泥直道,想要送到京城也不容易吧?”戚元功皺着眉頭問道。
“倒也沒那麼難,他們搞了一個什麼大型的運輸車,還說什麼鮎魚效應。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們在搞。”
“我要弄一些活魚運到京城去賣,即便是死的也沒問題,他們可以用冰塊冰凍,說是什麼冷鏈運輸。還有就是曬成魚乾或者醃成鹹魚。”
“內務府的人你也知道,鹽在他們那邊不值錢。這幾年他們搞的海水曬鹽,大明的鹽產量翻了好幾倍。現在市面上的鹽都什麼價了?”
“反正他們有辦法,只不過我們這邊沒敢答應。咱們皇家水師是皇帝的軍隊,自己打點魚吃還行,可是搞活於販賣不是咱們的活計,這個錢不敢賺。”
“內務府那邊說他們會稟報陛下,我們也在等消息。”
戚元功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個好事。”
戚元弼笑了笑,語氣有些很無奈的說道:“咱們大明的皇家水師這麼好的裝備、這麼多的人、這麼好的船,皇帝在這裡面花了這麼多錢,結果就打魚啊?”
“要是真的打魚賣的話,漁民就行了,何必用得着我們?”
說到這裡,戚元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才說道:“這也是我們待得不舒服的地方。”
“大家可以每日操練,用心用力,可是這沒有用武之地。你看看皇家親軍在遼東那邊打了多少仗?還打得那麼漂亮。據說這一次有不少人都要封官了,還有不少人都會有爵位。兄弟們怎麼可能不眼饞?”
“大家都憋得嗷嗷叫,可是每日也看不到希望。”說到這裡,戚元弼又嘆了一口氣,看着二哥說道:“有的時候真想調回到親軍裡面去,跟着大哥也好啊。可是我也知道,只能是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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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家在軍隊中多年,現在咱們兄弟三人又深受陛下的信任,如果全都待在京城,實在是有一些不像話,難免會招人非議。所以我一直沒有動這樣的心思,有了心思也只能忍着。”
看了一眼弟弟,戚元功笑了笑說道:“就你這點小心思,簡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今陛下英明神武,還會忌憚這個?”
“咱們三兄弟能怎麼樣?能翻起什麼浪花來?想的太多了你!”
“告訴你吧,陛下把你放在這裡,就是爲了要重用你。前面有一句話你說的對,陛下在皇家水師花了這麼多錢,給這麼好的船、這麼好的裝備,不是讓你們打魚的,也不是讓你們在這裡呆着的。這次你們應該就有事情要做。”
戚元弼頓時就興奮了起來,連忙看着戚元功問道:“那二哥你和我說說唄?”
撇了一眼弟弟,戚元功有些遲疑。
他發現自己好像上了弟弟的套。弟弟在軍中多年,不可能不明白這支水師肯定會有重用的,顯然這就是跑過來套自己的話。
呆着難受是有些的,但不至於沒希望。
戚元功狠狠的瞪了一眼弟弟,冷笑着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少動這些歪心思,安心的等着。該你知道的事情你早晚也會知道,不該你知道的你別瞎打聽。”
見自己的伎倆被哥哥拆穿了,戚元弼也不以爲意,早就習慣了。
三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每天在一起訓練、相互督促。兩個哥哥教訓自己的時候多着呢,哪個時候不是非打即罵?
現在說兩句根本就沒什麼。
戚元弼說道:“這不是等着着急嗎?”
“上次在遼東的時候,陛下想讓朝鮮國王跟着一起到京城來。不過朝鮮國王沒來,說是身體不適,但還是派了他的兒子過來,要和大明商談一些事。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很快就會到天津來。到時候你們就會有事做了。”
戚元弼頓時就興奮了起來,眼睛都冒着亮光問道:“難道說我們要打朝鮮?這個差事可以讓我們去做啊!”
瞪了一眼弟弟,戚元功沒好氣的說道:“想得美!”
“不過有件事我倒是聽說了,這次朝鮮的王子過來,同行的還有他的妹妹,據說要嫁給陛下。”
“又嫁?”戚元弼有些無奈的說道:“他們這是上癮了是不是?”
“和你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嫁給你。”戚元功說道:“陛下的事情,是我們這些當臣子的能夠隨意亂說的嗎?管好你自己的嘴,不要回去胡說八道。”
“二哥你放心,我也就是當着你的面說一說。”戚元弼撓着頭笑了下說道:“可是蒙古人要嫁,現在朝鮮人也要嫁,這陛下的後宮成什麼了?”
“他們願意嫁,你有什麼辦法?”戚元功說道:“回去之後好好的等着,早晚有你們的用武之地。但是不要胡說八道,什麼事情都不要跟別人說,見到他們之後就說今天晚上我只不過是聊了一些家常。”
“明白。”戚元弼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二哥你放心,這個我懂。”
兩兄弟又閒聊了一會兒家常,約定了將來一起回去拜見父親,就各自回去了。
戚元弼可以在這裡繼續待一會,但是戚元功不行。他可是皇帝的親衛,有着守衛皇帝的責任,稍稍離開一下見見弟弟還行,那是皇帝開恩;可是如果離開太久的話,那就不合適了。
兩兄弟分開之後,戚元弼繞了一個彎子就拐到了俞諮皋的房間。
此時的俞諮皋還沒有休息,見到戚元弼走進來,連忙熱情的把他讓到了房間裡面,問道:“怎麼樣打?聽到消息沒有?你二哥不會什麼都不說吧?”
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戚元弼才說道:“沒什麼有用的消息。我二哥那個人你還不知道嗎?他在陛下身邊做親衛,那嘴是必須要嚴的。我套了套他的話,可惜沒成功。”
俞諮皋也有些無奈,臉上興奮的表情也不見了,直接坐了下來看着戚元弼說道:“也在預料之中。可是這終歸不是個事啊,你一點消息也沒打探到嗎?”
“倒是有一點消息。”戚元弼想了想說道:“我二哥說朝鮮國王的兒子要來,據說還帶來了妹妹,說是要嫁給陛下。”
“除此之外,我二哥還說,等朝鮮國王的兒子他們到了,我們可能就用武之地了。只不過具體讓我們做什麼,我還沒有想到,我二哥也沒說。你能猜到嗎?”
“多少能猜到一點。”俞諮皋想了想說道:“在海上,咱們大明的敵人本來就不多。,但也不是沒有。如果和朝鮮一起行動的話,很可能就是倭國了。”
“倭國?”聽了這話之後,戚元弼一皺眉頭說道:“咱們要對付倭國嗎?”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俞諮皋冷哼了一聲說道:“這纔過去多少年,你們就忘了當年的倭寇之亂了嗎?”
“你還小,沒和你父親一起打過倭寇,但是你應該記得啊,咱們這些人是怎麼起來的?靠的不就是打倭寇?”
“你們的戚家軍是怎麼來的,你心裡應該清楚的很。所以咱們打倭寇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嗎?再加上拉上朝鮮,我覺得打倭寇的可能性很大。”
“那可是好事啊!”戚元弼興奮地站了起來,拍了拍手說道:“咱們皇家水師上來就是滅國之戰,了不得,了不得啊!”
俞諮皋也笑了,說道:“是啊,是啊,是好事!”
“可是陛下爲什麼要打倭國?”戚元弼想了想之後問道:“這裡面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嗎?難道是爲了幫朝鮮?不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