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山二仙嶺!
看着手上的回信,陳策已經是第三次在問了:“你再說,給你回信的那人什麼樣?”
“回大帥,二十歲出頭,短髮,穿的衣服很古怪。而且我帶去的信他並沒有打開,從城主府出來,有個年輕的將軍送我出城的時候,我聽有士兵稱呼那位年輕的將軍叫小馬三將軍!”
陳策在屋內來回走着,這事情裡透着古怪呀。
“還有,我懷疑那小馬三將軍是馬林將軍的兒子,第三子。馬家五子在戰報上說,全部戰死在開原城了。還有,那棋盤山二仙嶺,熊廷弼大人曾經在那裡見過民軍背後的人。”
“赴約!”陳策重重一拍桌子。
一天後,瀋陽城南遼河邊,身邊只帶着兩個人,穿着普通布衣的陳策踩着冰面過了遼河。
剛到對岸,一陣飛馬急奔的聲音傳來,一隊騎軍飛馳而至。
這是劉澈的輕騎巡邏隊,每個人身上都揹着一隻短火統,一隻弩,一根長矛,穿着輕制葉子胸甲,爲首一將抱拳一禮:“末將熊大力,原瀋陽沙河堡試百戶,給老將軍見禮了。”
“有禮!”陳策很是爽朗的回了一禮。
這支騎軍,他看得上眼,一個字,好!
好馬,好兵,好裝備,好騎軍!
有馬車被拉了過來,陳策卻是要騎馬,不坐馬車。已經六十九歲的陳策這一路過來,上百里遠呀,雖說昨夜在一個遼陽北邊淅軍的軍營裡休息了一晚,可白天地是騎馬走了近百里遠。
熊大力護送着走了大約五里遠,又一隊騎兵迎了上來。
這支騎兵與巡邏騎兵不同,這是主力戰兵,馬帶甲,清一色的竹皮馬甲、騎兵身上是全甲,陳策看得出這是仿唐式明光鱗甲。每隻馬上都帶着一根馬槊,騎士身上揹着強弩,那強弩的樣式陳策竟然認不出,然後還有一杆長刀,就象書中所寫三尖兩刃刀。
“末將,馬火廣,給老將見禮!”
馬火廣!這名字代表着太多的意思了,馬林第四子,以武勇出名的一員猛將,老將軍陳策悅人無數,此時看來當真是名不虛傳。
“老夫有禮!”陳策心中有些激動了,不爲別的,僅是馬林沒有死這件事情,這民軍之中必須有什麼想不到的故事,這一次不虛此行。
再往前三裡,一隻一萬人的軍陣列開,戰車、火炮、統林、槍陣。寒風之中這支部隊紋絲不動,正如兵法所書,不動如林!
前陣分開,一將策馬而出,手上軍旗輕輕一揮,大軍快速展開,以車陣爲前,炮陣居中,火統兵散佈在車陣之後,盾兵、槍陣、精騎護衛兩翼。
好軍、好兵呀,陳策感覺到眼圈有些溼潤。
“末將趙率教,給老將軍見禮!”帶兵的將軍用的是依然是大明的軍禮,趙率教是誰?在大明的軍方也有些名氣的,陳策在馬上抱拳一禮:“趙將軍,老夫有禮。”
趙率教再次把手上旗一揮,軍陣分開兩邊。陳策心中激動呀,多少年沒有見過這等威武之軍。
單刀出鞘,右手持刀,左手拉着馬繮繩緩緩從軍陣之中穿過。
過了趙率教的步騎軍陣,卻是一片山前的平原地,安靜的只有微微的風聲。
跟着陳策身旁的戚金說道:“老將軍,觀此軍比我威家軍只強不弱。”
另一位秦邦屏也說道:“不知道,還會再有嗎?”
正說着,三人感覺到了地面的震動,陳策擡頭看了看天空,開口說道:“傳聞,千馬同步而奔之時,大地震動。老夫期待呀。”
陳策很清楚,這周圍不可能有數萬騎士,能以千匹達到數萬騎的氣勢的,只有傳聞之中,奔跑起來的馬步調一致纔可能呀。
一道銀光從閃過,那刺眼的光芒讓三人不由的伸手去擋。
一千人,一騎全精鋼板甲的瀋陽重騎軍,連馬的身上都披着一層精鋼板甲,一千人,一千馬,一千騎。動作完作一致,一起奔跑,一起停下。
“老子,遼東胡天任!”雙刀插在背上的胡天任沒有穿重甲,依然是那緊身的小甲。
遼東霸王刀,有着遼東第一刀之稱,與嶽武合稱鐵嶺雙雄。現在可以稱爲瀋陽雙雄了,當然很可能會變成遼東雙雄。
真正的巔峰武者,有以一敵千之能。
這就是瀋陽的王牌嗎?
這支軍隊,陳策相信交在自己手上,配合自己手上的川、漸兩軍,敢和後金全面叫板。
“哈哈哈!”胡天任大笑着:“老陳,我瀋陽兵如何?”
“強軍!”陳策不會在這上面假話。
“這就是強了,用俺們先生的話,這只是冰山一角,倉海一粟罷了。”胡天任說完,拿出對講機大喊着:“丫頭,現個身給老將軍看看你的本事。”
當下,有個騎軍奔到陳策面前,拿着兩件東西。
一件是望遠鏡,在這騎軍的指點之下,陳策看到大約二里外山林之中,全身披着滿是樹葉衣服的人,是不是女子他不知道,只知道那是一個人。
另一件,卻是一隻頭盔,後金上等貴族的頭盔。
陳策看了看頭盔,沒感覺有什麼特別的,只是一隻頭盔罷了。
那騎兵就在陳策面前大約二十步,用三根投矛插在地上,然後把頭盔放在上面。
沒有人再說話了,陳策也是好奇的看着,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可突然,那頭盔飛了起來,然後就在空中四分五裂。頭盔碎開之後,陳策才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就從那山中傳來。
“這麼遠?”陳策驚呼了一聲,當下感覺到心中猛的一抽,好可怕的力量呀。
“請!我家先生……”胡天任開口後,旁邊的副將提醒了一句,胡天任這才改口:“我家大司馬在二仙嶺等老將軍,我*敬重英雄,擡起你上山。”
讓胡天任親自擡,陳策不能。好在他身旁兩位都是勇將,用滑桿擡着他上山不是問題。
半山處,依然是穿着現代羽絨服的劉澈在路上迎接着,在他身旁站在兩個戴着面紗的女子,一人穿文衫,一人就是剛纔山林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