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島。
劉澈也沒有說過這幾隻屬於自己,只能自己來。
可事實上呢,這裡就是一個隨時會噴發的火山,原本倭島的貴族們就對這裡沒興趣,劉澈佔了這裡之後,他們更不會好奇的非要到櫻島來,更何況這裡犯了什麼禁忌,這個後果很嚴重。
反倒是倭女們,對把倭島當作一處聖地。
那怕是最低級的倭姬,能在櫻島受訓那天,就算是被淘汰的,回到九州也足到貴族家作一個高級侍女了。
甚至有機會成爲低等的貴族夫人。
當然,對於另外一些本身就是貴族的倭女來說,櫻島卻有着另一番意味。
這幾天的櫻島,島上的倭女們很緊張,又很興奮。
當然,這裡還有一位大爺一樣的人物。
這位大爺不是劉澈,而是洛秋,整個櫻島上除了劉澈身邊那位,以及幾位手藝出衆的倭浴女之外,其餘的人都因爲洛秋在忙碌着。洛秋甚至對一盤花的擺放位置都很挑剔。
換一個專業點的說法,人員調用率,洛秋已經佔到了百分之八十。
靠在軟榻上讀會閒書,都有着兩個倭女給作着腳步活血,有兩人在一旁用輕柔的絲竹之聲伴樂,還有四人專門奉茶,兩人專門剝瓜子皮,六個人隨時聽用。這還不算廚房裡,十幾個人在爲洛秋吃點心之類的小事忙碌着。
最先趕到櫻島的不是距離這裡最近的織田信貞,也不是先一步得到消息卻被假鍋島祥子刻意壓後的立花海子與赤木睛子。
而是半路換了船快馬飛奔,連夜趕路而到了細川榮子。
沒有重禮,僅僅只有一隻小盒,盒中裝的確實是精美無比的倭漆梳具。
梳頭呀!
後世的現代,洛秋不梳頭,一個字,懶。
真的需要見人的時候,自然有美髮師給自己花十分鐘整一下,平時就是一根皮筋罷了。
到了這裡,梳頭呀!
姐身邊幾十個丫環呢,那個不會梳頭。
看着洛秋那懶洋洋的神情,細川榮子心中不敢有半點不滿,只要你強,足夠強,倭人就會把頭放的足夠低,可以絕對臣服於你。
而劉澈就屬於這種絕對強。
一個在劉澈面前都享受着特權的女子,那麼也代表着足夠的強大。
細川榮子小心翼翼的跪伏在地上,洛秋張了張嘴,一片來自呂宋的鳳梨就送到了嘴邊,而且絕對不粘半點汁水,每一片都幾乎是雕刻師專心加工的,非常適合微微的張開嘴吃那麼一小片。
足足讓細川榮子跪伏在那裡十分鐘,洛秋才懶懶得來了兩個字:“賜座!”
“謝……”謝什麼,怎麼稱呼,細川榮子額頭上的汗滲下來了,之前竟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洛秋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人退下。
除一人依然坐在屋角外,其餘的人都退了出去。
坐的,自然就是韓冰了,面前就放着一把唐刀,有意把刀拿出來就擺明了身份,她的護衛。
要說洛秋身邊不是沒人,而是沒有能留在櫻島的人。
凡事都有一個原則,那些貿易司的女官,無論是秘書,還是文吏什麼的,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兒,這裡穿的過於清薄了,萬一影響了名聲多不好,所以都留在了鹿兒島港,一來是查賬,二來也享受幾天放鬆的生活。
讓人出去,就是準備說話的,可房間裡卻靜的讓細川榮子心中發亂。
之前想過許多種情況,也大概分析過自己會面對什麼樣的人。之前她拜見過秀夫人,很親和,但細川榮子卻非常明白,秀夫人是那種手握生殺大權的人,談笑之間就能讓倭島任何一個大名永遠消失。
比如島津氏,以及接下來已經進入死亡倒計時,卻依然還不知的黑田氏。
高冷的公主殿下,細川榮子甚至都不敢在心中有那麼一絲評價。
眼前這位,想評卻無法評,那冷漠的眼神之下卻隱藏着無窮的殺機,更可怕的是,這位之前卻沒有半點消息,就象是憑空出現的人。
屋內靜的可怕。
又是足有十分鐘的沉默,細川榮子開口了:“下臣之族願獻上……”沒等細川榮子說完,洛秋就開口打斷了她:“停!”
洛秋喊停,細川榮子趕緊閉嘴。
洛秋這時開口了:“你這麼急着過來,怕是最大的禮物就是自己吧!”
細川榮子半點都不敢開口,她嚇的一哆嗦,因爲她有這個心思。
但之前,細川家有過暗示,說白了就是她細川榮子想和劉強有點什麼,劉強是劉澈的弟弟,依漢人的禮節,他細川家是想害劉澈的名聲受損呀。
“知道你想什麼,但這個世上,最長久的就是等價交換。如同倭島上,一個小叛換一石米那樣。”
細川榮子何等聰明,她明白洛秋的意思了。
可是,細川有什麼?
說她,她算寶物嗎?細川榮子根本就不敢把自己放在寶物的級別上,只要汗王殿下有那麼一點意思,比她身份高的至少有十個以上都能開心的哭出來。
比她美豔的不會低於一千人涌到櫻島來。
拿什麼來交換?細川榮子腦袋裡亂了。
洛秋開口了:“前幾天,神樂千鶴作了些事情,讓我不高興。用我的話說,她所作的是取死之道。因爲她想獨一人獨佔倭島一項產業,而且刻意的排擠了島津氏!”
島津氏還有活人嗎?細川榮子瞬間就明白了,神樂千鶴想上位,想控制四田衆,壓制鍋島家,順便掐住細川等九州中幾大家族的脖子,確實是取死之道。
可爲什麼,僅僅只被打了一記耳光呢?
有人暗中觀察過神樂千鶴臉上的傷,那是女人打的,男人的手大,要傷就是整半邊臉了,而不是那麼一塊。
洛秋在等,她相信細川榮子足夠聰明,一個能爲了利益害死自己親姐姐,才十幾歲的丫頭,必須有着級高的心智,否則她早死了。
細川榮子明白了,神樂千鶴只被打了一記耳光,是因爲神樂家族夠忠心。
雖然貪心,但卻沒有絲毫觸及到汗王殿下的權威,所以沒有死亡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