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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駐遠堡折衝府都尉,楊文,聽令”聞言,雖說心中隱隱感到一種猛然放鬆的激動,但長期以來軍律的紀律性讓楊文即可昂首挺胸,右手握拳按胸,高聲迴應
喬廖也是擡頭挺胸,對着一張潔白細滑的樞密院命令,唸叨:“茲王離逆賊領軍北上侵犯,查已經將至駐遠堡,特令駐遠堡折衝府都尉爲河南地諸路折衝府臨時統領,持統領印,領周遭兩路次等折衝府伏兵,共三府府兵三千五百人,攔截、遲緩前來侵犯之敵此緊要時節,他務勿糾,以戰事爲要”
唸完這道樞密院的的調令,喬廖神色也緩和了起來,笑着看向喬廖,道:“喬廖,此次特科派員,將給與楊文都尉特科情報支持身爲派員,戰時喬廖將服從楊文都尉統領,請都尉接收”
說着,喬廖雙腿併攏,右手握拳按胸,一個標準的軍禮行來,楊文心中愉悅得想要放聲高喝,死死忍住下來,高聲道:“臨時統領楊文,准予入隊”
楊文心中所有的擔心都沒有了,儘管他的老上司,在長城軍團舊將中威望頗高的涉間投降了王離可楊文卻不用在擔心來此高層的清洗
身爲扶蘇身邊的嫡系力量,特科,在此次過來見楊文的時候,態度十分端正,也沒有那種盯着敵人的警惕和防範那就說明扶蘇已經按下了晉陽行在對這些長城軍團舊將的猜忌,就連他楊文這涉間的老部下,親信將官都沒有動那還要當心什麼猜忌?
顯然,扶蘇是個明君,十分理智,並沒有受到涉間投降帶來的打擊和對軍方的震動
“駐遠堡府兵,全體集合”楊文放聲大喝,這一刻,河南地上上下下所有折衝府府兵全部轉入戰時一個個根據遠近,全部在各自折衝府都尉的帶領下集結起來,進入戰爭狀態
身爲上等折衝府的駐遠堡有府兵一千五百,彙集來自周遭兩個次等折衝府的府兵,一共集結了三千五百人組成兩曲戰兵之後,迅南下,根據各個特科派員的情報支援之中,和河南地三十六個堡開始進行對王離前鋒大軍的遲滯、攔截
喬廖手中拿着一份剛剛特科快馬飛報而來的情報,神色凝重,道:“科中情報傳來,王離命大將席品前來,麾下三萬餘大軍兵鋒直指九原樞密院令各部府兵予以遲滯”
“好”楊文聽此,神色沉靜,看向身後三千餘將卒,道:“白日在營中好好休息,明日,讓席品看看我們長城軍團老卒們的厲害”
“喝”三千五百人齊聲高喝,其三千五百府兵是扶蘇兵制改革之中的關鍵,而今第一批府兵大多數都是曾經的長城軍團老卒而其餘,則是從中原、燕趙戰亂遷徙北上的移民
總之,這三千五百府兵,論起戰鬥力,並不遜扶蘇集中訓練的正規軍而今扶蘇體制內兵制中,福利體系統一又精煉中央軍,以募兵爲主而在邊塞,則以府兵爲主,以中央募兵爲要點串聯其各個散落的府兵
而今河南地還是那個水草豐茂,土地肥沃的河南地西北過去,並非是只有冬日的寒冷北風而是一片茂綠青蔥,後世的沙漠、戈壁在此刻範圍並不大整個河南地,只要水土保育得當,並不逾會成爲沙漠故而,扶蘇三十六個府兵折衝府安置下來,並無壓力
三十六個折衝府,約莫有六個上等府,三十個次等府這樣算起來,扶蘇不啓用中央軍的情況下,在河南地就有三萬九千的兵力
而今,這些平時爲民,戰士爲兵的府兵拿起熟悉的武器在一個個老長官的指揮下,用特科的精確情報開始對王離的大軍開始遲滯
紅水淖,這是一處在河南地難得的大湖大湖廣闊,周遭土地也是平坦廣闊而此刻,大湖旁邊,就駐紮起了數千頂營帳赫然便是席品領着的先鋒大軍
席品是得胡亥親信的將領,此次因爲廖柯在榆中城損失頗重,雖說得了個破城頭功,卻無力在繼續爲先鋒大將於是王離順理成章,將加聽話一些的席品推上了先鋒大將的位置
席品領着三萬餘將近四萬的大軍一路北上,幾乎將上郡榆中以北數縣全部攻下,順風順水,一路上依着三萬餘無邊無際的軍陣就將那些縣令嚇得閉門自守,最後再城中一干士紳的帶領下打開城門,幾乎可以用傳檄而定來形容
但自從進入了河南地後,席品便有些睡不着了將近四萬大軍非是擠成一團,故而許多小部隊先期深入前置,可剛一進入河南地,席品的那些小分隊就大多被伏擊,殲滅
營帳之中一片寂靜,巡邏的軍士來往不絕,篝火燃起,將大帳映得火紅如白晝到了點,席品看完了最後一卷兵書,着人熄了燈火,這纔有些心神不寧地睡了下去
營寨依舊寂靜,除了由巡邏衛兵走路發出的甲冑碰撞聲外,營內似乎全部沒了人聲營中夜間,是禁止發聲的,若是惹了營嘯,那就令人崩潰了
席品在一片混沌的思緒之中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帳外突然丟進數百火把一個個手持刀盾的大漢大叫突進,而哨位卻早就被暗中格殺了乾淨只見這些帶頭的大漢們披甲執銳,悍勇非常陣列之間,配合嫺熟,殺伐之中,熟悉果斷
而一個個看年歲,竟然都是三四十的老卒這些老卒雖說精力不及壯年,卻殺伐之下,很快就將席品的大營殺成了混亂一片
而席品這邊,卻是周遭嗡嗡亂成一團席品正要怒起反擊,他的帥帳卻是突然被人闖入,來者正是席品的族侄,他的親衛隊長官席聯
席聯神色沉重,道:“將軍,不好了,有人劫營了”
席品徒然之間反應了過來,迅穿上衣甲:“都給我不要慌,席聯,帶着親衛隊,給我上前彈壓,誰敢慌亂衝撞當即斬殺”
“胡江何在?”席品說的是他身邊一員虎將,勇力非常,可當要務
胡江急忙披甲身邊領着同樣甲冑不全剛剛起來的將卒,道:“帶着你的兵,隨我去平定亂局”
“末將尊令”胡江大聲應下,轉身咆哮:“帳下男兒可在,今夜,隨我建功立業,殺”
領頭偷襲的中年男子帶着身邊精銳,一路並不猛追猛打,而是對這大帳頗爲熟悉一般,竟然摸透了各營寨的安置穿插來回,竟然將一干席品部將耍的團團轉
“喝”偷營的頭領一招華山力劈,砍翻了一名席品部曲小頭領,帶着身後兒郎在營中亂轉看着混亂,連忙道:“丟火把,縱火不要戀戰”
此人,赫然便是駐遠堡折衝府都尉楊文
“喏”其身邊一人,高聲應下,行事之間頗有章法很快就指揮起了縱火正是那特科派員喬廖,而其身邊爲其護駕的一名年輕壯實左突右殺,好不勇猛正是楊文之子楊虎
“哪家的叛匪,竟敢從我手中偷營,還不過來受死”一聲驚天咆哮,胡江領着一干着甲不全,卻氣勢威猛的將卒衝殺而來一路上,駐遠堡折衝府府兵被此人槍挑劍去,竟無其一合之敵
“不好,是席品老賊的麾下大將胡江”見了此人,楊文也是爲之驚喝,高喝道:“不要與其硬拼,退今日劫營,在此爲止衆將士,將所有火把丟過去,隨我突圍”
“喝”中間將卒奮力將手中火把丟去,一個個將卒緊隨楊文其後而喬廖楊虎是領着精銳斷後
不多時,追殺而來的胡江憤恨地看着逃去的這部偷營將官的背影,憤恨怒喝道:“有膽色,就與我打上一場”
楊文卻是頭也不回,道:“老虎你若是有本事,便去找涉間將軍莫來欺負一干小卒”
胡江雙目圓瞪,看着亂成一團的營帳,追上去殺了幾個沒來得及逃跑的府兵,這才憤恨地收兵歸營
席品帥帳
一干神情各異的將官分列堂下,端坐上首的席品身上染血,閉目沉思
不多時,最後一名將官席聯入內,將營帳封死見此,衆人都齊齊將目光投入到席品身上
席品卻是看向席聯,道:“說罷,統計下,一共有多少損失?”
“將卒損傷倒是不多,戰死者不過四百餘,輕重傷約莫千數但臨陣亂營者,卻是不少”席聯老老實實稟報:“還有營帳焚燬有三百餘頂,兵甲損壞兩千餘幅其餘倒是損失輕微”
“廢物”席品再次睜開眼睛,盯着帳內一干將卒:“難道你們也和那廖柯老兒一般,只會逞意氣之勇嗎?”
“區區三千餘府兵,竟然就讓你們這些自詡天兵天將折損這麼多?”席品怒起拍案:“一羣廢物”
“不要以爲你們真是輸在了一羣老卒身上,扶蘇的府兵,沒那麼多是長城軍團的老卒這些大多,都是一干移民過來的丁你們,竟然讓一干丁給擊敗”席品冷嘲熱諷:“不愧是一堆廢物那廖柯老兒麾下的將官至少還有些血性,榆中堅城如何,還是他們給攻克了眼下,河南地若是讓你們慢了一份進程,後果,我不想重複”
“末將,定血洗河南地,讓那羣泥腿子看看,什麼是大秦雄師”胡江出列高聲請戰
一干席品將官是氣血上涌,齊聲出列:“定血洗河南地,爲將軍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