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些兇悍的哥薩克,淮海軍的龍騎兵們,使用了蒙古騎兵的巔峰戰術——回頭殺。
見到兩翼有騎兵包抄過來,這些哥薩克們放棄了包抄淮海軍的步兵團。
原來包抄到步兵團兩側的哥薩克騎兵也很果斷地調轉馬頭。
他們徑直地向淮海軍的龍騎兵衝了過去。可是這些龍騎兵在距離哥薩克不到兩百米的地方突然舉槍射擊,這讓哥薩克騎兵們非常的意外。
當雙方接近到100米時,這些龍騎兵已經打出了三發子彈。
槍聲響起,大量的哥薩克騎兵應聲從馬上摔了下來。
這個時候,龍騎兵們調轉馬頭,向後方退去。
哥薩克騎兵以爲這些人一定是回頭準備重新裝填彈藥。
他們一個個催動戰馬,加緊衝了上去,想要趕上淮海軍的騎兵。他們將自己的刺槍或者馬刀收了起來,取下掛在右肩上的燧發槍。
準備在靠近這些清國士兵背後的時候來上一槍。
可是當他們做好準備的時候,淮海軍的騎兵一個個彎腰回頭,對着後面追上來的騎兵繼續開槍。
難道他們不需要裝填彈藥嗎?許多哥薩克騎兵在心中發出了自己的疑惑。
龍騎兵的騎槍因爲縮短了槍管,所以比哥薩克配備的燧發槍要好用的多。
同樣都是騎着戰馬,一方有要想追到另一方哪裡有那麼容易。
所以這些哥薩克越追傷亡越大。
當他們要放棄追擊回撤時,淮海軍的騎兵又反身咬了過來。
遠處,哥薩克騎兵的指揮官格羅德諾少將看着戰場上的形勢皺起了眉頭。
“誰能夠告訴我對面的敵人是誰?”他問身邊的參謀道。
他現在掌握的情報還是去年從遠東送過來。
情報上說的是有一夥戰鬥力非常強悍的清國士兵在遠東地區登陸。消滅了鄂霍次克海軍,佔領了遠東總督區。
情報上還說這夥清國士兵可能得到了英法的支持,使用的武器非常的先進。
那麼根據情報,格羅德諾自然向他最熟悉的法國軍隊方向去想象。
幾十年前,還是一名少尉軍官的格羅德諾就參加過全歐洲對拿破崙的圍剿。
他也跟法國的騎兵正面交過手。
可是現在看着這羣人的打法,他見不到一點法國軍隊的影子。
或許他們手中的騎槍是英法現在準備的?
難道是自己在東西伯利亞呆的太久了,外面的軍隊已經都發展到了這樣的程度了嗎?
格羅德諾讓人吹響了回撤的號角,他知道只要自己圍攻那個在原地防守的步兵團。
那麼,對方的騎兵就一定會回援過來的。
不過在後撤的時候,這些清國騎兵依然一直咬着哥薩克不放。
他們就像一羣狡猾的野狼。用手中的騎槍不時的從獵物身上咬下一塊肉。
這種感覺讓格羅德諾感到非常的難受,甚至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那種騎槍短小精悍,一點都不影響他們操縱戰馬。
而且他們的戰馬的負重比哥薩克胯下的戰馬要輕,所以跑起來反而更加的靈活。
龍騎兵發揮的是淮海軍一向採用的猥瑣打法。
這些戰術完美地展現了他們的領袖董書恆的性格。
不管是步兵的戰壕戰術,還是騎兵的“回頭殺”,抑或是艦隊的狼羣戰術,無處不透着猥瑣。
董書恆前世的時候在王者戰場就人送外號“草叢一枝花,不倒安琪拉”!
這種追擊與反殺的遊戲讓戰場的時間過的很慢。
半天時間過去了,戰場上到處是零星散落的哥薩克騎兵屍體。無主的戰馬低着頭在寬廣的戰場的漫無目的的遊蕩。
淮海軍兩個龍騎兵團,本來在人數上就不落下風。
哥薩克騎兵在第一波進攻淮海軍步兵團的時候,就已經消耗掉了大量的兵力。
此時,格羅德諾才發現,不知不覺間,他手中的兵力已經縮水了一般。
之所以是突然發現,是因爲到現在爲止,雙方還沒有正面的衝撞。
這些人都是被對面的清國人慢慢磨掉的。
騎兵沒有了數量,就連步兵都敢上來欺負。
當格羅德諾發現這種情況的時候已經晚了。
淮海軍的兩個龍騎兵團已經開始發起反擊。
他們比剛纔靠的更近,更加大膽。
哥薩克騎兵分爲東西伯利亞哥薩克和歐洲哥薩克。
格羅諾夫及其手下的覆滅意味着東西伯利亞哥薩克的主力沒了。
這支隊伍是沙俄開拓遠東的主力,尤其是在征服蒙古人方面,這些哥薩克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能夠在馬背上征服蒙古人,纔算是真正地征服他們。
現在淮海軍將這些哥薩克打敗了。
那麼在這些布里亞特蒙古人看來,他們就是新的征服者。
一匹外來的公狼打敗了狼王,那麼它自然就要成爲這個狼羣新的頭領。
狼羣不管誰來做他們的頭領,他們只要自己的頭領比自己更強就好了。
因爲只有首領纔有包圍狼羣領地的義務。
就像貝加爾湖東岸的這些布里亞特蒙古一樣。
哥薩克統治他們,他們就爲哥薩克服務。
現在淮海軍佔領了這裡,那麼這些人就順理成章地改換門庭。
當林威帶着人打進烏蘭烏德城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的投降的就是城中的活佛。
與其說這裡原來是哥薩克統治,不如說是這些活佛統治着牧民,而哥薩克統治着活佛。
這裡蒙古人的生活條件比南方的同族要苦的多。
但是呢,他們對佛教卻比那些南方的蒙古人更加的虔誠。
他們願意將自己僅剩的一點點救命食物獻給佛。
林威對於這樣的管理模式沒有什麼看法,這樣反而省了他很多的麻煩。
林威去烏蘭烏德城中的寺廟上了一炷香,他就成了活佛的護法。
布里亞特的各個小部落的頭人,則當着佛祖的面發誓忠於淮海軍。
他們不知道淮海軍是什麼,他們只知道眼前的這些穿着花綠色軍服的士兵極爲兇悍。只要看到這樣的士兵就表示臣服便可以了。
這裡的蒙古很窮,能夠敬獻出來的只有肥羊了。
不過這裡的羊比南方的羊更肥。因爲這裡的冬天更加的漫長,秋膘貼的少的羊是存活不到來年的。
活佛不吃羊肉,只喝奶,牧人們吃羊肉的時候還要向佛祖懺悔一下。
淮海軍的將士吃羊肉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
只是這些蒙古女人烤出來的羊肉沒有那麼多的調料。
長城公司的商隊還沒辦法到達這裡。
俄國人將這裡當作自己商品的傾銷地,並不歡迎漢人商隊的到來。
烏蘭烏德城內大多是俄國的木製小樓,至於那些蒙古人,他們只能夠在城外搭建帳篷。
布里亞特蒙古是很好的僕從,吃飽了羊肉,有些將士還被拉進了牧女的白帳篷。
對此,林威並沒有阻止,這是蒙古人的習俗。而且他的兵力很充足,已經留下了值守的軍士。
讓這些年輕小夥子幫蒙古人改善改善基因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後世的時候,這些生活在東西伯利亞的蒙古人長得越來越想俄國人,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這樣被一步一步改造了基因。
這裡其實是一個不錯的地方,背靠貝加爾湖,還處於一處河谷之中,緊挨着色楞格河,周圍的森林資源很豐富,而且周圍還有很多的岩石山,能提供大量的石材和木材,適合城市的擴張建設。
而且據這裡的布里亞特蒙古人敘述,此處到南邊的恰克圖非常的方便。
可以說烏蘭烏德恰好是在一條南北的商貿交通線上。
淮海軍的商隊就經常去恰克圖跟沙俄還有蒙古人交易。
這個名字在俄語中的意思就是“有茶的地方”,在1727年雍正年間,沙俄河清政府在那裡簽訂了《恰克圖條約》,雙方約定以恰克圖河爲界北邊歸沙俄所有。
從此恰克圖被沙俄佔有,成爲了沙俄和滿清的重要貿易地點。
林威將自己的地圖攤在了桌子上,從烏蘭烏德德位置向南邊畫了一條線。
然後招來了他的副師長高雲。
“高雲你帶上一個騎兵團往南邊去,將恰克圖給拿下來。”
“是,師長。”高雲非常興奮,在林威的手下,他只能夠打打下手,作爲一名淮海軍軍校自己培養的騎兵將領,高雲非常地渴望能夠獨當一面。
現在終於等到了機會,如何能讓他不興奮呢?
恰克圖是沙俄的重要邊貿城市,此戰必然會收穫不菲。
“高雲,你到了恰克圖外圍之後,可以派人去跟城內的長城公司商隊聯絡,那個城市的位置非常有價值。”
“以後我們可以通過那裡跟蒙古人交易,也可以從那裡出發徵去服外蒙古。”
林威覺得應該將自己黑龍江軍區的駐地放在尼布楚了。原來的策略是以尼布楚作爲對抗今後俄軍反擊的第一條防線,現在看來這樣並不妥當。
林威到這裡親身體會了才發現,將對抗的戰線擺在烏蘭烏德和赤塔更好一些。
因爲離開這兩座城市,沙俄的軍隊到了月亮湖以東就沒有可以補給的大型據點了。
這勢必會增加俄軍後勤補給的難度。
相應的淮海軍則可以依託尼布楚這個後勤中心,在赤塔和烏蘭烏德同俄國人對抗。
到時候即使戰鬥不力,也有撤退的空間。
至於董書恆那邊,林威會寫一份報告派人送過去。不過他相信總統會同意他的建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