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普魯士人,竟然要變卦。”美輪美奐,威嚴莊重的凡爾賽宮中。
拿三少有地在自己溫柔端莊的皇后面前發脾氣。
這次弗蘭西沒有干涉普奧戰爭。
一是因爲這場戰爭太快了,從真正決戰到奧地利求和也就是幾天時間。
這麼短的時間,根本沒辦法做什麼事情。
要怪就只能怪那個約瑟夫太沒用了,幹啥啥不行,內鬥第一名。
外戰一打就輸,也就能夠在國內搞內鬥還行。
俾斯麥則是一個目的很明確,頭腦很清醒的人。
他制定的王國戰爭三步走的策略,很少有人知道。
但是他一直在向着那個目標前進。
下一個目標就弗蘭西了。
所以他現在不怕得罪拿三。
即使沒有萊茵河西岸的承諾,他也要找別的事情來激怒弗蘭西。
如果有人仔細研究過之前的普丹戰爭以及普奧戰爭。
就會發現他們都有很多相似之處。
一般都是對手先挑起戰爭,而普魯士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受害者。
所以這兩場戰爭都獲得了民衆們的強烈支持。
而當戰爭結束之後,政府都會獲得巨大聲譽。
奧普戰爭的重要政治結局,是建立了以普魯士爲首的統一美因河以北各公國的北德意志聯邦。
普魯士因獲得漢諾威、石勒蘇益格-荷爾斯泰因、黑森-卡塞爾和納紹而大大擴張了自己的版圖。
與德意志南部各公國也分別訂立了有利的軍事盟約。
奧地利被排斥在新聯邦之外,又丟失了威尼斯省。這就是說,昔日奧地利在歐洲的政治地位已一去不復返了。
奧普戰爭的經驗,後來爲普魯士軍事當局在十九世紀下半葉計劃和進行各次歐洲戰爭時所採用。
德意志不少資產階級軍事理論家誇大了奧普戰爭在發展軍事學術上的作用,把它視爲首次“成功地”體現了速決的“閃擊戰”思想的一次戰爭。
而這種閃擊戰思想決定了德國軍事理論近一百年的發展進程。
鐵血先生此時一點都不在意拿三的怒火。
大不了你來打我啊。
普魯士現在還真的不怕弗蘭西。
雖然一場大戰剛剛結束,但是普魯士爲這場戰爭所做的準備比戰爭的消耗要多的多。
反而因爲戰爭結束的太快,這些準備的戰爭物資都沒有消耗掉多少。
此時,弗蘭西要是敢對普魯士宣戰,那麼現在還沒有解散的北德意志聯軍就能夠瞬間殺進弗蘭西去。
根本就不會給弗蘭西人集結軍隊的時間。
另一方面,先後兩場戰爭,普魯士都得到了大量的戰爭賠款。
普丹戰爭中以海軍爲主,所以那次戰爭中,獲得的戰爭賠款基本上都用來製造新戰艦了。
戰後新一批戰艦,現在已經下水。
此時的普魯士海軍已經擁有十幾艘鐵甲艦。
在整個歐羅巴僅次於大嚶和弗蘭西。
海軍的實力上來之後,普魯士,現在或許應該叫德意志聯邦也開始了自己的殖民之路。
目標非洲。
還記得七年前,董書恆就與阿達爾伯特親王提過一起合作開發非洲的建議。
從那時候開始,普魯士的海軍就開始謀劃了。
如果合作成果,普魯士海軍就將擁有一個獨立的財源。
新京城中,董書恆剛剛從楓谷回到家中,魏玉祥就找了過來。
他先將歐羅巴傳來的消息跟董書恆彙報了一下。
普奧戰爭的結果跟軍部之前預測的結果差不多。
既然普奧戰爭已經結束,那麼次大陸的戰爭也不好拖延太長時間了。
在次大陸戰爭結束之前,董書恆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那就是解決澳洲的問題。
“玉祥,你想不想出去做事兒?你跟在我後面已經很久了,所有的侍從室主任中,你做的時間是最長的。”
“是啊,總統,您要是再不放我出去,我怕我以後只會做秘書工作了。”
魏玉祥早就想要出去做事兒了。
他的兄長雖然資質一般,但是現在也是一省的總長了,獨當一面。魏玉祥在地位上與行省的總長差不多,但是他畢竟沒有基層歷練的機會。
這對於他今後的發展非常不利。
尤其是魏玉祥還想要入閣,更進一步。
但是按照復興軍現在的規定。今後要是沒有五年以上在基層歷練的經歷,是不可能入閣的。
按照新的組織法。只有內閣的總理、副總理還有委員纔算是閣員。纔可以參加最爲核心的決策。
魏玉祥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幕僚。
他這些年直接或者間接參與了很多高層的決策。
眼界和心性都已經今非昔比。
董書恆這幾年比較忙,經常要出去跑。又沒有發現合適的人選。只能一直將這個小舅子給扣在身邊。
“玉祥,怎麼樣,你有沒有推薦的接任人選?”董書恆含笑問道。
“總統,我哪裡有什麼人選。原本我們侍從室培養的幾個能夠獨擋一面的,全都給您調到地方去了,反倒是我這個主任被困在這個位子上。”
“況且也是您自己要用人,當然得您自己挑選。”
董書恆無奈道:“好吧,自己挑就自己挑吧。你幫我參謀一下。那個姜玉欽怎麼樣?”
“是內政部的那個姜玉欽?”
“嗯。”
“我知道他,蘇州五君子的老五嘛!寒門出身,淮海書院首屆畢業生。”
“這個人性格溫和,做事兒很細心,有調理,做過縣長、知府,從基層上來的,現在是內政部副部長之一。”
魏玉祥號稱是“新京百曉生”。
因爲侍從室需要跟各個部門條線打交道。
所以魏玉祥認識的人很多,消息也是最靈通的。
要說着新京城中誰的人脈最廣,那可能就要算自己這個小舅子了。
董書恆此時要放魏玉祥出去,自然是提前做過工作的。
事實上他已經找姜玉欽談過話。
這位五君子中的老五今年也已經三十五歲。
正是最有精力的年紀。
杜輝、丁洪林、羅正初、呂斌、姜玉欽五人都是寒門出身。
這蘇州的寒門其實也窮不到哪裡去,至少是能夠吃飽飯的。
當初他們一起相約去了當時董書恆創辦的淮海書院。
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他們冷嘲熱諷,說他們不走正途。
當時的淮海軍入不了讀書人的眼。
淮海書院的創立,被當時的讀書人看做是董書恆一個商人出身的軍閥,給自己洗白的舉動。
爲正經的讀書人所不恥。
但是現在那些人悔的腸子都清了。
許多人在復興軍掌權之後再投靠,就只能從鄉鎮基層做起了。
而姜玉欽等五人從書院一出來就身居高位。
因爲他們都是書院精心培養出來的。
畢業的時候正好又趕上了復興軍大規模擴張。
另外他們的老師很多都是復興軍的高層。
僅僅幾年時間,混的最好的大哥杜輝已經是水利部的部長。
其他幾人也都是身居要職,或者是自己所在領域的佼佼者。
姜玉欽與杜輝一樣走了從政的道路。
不過他不像杜輝直接進了部裡,而是從基層一步步做上來。
“那就這樣,回頭我讓他到侍從室報道,你帶他一段時間,帶好了你才能夠走。”董書恆叮囑道。
“這是自然的,傳幫帶可是我們侍從室的傳統。”
“那你說說,你想去哪裡工作。你知道的,從侍從室出去的官員,我都會盡量滿足你們要求的。”
“總統,還是您安排吧,您是知道我只是想去地方上歷練一下,在您身邊,被您的日月之輝覆蓋,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好啊,那就幫你送到一個偏遠點的地方,去高原行省吧。”
“妹夫啊,不帶這樣的,我只是想要歷練一下,你也不至於讓我去哪裡吧!”魏玉祥的下巴差點直接脫臼。
魏玉祥是沒有去過那裡,但是西域的一些海拔較高的地方他可是去過的,在那些地方,喘不上氣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玉祥,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而且你過去可是有使命的。”
“走,跟我一起到地圖前,我來跟你說一下。”
董書恆帶着魏玉祥來到他辦公室的地圖前指着西南方向說道:“你看這裡,崑崙山和南邊的喜馬拉雅山脈之間有一條河谷,當年陳玄策就是走這裡遠征天竺的。”
“這次在次大陸作戰,我們不會在次大陸上佔據地盤。但是這塊地方,是高原的延伸,一直到白沙瓦以北地區都是高原地帶。”
“當地的查謨-克什米爾王國一直受到的大嚶帝國的控制,甚至經常侵擾高原地區。”
……
“總統是準備讓我去帶兵打戰?”魏玉祥沒想到董書恆要這麼折騰他。
“哈哈,你想多了,打仗?你可不是那塊料。就你這身板在那裡帶兵打仗,還不要了你小命啊。”
“打仗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查謨的那點軍力,我們從高原上調一個山地師過去就足夠了。”
這幾年,復興軍在高原組建了四個師,其中有兩個是修路部隊。
另外兩個戰鬥師基本上部署在東西兩側。
話說,現在的高原上也沒有什麼威脅,尤其是東線。其南邊的聖國、哲孟雄和廓爾喀都不敢佔復興軍一寸土地。
只有西側的拉達克地區存在一點威脅。
但是以往爲了維持住復興軍與大嚶帝國那種微妙的平衡。
復興軍一直沒有改變現狀。
但是現在情況變了,次大陸要從新洗牌了。
雖說,現在次大陸的幾個勢力都對復興軍言聽計從。
但是以後呢?誰又能夠說的清楚呢?
所以董書恆要爲以後控制次大陸做準備啊。
南邊的錫蘭島相當於是卡住了次大陸的海上咽喉。
現在他要控制拉達克地區就是要在陸地上始終保持對次大陸的威脅。
董書恆在地圖上那麼一指,魏玉祥就知道這裡的重要性了。畢竟他在中樞那麼久,這戰略眼光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總統,您是要我去搞定哪裡勢力,將哪裡徹底地融合到高原行省。”
“是啊,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董書恆繼續說道:“那裡是次大陸進入高原的重要通道,很多文化、種族、宗教都在那個地方彙集。要想理清楚並且將當地給穩定下來,非常的困難。”
“總統啊,這還是真是一個難題啊!不過要提前說好了,我處理好這件事情之後,就將我給調回來。我可是知道那裡的氣候,白天熱死人,晚上凍死牛。”
“行,你的條件我答應了,要不是這件任務很難完成,我也不會派你去啊。我知道你最擅長跟人打交道。那裡的建設不是最重要的的,我也不指望當地的經濟能夠發展到什麼程度,只要能夠穩定下來,不斷提高當地對我們的認同度就好。”
“你到了那裡也不用手軟,該懲治的就懲治。不用怕動刀子。”
“這個我懂,畏威而不懷德嘛!”
“就是這個道理,高原上宗教勢力基本讓都是投靠我們的,你可以利用。這些年也沒有時間去調理他們。你過去之後要想辦法繼續削弱他們的影響。要讓他們今後都離不開復興軍。解放農奴的事情可以繼續做。按照我們之前溫水煮青蛙的策略就很好。”
復興軍採用的解放農奴的策略就是將那些農奴轉化爲復興軍的士兵。
無論是修路兵還是高原上新組建的山地師,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原來的農奴。
這些人當了兵之後,他們的家人也就隨之解放。
復興路自然會分配土地給他們。復興路手中掌握的耕地多的是。
哪怕是將他們安排到別的地方,他們也願意的啊。他們原本就是最底層的農奴,老爺家的財產。
可沒有什麼安土重遷的概念。
有了示範作用,就會有更多的人跟風,高原上的人口本來就少,這麼多人去當兵了之後,帶走了家人,那些頭人的勢力就被進一步削弱了。
當然也有頭人想要反抗。
但是復興軍手中那些出身農奴的士兵可不會對他們手軟。
他們就是想要躲到山中打游擊都不行。因爲那些士兵比他們更熟悉地形,更能吃苦。
“總統,我是去了之後與軍隊一起行動,還是等軍隊打完了我再去?”魏玉祥問道。
“你儘快過去吧,要提前做好準備,軍隊的行動成功了,你手中的文官和宗教隊伍就要準備好。不能讓那裡的秩序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