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覆盤還剩下一個環節,那就是漢唐都護府。
北阿米利亞已經進入了漫長的冬季。
來自北冰洋的寒冷空氣在中部地區平坦的大地上肆虐。
大地給自己披上了一層白色的棉被,以躲避寒風的侵蝕。
落葉樹將自己的葉子全部脫光,就剩下一根光桿,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擺爛模樣。
針葉樹則用上了自己的秘密武器,在這樣的寒冬中依然能夠汲取到太陽傳遞的能量。
動物們借用大地的棉被,躲在了地底下、樹洞中,等待下一個春天的到來。
然而在這個時候依然還有活的動物在地面上活躍着。
這些兩條腿的動物總是粗魯地打破冬日裡的寧靜。
中部大湖區,克里湖畔,一座木製的堡壘內,嚶國皇家陸軍第17步兵團的士兵正躲在堡壘的木屋中。
木屋中的壁爐裡,巨大的松木燒得琵琶作響,但是似乎依然驅除不了透骨的寒氣。
二等兵弗蘭克用毛毯裹住自己的頭部。他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凍掉了。
將僵硬的雙手在毛毯上搓了一搓。弗蘭克感覺自己又找到了一點知覺。
這個時候要是有一杯熱咖啡,或者是一瓶朗姆酒就好了。
可是對於一名二等兵來說這就是奢望。
他們從八月份開始進入加拿大省的西部開始對那些黃種人發動進攻。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依靠自己的兵力優勢和重火力優勢連續攻下了兩個黃種人的據點。
每個人都搶到了不少東西。那些黃種人的據點中甚至還有酒和女人。
弗蘭克嘗過那種清澈的蒸餾酒,喝進去之後肚子裡就跟着了火一般。
至於那些女人,跟這裡的酒一樣烈。
有幾個老兵以爲自己能夠駕馭,結果反而把自己給弄傷了,原本指揮官還想留幾個女人幫着洗衣做飯。結果全都被那些牲口給弄死了。
弗蘭克不明白,這些黃種人女人爲什麼寧願死也不屈從。
如果他們迎合一點的話就不需要丟掉自己的性命了。
接連兩場勝仗,讓遠征軍的信心大增。
從國內出發之前,大家的心中還感到忐忑不安。
衆人都以爲復興軍的戰鬥力有多麼的強悍。
不過幾戰下來,弗蘭克都能夠看的出來,這些復興軍的戰鬥力也就一般。
與他們遠征軍之間還有一定的差距。
這也難怪弗蘭克他們分不出來。這些農場的民兵也都穿着綠軍裝,雖然跟正規軍的不同。
但是在弗蘭克他們看來這些人就是正規軍。
西方人的眼中,民兵應該是沒有統一的軍裝的。
如果他們仔細思考就會發現這裡的女人也都是穿着這種綠軍裝的。
這種衣服在軍屯或者開拓團就是他們平時生活工作所穿的衣服,並不能說明他們就是正規軍。
弗蘭克只是一名二等兵,他知道的信息不多,只能聽從長官的命令行動。
有時候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什麼地方。
只是覺得這裡充滿了原始的狂野。
這裡的野外基本上沒有什麼正兒八經的道路。
有時候大軍走着走着還會遇到漫步的棕熊。
那時候是秋天,正是棕熊給自己貼秋膘的時候,所以棕熊的覓食活動比較頻繁。
他們這些遠征軍,很多都是第一次來到新大陸。
有人甚至對此產生了濃重的好奇心。還有忍不住開槍想要獵殺這些棕熊。
弗蘭克還記得那那噩夢般的開端。
隨着那個耍酷的老兵對着棕熊開了一槍。
似乎是一個信號一般,周圍立馬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子彈撕碎了灌木叢的樹梢,從四面八方向弗蘭克所在的團隊飛來。
軍官們大聲的喊叫聲傳來。
弗蘭克也舉起自己手中的步槍向四周未知的敵人射擊。
他們在攻克了兩個大型的據點之後,就沒有再碰到這些黃種人,沿途的據點都空無一人,田地裡的莊稼也沒人搭理,任由貼秋膘的動物在田地裡刨食。
很顯然這些人都跑了,這也可以理解,嚶軍殺了這麼多人,消息不可能沒有傳過來。
爲了搜尋到這些人,大嚶遠征軍的指揮官不得不派出幾個偵查團。
弗蘭克所在的皇家第十七步兵團原本就是一支精銳的步兵團隊,所以也成了探路的偵查團之一。
這突如其來的伏擊,讓戰士們有些驚慌失措。
不過他們畢竟是一支精兵,長長的行軍隊列很快就向一起聚攏。
指揮官開始派出小股的步兵向四周進行反擊。
突然間,四周的槍聲消失了。很快嚶軍也停止射擊。
弗蘭克很幸運地活了下來,派出反擊的小隊撤了回來,那些在四周伏擊的敵人像是幽靈一般消失不見了。
他們甚至連一具屍體都沒有看到。
這場伏擊,他們整個團傷亡了三百多人,死亡的人就地埋了就好,隨軍的牧師念念經就完事兒了。
但是那些傷員就麻煩了,還要專門的人照顧。
團長很快就將情況報告給了主力部隊。
遠征軍的指揮官派遣了支援的部隊。
但是這些人一連幾天都沒有出現。
爲了找到這些人,第十七步兵團不得不單獨行動。
就在十七步兵團以爲敵人消失了的時候。
這些人再次冒了出來。
他們在一個夜晚對嚶軍的營地展開了偷襲。
他們先用迫擊炮對嚶軍的宿營地進行炮擊。然後步兵迅速地向營地靠近。
這個時候營地中的嚶軍紛紛從自己的帳篷裡鑽了出來。
開拓團這邊的步兵從四面八方對着營地就是一陣瘋狂的射擊。
見到那些嚶軍在慌亂中中槍倒地,老狩獵隊長向勇咧着嘴大笑不止。
自從從大奴湖南下之後,他們這支兩千人的隊伍就一直風餐露宿。
好在這些都是開拓團的子弟,大家對這裡的環境比較熟悉。
他們可以在一個晚上就是在林子裡面搭建一個半永久的營地。
幾十個人一起動手在地上挖出一個一米左右的長方形土坑。
然後用原木和樹枝在上面搭一個半米多高的上層建築。
一間可以居住幾十人的營房就建好了。
向勇他們在林子裡面建立了好多處這樣的臨時營地。
有些營地中甚至還儲備了一些糧食物資。
他要爲即將到來的冬季做好準備。
在這裡生活了幾年,向勇知道這裡的鬼天氣,說入冬就入冬了,每年的時間都不一樣。
可能就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就能夠讓整個大地提前進入凜冬。
嚶國人似乎也知道這一點,在中部的湖區北上行軍了半個月之後,嚶軍的指揮官開始指揮軍隊向後撤退。
趙旭自然不可能讓這些嚶國人就這樣撤回去。
他命令開拓團派出的各支突擊隊充分利用地形對嚶國人發動襲擊。拖慢敵人的腳步,不能讓敵人在冬季來臨之前撤走。
十幾支開拓團的突擊隊神出鬼沒,讓嚶國人很難找到目標。
嚶軍的指揮官只能儘量將手下的軍隊聚集在一起。
但是原來他們放出去探路的偵查團失去了接應。一個被開拓團分割開來。
皇家第十七步兵團就這樣不幸地被圍在了一個開拓團的據點中。
雖然這裡還有木屋和一些物資。但是一場大雪,讓他們徹底出不去了。
即使是開拓團放開了包圍,第十七步兵團也走不出去,在這裡的冬日裡行軍,光是那惡劣的環境就夠他們受的了。
“啊,不,我要回家。”一個滿頭邋遢的嚶軍士兵突然間發狂地大叫起來。
最近一段時間已經有好幾個新兵因爲長時間封閉在木屋中,壓力過大導致整個人的精神崩潰,當衆發狂。
弗蘭克沒有去管那人,雙臂抱緊了自己的頭部。
現在他們甚至不知道外面還有沒有人圍着他們。
但是團長不敢冒險,大家都擔心,要是從這個營地走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至少這裡還有房子,還有壁爐和火炕。
弗蘭克感覺自己要瘋了,難道那些人不害怕寒冷嗎?
開拓團的人當然也畏懼嚴寒。
所以他們也不會在寒風中傻傻地圍城。
他們在不遠處修建了地窩子,燒上火炕,從林子裡取出提前準備好的食物。
位於北方大奴湖畔的開拓團基地也利用雪橇走冰面上源源不斷地將物資給運到前方。
因紐特人格笛安就接受了開拓團的僱傭成爲了一名駕駛雪橇後勤人員。
湖南邊的氣候對於他們這些生活在北極圈裡的人已經算是非常友好的了。
格笛安將自己的家人安置在了河口定居點,這個冬天他們再也不用在極北之地去冒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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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每年冬天要去極北的海岸捕獵海豹,並非他們喜歡那樣,而是沒有辦法。
在以前,南邊的殷地安人見到他們就會獵殺。
現在南邊的殷地安人要麼被複興軍收服,要麼就被消滅。
一種新的秩序已經建立起來,很多因紐特人也選擇投靠復興軍。
這樣他們就有了安全的越冬地。
家人們可以在開拓團的周圍定居,依靠他們用皮草換來的糧食渡過冬天。
而那些年輕強壯的獵人們則可以成羣結隊地去北方捕獵,獲取冬日裡的優良皮毛,而不用在擔心自己的家人。
再或者像格笛安這樣幫助開拓團辦事兒也能養活一家人。
格笛安穿着厚實的馴鹿皮衣服,手臂和膝蓋的地方都用海豹皮進行了加厚處理,帶着自己的雪橇犬將糧食物資不斷的順着冰面運送道前方。
突擊隊也會自己就近補充物資。他們尋找棕熊的洞穴,尋找森林中的鹿羣,使用一切辦法來填飽自己的肚子。
而嚶國人則寸步難行,除了指揮官率領的主力部隊之外,其他的部隊都被分割包圍在一個個點。
等他們的物資消耗完了,這些嚶國人將不戰自愧。
“弗蘭克,輪到你去值守了。”一名軍官走到弗蘭克的身後,一腳將他給踢醒。
弗蘭克剛剛還在做夢,他夢見了在家裡過聖誕節。突然被叫醒的他有些惱怒,但是因爲膽小,他不敢發作。
他昏昏沉沉地將毛毯裹在身上,然後提起自己的槍就向外面走去。
此時已經是下半夜,外面正是最寒冷的時候。
開門的一瞬間,刺骨的寒風就像是刀子一般向弗蘭克迎面吹來。
弗蘭克瞬間打了一個激靈,長長的眼睫毛上一層白霜長了出來。
白皙的皮膚更加蒼白,嘴脣也凍的發紫,這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吸血鬼。
因爲裹着毛毯,弗蘭克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營地周圍是用原木中間包土建成的三米多高的圍牆。
圍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哨樓。
弗蘭克執勤的地方就在這些哨樓裡。
見到弗蘭克來了,F號哨樓裡的哨兵彷佛是立馬活了過來,拿起自己的步槍就往營房跑去。
哨樓裡面點着一個火盆,讓裡面比外面要暖和一些。
但還是比營房裡面要冷。
弗蘭克找到一個角落坐了下來,他對自己的前途非常的擔憂。
原本準備出來當兵,賺上一筆錢,就能夠將家中租鐘的那十幾畝地給買下來。
是在不行,還可以優惠在新大陸這裡得到一塊土地,到時候可以將父母都給接過來。
在大嚶帝國,他們這樣的屁民生活的也很艱苦。
不一會兒,外面想起了輕微的聲響,弗蘭克還以爲是自己的同伴過來了。
每一個哨樓裡面都有兩名士兵值守。
弗蘭克沒有動,這樣寒冷的夜,哪怕是敵人都不會出來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閃進了哨樓之中。
哨樓的大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弗蘭克聞到了被硝制過的獸皮的味道。
他擡起頭,看到了一個殷地安人的面孔。
突然出現的陌生面孔,讓弗蘭克的心跳勐的一滯,他本能地舉起自己的火槍。
但是那個殷地安的動作更快,一根短矛已經筆直地捅進了他的喉嚨。
弗蘭克想要去大聲示警,可是嘴裡面咕嚕咕嚕地冒血,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營地的四周,一道道人影從三米多高的圍牆翻了進來。
這是復興軍北極先遣隊的戰士來了。
這樣的初冬天氣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威脅,即使是在北極圈裡的冬季,他們都能夠出來戰鬥。
他們身上的獸皮衣服很好地保護了他們。
冷兵器和熱兵器的配合,讓他們能夠在極端的天氣裡發揮出更大的戰鬥力。
特殊的人員構成,讓先遣隊的戰士之間能夠很好地分工協作。
這是一支極地的殺戮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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