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公元一八八八年初春的清晨,陽光明媚,氣候溫潤,清爽宜人。
因爲時間還早,“阜康錢莊”廣州分號還沒有開門營業,可這時的門前,卻已經有一位衣着華麗,光彩照人的翩翩少年郎站着哪裡,靜待錢莊臺門營業了。在少年郎的身側,堆放着好幾個,足有一人多高的大皮箱子。
這位少年郎是從哪裡而來沒人知曉,甚至都沒人看到他是怎麼來到“阜康錢莊”門前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從這位少年郎的衣服用料得考究,手工得細緻程度來看,應該是哪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少爺沒錯,可是這位小少爺這會怎麼就他自個一個人站在着呢?這家的下人都去幹什麼了?竟敢讓自己的小主人一個人站在這裡?
“唉,這年頭啊,奴才也越來越不聽話了。”看着孤身一個人站在“阜康錢莊”門前的少年郎,街道上的路人紛紛爲少年郎鳴不平,都以爲使喚奴才被着主子逃了。
您猜得沒錯,這位翩翩少年郎就是本書的主人公,在上一卷我們都管他叫興華同學,不過嘛!在本卷以後的卷章裡,我就要改口叫他興華少爺了。
要說這興華少爺啊,心思還真縝密的緊呢。這不,在來之前,姚興華就預先蓄了近一個月的頭髮,然後到理髮店剪一頭標準的“辮子發”,又在當地有名的裁縫鋪——“金頂針”趕製了三套蘇繡的馬褂。所以,當興華少爺穿越時空來到清末1888年的廣州街頭,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過就算這會他穿着一身現代裝束站在那裡,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礙,只不過會被當地民衆起響亮的外號而已——“二鬼子”。
另外在這裡解釋一下“阜康錢莊”,阜康錢莊的老闆,就是胡雪巖,不過,在1888年的廣州,是否有分號,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是時空穿越/
小說,本身就不合理,更何況不是什麼史料文獻,就這麼用着吧:)
就在路人紛紛爲興華少爺鳴不平的當口,“阜康錢莊”幾個偷睡懶覺的活計,懶洋洋的從“阜康錢莊”走出來,卸下那幾扇厚重的大門板,自此,“阜康錢莊”就算是開始今天的營業了。
“夥計,能否勞煩您幫我把這些箱子擡到店中呢?”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做人還是要有些禮貌的好。
興華少爺那面說的客氣,可這些夥計何稱當過“您”這個稱呼啊,連忙受寵若驚的低頭連說“不敢不敢。”
不過夥計就是夥計,專業的就是專業的,嘴上雖然說着話,可手上的活卻也沒拉下,招呼過來兩三小兄弟過來,只三兩下的工夫,就把那些箱子都給擡進了內堂,自己也低頭恭敬的說道“這位小少爺,您老裡面請!”,便說,便擺手走在前面帶路。
姚興華跟着前面帶路的夥計,越過前庭大堂,來到內堂剛剛坐定,一旁的伺候夥計就早已把茶給沏好,端了上來。本來姚興華是不怎麼會喝茶的,不過此時此地,做做樣子還是少不了的,可還沒等姚興華品出個味道來,一個貌似掌櫃模樣的老頭,就走上前來。
“這位客官,敢問您貴姓?”錢莊不同於當鋪,這裡一是一,二是二,沒有什麼可欺客的手段,所以,雖然眼光如據的老掌櫃從姚興華喝茶的方式中,已敢確認姚興華決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子弟,可仍然是笑臉相迎,誠之以待。
“哦,老人家好,小可姓姚,名興華,敢問您可是這裡的掌櫃?”見有人和自己打招呼,正在拼命體味茶葉芳香的興華少爺連忙起身問好。
“不敢,小老兒正是此間掌櫃,弊姓王,可不知道姚公子到小店來是要對兌換現銀啊,還是要兌換銀票?”原本以爲看清楚了來者身份的老者,一見少年郎言談舉止,再加上剛纔夥計擡進來的那些個箱子,不由得又有些懷疑自己的眼光了,。
“原來是王掌櫃,失敬失敬,是這樣的,小可家父母臨走之前,給小可留下了一筆現銀和一些細軟之物,這些東西時常帶在身邊,行走甚是不便。所以小可希望能在貴處把這些銀兩兌換成銀票和一些散碎銀子,其他細軟,希望能夠寄存在貴處,待小可找到房子,即行取走。”姚興華曉得和這些人要是客氣起來,那可真是沒完沒了了,乾脆單刀直入,直接表明來意。
“哦,這自然沒有問題,我們阜康錢莊幹得就是這份生意啊。只是不知,姚公子打算兌換多少銀兩呢?”
“足銀兩千一百兩。(清末每兩白銀大約等於現今三十七點五克左右)”
“哦,兩千一百兩到不是什麼大數目,不過姚公子您說的是足銀,小老兒就需要叫人檢驗一翻了,不知客官可是應潤?”
“這是自然,王掌櫃請便。”
獲得姚興華的同意,老掌櫃便轉身命人取出一小塊銀子,拿出去鑑定去了。
看着夥計出去,老掌櫃接着同姚興華聊到。
“聽姚公子的口音,似乎北方人吧?”
“呵呵,王掌櫃好兒力,小可確是北方人,不過早些年,就隨父母出國經商了。”
“哦,怪不得呢。”這個理由本身漏洞很多,不過老掌櫃也並無心深探,反而用這個理由,來爲自己剛纔看走眼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