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技工學校

“無論是做什麼事,這大到兩江新政、小到你這海軍大學,咱們都應該集思廣益,廣納良策,不能以一家之言而斃之。要想集思,就要廣開言路,要廣開言路,我覺得,這報紙就是最好的一種途徑,大家都可以在報紙上就某一件事,引經據典,雄辯天下。所以,我打算把兩江量製造總局下設的翻譯館和所轄三省的書院、書局合併組成兩江傳媒集團,辦上幾份報紙。我看你們海軍大學,也應該辦上一份,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國聞報》。”

“卑職回去後,定會安排專人負責這《國聞彙編》得,決不辜負總督大人的期望,卑職也會竭盡全力,要爲大人、爲南洋,也爲我大清國辦出一所享譽世界的海軍大學來。”姚興華能夠完全同意自己大量聘請西洋教官的提議,並且給了自己全權,讓嚴復很是歡欣鼓舞,畢竟在天津的時候,自己也曾向李大人提出過相同的意見,李大人當時雖然也接受了自己的意見,可是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又推三阻四的,到頭來也沒能聘來幾位洋教員。所以這一次,嚴復是峁足了精神,準備大展一番拳腳了,至於這《國聞報》,嚴復也想好了第一刊就以南洋爲題。

送走嚴復,姚興華剛叫人傳兩江學政閻琮(杜撰),想詢問一下其他幾所大學的準備情況,就聽門外有人稟報說金陵機器製造局督辦徐建寅有事求見。

徐建寅是姚興華對金陵機器製造局進行重組之後,任命的第一任督辦,現在正在負責研製120毫米艦載速射炮的工作,這也是姚興華重組金陵機器製造局後,交辦給該局的第一項工作任務。

“徐督辦,艦載速射炮地研製有進展了?”接到稟報,姚興華便親自走出屋來迎接徐建寅,因爲他清楚,在如今的大清國,像徐建寅這樣像樣的、有能力的科學家,可是稀世珍寶,是要好生珍稀保護的。

“總督大人,您可太性急了,雖說現在咱們手裡有現成的圖紙,可還是有很多結構沒有弄明白,我想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做進一步的研究,不過我已經安排機器廠根據圖紙,開始生產全套零件,只要我們弄明白了全部結構的用途,我們就可以開始進行仿造了。”

“這大概還需要多長的時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許只需要幾天時間,也許需要幾個月,一切都要等全套零件生產出來,進行試組裝以後才能知道。”

“這樣啊,那就慢慢來,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如果不是這件事的話,你今天來我有什麼事情?”

“噢,我一進來大人您就跟我打岔,弄我差點把正是都給忘了,咱們金陵機器製造局重組以後,機器也多、地方也大了,可是熟練工人卻還是那麼些,有些不夠用啊,所以我想來找大人您商量商量,看看咱們能不能開設一個技工學校,多培養些工人,將來總是有用處的嘛。”

“嗯,你的這個想法不錯,我看咱們也別在外面站着了,咱們進屋詳談。”一聽是來找自己談學校的事情,姚興華的心算是放到肚子裡面去了,畢竟這年頭,除了談錢,什麼都好談,雖然這辦技工學校的事,也離不開錢,可是畢竟花不了幾個大子,而且自己還可以找人贊助不是。

兩人進到屋來,撲一坐定,徐建寅就迫不及待的說道:“總督大人,這件事您無論如何都要服準啊,這技工學校可不單單是有利於我金陵機器製造局,就是對我兩江其他工廠也是有大大的益處的。”

看着徐建寅心急火燎的樣子,姚興華不由想逗逗他,便裝作爲難的樣子說道:“徐督辦,你不要急,我也這技工學校的諸多好處,可是什麼事不都得慢慢得來,首先一條便是這錢從何處來?我辦南洋海軍大學的錢出自朝廷撥付的南洋水師經費,其它各項開支也具各有出處,難不成技工學校的經費,從你那金陵機器製造局每年的額定經費中撥出?”

徐建寅一聽姚興華要從自己的製造局定額經費中掏錢,嚇得連忙站起身來,手頭並用,搖得像撥浪鼓斯的,苦苦哀求道:“大人,這可萬萬不可啊,您也知道,就那麼點經費,光我們製造局自身就不夠用了,又怎麼能再截流呢?”

眼瞅着這位享譽大清國的著名科學家在自己跟前,因爲錢的事情吹鬍子瞪眼睛,這廣闢財源的事情,看來確實是火燒眉毛了。

如此,姚興華便收起開玩笑的心性,正色道:“好了,徐督辦,我和你開玩笑呢,咱們兩江再窮,也不差建一家學校的錢。不過我想啊,咱們這些年來,辦洋務的時候一直在說什麼官督商辦、官商協辦,可是不論是哪一樣,這其中都有一個商字不是?所以我想,咱們這家技工學校,是不是可以找那些個開辦工廠實業的業主一起投資呢?畢竟他們也對熟練工人有需求嘛。”

聽姚興華放口不會截流自己製造局的經費,徐建寅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再仔細品品總督大人的話,似乎也是挺有道理,不過明白其中的有道理歸明白,具體到該怎麼做的時候,他徐建寅可是一點主意都沒有。“那按大人的意思,我們該怎麼做?”

“這個前些日子,我收到一封湖商四象之首劉墉的來信,說是他們要在新春佳節到來之際,搞一個同鄉會,想請我參加,我看到時候你就和我一起去,我把你的想法和那些個富商們說說,怎麼得也給你拉來一兩個投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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