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英要前往萬象城。
本來黃月英還想研究蓄電池的,不過蓄電池遲遲沒有進展,如今湄公河的汛期即將到來,林北很重視堤壩一事,黃月英只能暫時先放開蓄電池的研究,準備先把堤壩這事兒給弄出來,這次前去萬象城是準備實測那裡河段的地形,擇一好地段修築堤壩。
“此去需要多少時日?”林北問。
“短則十來天,多則一個月。”
林北想了想:“那我也陪你前去吧,正好也看一看新建的萬象城。”
“大人也去?”黃月英很訝然。
“怎麼了,你要實測河段,我也可以幫忙啊,而且現在我呆在望海城也沒什麼事情。”
林北隨後通知卞吉等人,說要去萬象城,卞吉他們一聽林北又要走,很是無奈,不過如今望海城還真沒大事發生,林北說的理由又很充份,他說要他去巡視治下,卞吉他們能阻攔麼?當然不能。
準備了一天,黃月英帶了近百個水利匠人,乘車從望海出發,得先到臨江城,到了臨江城後,可坐船也可再乘車。
因爲林北也去,所以還另外帶了好些伙伕,這是爲林北準備吃食的。
如今天氣酷熱,但是一至林中,暑氣便被樹葉阻擋,清涼之極,黃月英他們乘車而行,林北則是溜溜達達的跟在車的後面,路上所見,都是一些獸類趴在南山路面上曬太陽,這片森林養育的野獸實在是太多了。
臨江大橋橫跨湄公河,長度達到了近四百丈,離河面有近十米高,其下橋墩無數,臨江大橋不光用了水泥。而且還率先利用了鋼筋,是這個時代第一座鋼筋水泥大橋,如果林北就此死去。大威龍王教淹沒於歷史中,或許後世人就會相當詫異。詫異在這種時代的古人居然也有如此智慧,有時候林北想想都覺得很歡樂。
臨江大橋以西便是臨江城了,從去年汛期過後,臨江城便一直擴建,如今也大多是水泥建築,如今臨江城中的人口大概有近兩萬五千餘,在臨江城的周邊,開墾了無數的沃土。另外,臨江城的鐵礦山也是望海城主要的鐵礦來源地,這裡原本駐守的是張成,他是千夫長,後來儒家學子前來後,一個叫趙寧趙仲謀的來了臨江城,暫時成爲了臨江城的縣令,如今就是這兩人在主事。
林北過了大橋後,軍士已經把林北到來的消息通知了兩人,聞知林北到來。兩人趕緊前來迎接。
“我其實沒什麼事情,只是要和黃司空去萬象城,想起好久沒有來臨江城了。所以來看一看,明天就走。”林北道。
雖然林北明天就要離開臨江,趙寧和張成也不敢怠慢,黃月英更是司空,位高權重,兩人設了酒宴,招待林北和黃月英,席間,林北問了下趙寧。問他來這裡的感受如何,趙寧受寵若驚。連稱很好。
晚上的時候,林北自然住在城主府中。他要練畫。
林北的畫功一直很爛,練了這麼久,連畫個人都畫得不太像,不過練習畫技然後把前世的自已,高柔,林柔等熟悉的人畫出來是林北的執念,所以林北很是用心。
正練着呢,林北就聽到城主府的外面有喝罵聲,林北問外面的軍士:“怎麼了?”
軍士答道:“大人,有個老頭在府外搗亂,怕驚擾了大人休息,所以軍士準備把他趕走。”
林北點點頭,也在此時,林北聽到府外傳來一聲大喊:“龍王大人,我有冤啊!!”
林北心中一個激淋,馬上擲下了畫筆,朝着府外走出,軍士不敢多言,跟着而去。
林北出了府外,看到好幾個軍士正要架着一個老頭子離開,林北頓時喝道:“你們要做什麼?”
一個軍士吶吶的道:“大人,這個老頭打擾大人休息,我等只能讓他離開。”
“你們都沒聽到剛纔他在喊冤?你們平時都在做什麼?把張成給我叫來。”林北怒道。
林北很生氣,如果只是純粹搗亂,林北倒不介意軍士這麼做,但是眼前的老頭分明在喊冤,卻仍要架走,可見這些龍神軍士的素質堪憂。
隨後,林北問那個老頭:“這位老丈,你見過我的吧?”
老頭跪在地上,衝着林北磕頭:“龍王大人,小老兒有冤。”
“那你起來說話,只要你有冤,我保證爲你主持公道。”
老頭還沒起來,又衝林北磕頭,“龍王大人,小老兒要告龍神軍的一個什長,名叫張波,告他奸/yin小女,致小女上吊身死。”
林北眯起了眼睛:“除了我以外,你沒有上報官府?”
“大人,小老兒上報了兩次,卻每次都被攔回,小老兒也遭到一些人毒打,龍王大人請看...”
老頭抖抖索索的把衣服撩開,露出身體下面的傷痕,有些傷口已經腐爛,發出惡臭,讓林北觸目驚心。
林北輕輕點頭,看着周圍的龍神軍:“你們也知此事?”
周遭的龍神軍都跪了下來,幾人連連搖頭:“大人,小人不知。”
“把趙寧給我叫過來,立刻,馬上,把那個叫張波的給我綁來。”林北怒喝道,聲震臨江城,隨後和聲道:“再給老丈搬一榻,讓老丈上座,老丈,你且安叢,今日,大人我就爲老丈主持公道。”
軍士搬來了榻,扶老丈上座,老丈當然不敢坐,林北沉聲道:“老丈,請坐,在我心裡,你和所有子民都是一樣的,我一視同仁。”
張成最先前來,林北看他一眼,喝道:“跪下。”
張成卟嗵跪下。
“給他除甲,按照軍中律法,縱容手下犯事,該當何罪。”
“罪當杖十。”有軍士輕聲道。
“如若是奸/yin女子致死呢。”
“十倍致之。”
“好,來人,給本神打張成一百軍杖。”
軍士們面面相覤。有軍士言道:“大人,此事還未定論,是否...”一百軍杖很可能是會打死人的。
“老丈言之鑿鑿。安能有假?”
張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聽龍王要打他一百軍杖。趕忙道:“大人,到底何事要打小人?”
“你等說與張成知曉。”
軍士連忙把事情說了,張成叫起屈來:“大人真是不知。”
“好,你若不知,罪當減半,來人,先打五十軍杖。”
林北下了命令,這下無人敢置疑了。把張成的盔甲卸掉,放在凳子上,啪啪的打了起來,五十軍杖之下,把張成打得皮開肉綻,差點就斷氣。
在打成的時候,趙寧也已經到了,看到眼前的狀況,趙寧靜悄悄的站在了一旁,林北看他一眼。
隨後。軍士綁了一人前來,老丈一看此人,頓時從榻上跳起。一指那人:“張波,你辱小女的時候可想過有今日。”
林北讓老丈再次安坐,軍士把張波按在林北的首前跪下,林北冷冷的道:“張波,老丈告你奸/yin他女,可有此事?”
“沒有此事。”張波臉如土色,卻搖頭否認。
“張波!!”林北大喝道:“本神面前,你也敢矢口否認?你可知你的同黨已經招認?”
“既然大人已經知曉,那張波無話可說。”張波慘然一笑道。林北在所有人心裡凜若天神,張波知道他可能抗不過去。不若認了個痛快。
“好,你且把事情說一遍。”
這張波是龍神軍的一個什長。也算是小有實權吧,這有了權力,便有些得意忘形起來,那日和幾個同僚喝了酒,路過一屋,聞聽屋中有女人的聲音,聲音很好聽,張波因爲酒勁,闖入屋中,見到了老丈的女兒,老丈的女兒頗有姿色,張波當時便欲行那yin事,卻被同僚所阻。
如果張波就此收心,那也不致於釀成悲劇,但是張波卻並未收手,而是三番四次的騷擾老丈的女兒,最後更是在一天中午,因爲老丈家中無人,所以便奸辱了老丈女兒,老丈的女兒不堪受辱,上吊自盡。
因爲此事,這位老丈兩次前往縣衙,準備申冤,張波也知道事鬧大了,找了一些軍士嚴加看守這個老丈,但是因爲律法嚴明,所以不太敢殺掉老丈,只是毒打了好幾次,想把老頭老得奄奄一息後自然死亡,這次林北前來臨江城,老頭拖着病軀,硬是咬着牙來到城主府申冤。
林北細細聽完,又問了老丈此事可真,老丈點頭。
“張成,你現在可心服?”
張成被打得皮開肉綻,只剩一口氣,卻仍然點頭道:“大人,小人御下不嚴,口服心服。”
“好,心服便好,張成,你御下不嚴,該有杖責,另,張成降一級,由千夫長降爲百夫長。”
張成點頭稱是。
處理完張成的事情,林北看着趙寧:“趙寧。”
“屬下在。”趙寧連忙上前。
“你身爲臨江縣令,治下子民有此冤屈卻茫然不知,本神念你剛來臨江並不久...”
趙寧聽到此話,微微鬆了口氣。
“不過這都不是理由,你御下不嚴,本神今日就只罰你杖十,俸祿一年,可心服?”
“屬下...心服。”趙寧憋屈的道。
“好。”
軍士把趙寧的官服脫出,露出裡衣,然後拖到凳子上開打,十杖下來,趙寧也開了花。
“趙寧,你的上級是誰?”林北問。
“是安司農。”
“好,來人,前往望海,傳本神口諭,安司農御下不嚴,同樣杖十,罰俸一年。”
趙寧這才嘶了口氣,連安司農也要打。
“張成,你的上級是誰?”
張成想了想:“龐統龐將軍。”
“好,來人,前往望海,傳本神口諭,龐統龐士元御下不嚴,同樣杖責五十,另外,本神念龐士元身骨不佳,分五次杖責。”林北這是怕把龐統一下給打死了。
處理完這些之後,林北又道:“趙寧,張成,安司農和龐士元的上級是誰?”
張成和趙寧看着林北,都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這都還沒完,他們的上級?他們的上級除了眼前的這位龍王大人外還有誰?
“是本神對不對?”
張成和趙寧沒敢點頭。
林北卻點頭:“對,是本神,本神也是御下不嚴,致治下子民有此冤屈,所以本神也有錯,杖五十加杖十,一共是杖六十,來人,杖責。”
林北說完,往地下一趴,軍士們哪敢動手啊,林北喝道:“怎麼着?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神識人不明,自當有所責罰,打。”
軍士們終於鼓起了勇氣,朝着林北身上狠狠的打,六十杖下來,林北身上也模糊了一片。
這麼一通的打下來,連林北自己都受了杖責,還有人敢不服麼?還有人覺得委屈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