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奉孝之言,紹倒覺得有可取之處,司空有仁義慈悲之心,念及洛陽城內的平民百姓,但司空可曾想過如今洛陽城在董卓的管轄之中,而洛陽城內的平民百姓再受到董卓的欺壓,同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難以自救。還不如採取了奉孝之計,將董卓一舉連根拔起,否則錯失良機,再待天時地利齊至,那就難了。”
“司空應知當斷不斷,自受其亂,如今若是不從奉孝之計,我等空守洛陽城外,毫無樹功,浪費時日,還不知何時何年才能討董成功?紹心甚憂之,苦於無計啊。唯得奉孝一計,紹建議司空勉爲其難從之。”
袁紹步步相逼,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不願意在洛陽城外,陪着程遠志空等。
要是無計可施,束手無策,那就算了,可郭嘉已經提了一條毒計了,袁紹覺得未嘗不可一試。
反正水淹洛陽一事,要是搞不成,或者效果不佳,那最壞的效果,不也和現在一樣?繼續在京城洛陽城外蹲着唄。
啪!
這一回,程遠志沒有再鞭抽袁紹,而是將鞭子反手一拉,朝着郭嘉狠狠地抽去。
哼!郭嘉郭奉孝,瞧你出的什麼餿主意,盡給添亂。
程遠志雖然不想做假仁假義的慈悲之主,但也沒壞到要去坑殺平民百姓,才能成功討董這般地步。真要討董事不可爲,那就此作罷得了,別給平民百姓搞幺蛾子了。
程遠志越想越氣,怒火唰唰地往上漲,沒一會兒就填滿了胸腔,暴躁地瞪着郭嘉,怒喝問道:
“奉孝,你身爲本司空的軍師,本初竟然說苦於無計,呵呵,這可不是小看奉孝你一人,而是在啪啪地打本司空的臉,本司空命令你即時再想出三條計策來,否則的話,本司空認得你,本司空的鞭子可不認得你,定饒不了你。”
程遠志不得不保險一點,要是讓郭嘉再多想一條計策,那肯定沒問題,區區一條計策,郭嘉說不定略一思考就有了,舉手之勞而已。
但程遠志生怕郭嘉等下又獻出一條毒計,可就完蛋了,想要在袁紹面前反悔,難免臉上無光。
袁紹畢竟是外人,在外人眼裡,程遠志和郭嘉本是君臣相和,惺惺惜惜的纔對嘛,豈能屢次獻計,屢次拒絕,最後還落得無計可施,這樣就尷尬了。
郭嘉鬆了一口氣,剛纔秀了一把,提了一個決堤放水,水淹洛陽城的毒計,原本是想讓程遠志看到郭嘉的智謀有多強大。
不料結果卻南轅北轍,讓程遠志下不了臺,眼看陳遠志的鞭子就要落下來,郭嘉不得不拿出看家本領了。
呵,獻計而已,這點小事,還難不倒郭嘉,要是因爲這個而受皮肉之苦,回過頭來,肯定會給戲志才笑死。
郭嘉一臉自信,開始娓娓道來給程遠志羅列董卓的短板和應對之策,笑道:
“主公,嘉的確有其他的計策,既然主公問起,那嘉就坦然相告了,爲主公謀劃,嘉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主公,這第一計就是討董的諸侯。主公莫不是忘了驍騎校尉曹操和江東猛虎孫堅了?有此二人,一人在明,一人在暗,時不時地發難,主公只要瞅準時機,待曹操和孫堅出手,洛陽城大亂,即可趁機率軍攻城,如此拿下董卓難度就小多了,不受西涼鐵騎的威脅和恐嚇。”
“主公,這第二計嘛,俗話說,最堅強的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如今董卓僅得洛陽一城,而麾下卻有西涼大軍和幷州大軍,二支大軍各有大將,素來不和,主公可拉攏,可打壓,可反間,讓董卓內訌起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主公,這第三計嘛,則可採取圍魏救趙之法。董卓出身西涼,西涼老巢雖已被馬騰所得,但董卓尚有退路,便是長安三輔之地。只要主公率兵先行取下長安等地,則董卓再無退路,成了困獸猶鬥,以董卓暴躁多疑的性格,想必這京城洛陽不久之後,自會不攻而亂。”
郭嘉一下子將三條計策獻給了程遠志,由程遠志來定奪,爲了不被程遠志的馬鞭抽打,郭嘉這一次總算是豁出去了,絲毫沒有任何保留。
然而,在郭嘉的心裡,這些計策有用是有用,未免過於溫和了,屬於細火煮青蛙,並非短時間就能看到實效的妙計。郭嘉僅僅只是軍師,拿下董卓是郭嘉的職責,不過用什麼方式搞定董卓,還得看程遠志的想法,免得事情辦好了,反倒君臣失和。
袁紹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大得能塞下一顆大雞蛋,這郭嘉太了不得了,真是羨慕程遠志有這麼一個謀士,袁紹內心嫉妒得不行,想不明白爲何郭嘉會去投奔程遠志,而不來投入名揚四海,四世三公的袁氏。
痛失英才哪!
要是換成袁紹是郭嘉的主公,此時的袁紹早就替程遠志做出決定了,衆計皆用,多管齊下,反正有一條計策能奏效就行了,討董嘛,計較方式和成本,那就有點貽笑大方了。
只要董卓下臺,獲利肯定遠超過付出,值得一拼。
“司空,奉孝之言,甚得我心。還請司空速速做出決斷,董卓一日不除,民心難安哪。”袁紹生怕程遠志又有各種顧慮,不願意採取任何計策,那袁紹就得一口黑血噴出來了。
離間董卓和呂布也好,攻取長安等三輔之地也行,總得有人去做,只要行動起來,就會讓董卓有所忌憚,不得不分心應對,不然的話,所有的大軍都杵在洛陽城外,根本就發揮不出作用。
真當來洛陽城看戲不成?等?能等出一個好結果?董卓好歹也是一方諸候,不打痛董卓,董卓怎麼可能會將京城洛陽拱手相讓?京城洛陽,漢室皇宮,位高權重的董卓獨佔大權,終日風花雪月,才懶得搭理城外的諸候大軍呢。
程遠志知道郭嘉的計策,聽起來很好,郭嘉也有那個能力去實施,只是過於麻煩了,有時候事情往往並不複雜,是人爲搞得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