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矛又一矛,矛矛直取要害,且張飛的蛇矛異常詭異,每次刺出的角度都不同,導致董卓無法預判,只好拿着七星刀在身前揮舞一圈,開始大面積的防守。
董卓好不容易積攢的一點氣力,全用來對付張飛羣魔狂舞似的丈八蛇矛了。
這時,關羽的馬快,殺到了董卓的身邊,直接揮刀就砍,青龍偃月刀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寒光陣陣,照在董卓的臉上,令董卓一陣心涼,無心戀戰了。
“禍國殃民,董卓逆賊,受死吧。”
關羽這一刀,驚嚇得董卓無法再提起七星刀阻擋,畢竟擋了關羽的大刀,還有張飛的蛇矛呢。
於是,董卓乾脆舊技重施,再次地擡腳一翻,重新下了戰馬,準備躲在衆多的戰馬裡開啓新的逃亡旅程。
然而,董卓這一次就沒法如願了。
眼看董卓要溜,關羽和張飛趕緊縱馬狂奔,朝董卓殺去,甚至開始清理身邊的西涼鐵騎,好讓董卓無地可藏,無處可逃。
在後頭趕來的趙雲和典韋同樣開始廝殺,截斷董卓的後路,不給董卓往回逃跑。
趙雲、典韋、關羽、張飛還有劉備,五人各自守住一個方向,將董卓團團圍住,但凡有西涼鐵騎衝過來想救董卓,都會被劉備這五人先出手給料理了。
“董卓,降了吧!念你未曾謀害天子,本將定會在司空面前替你求情,也許能饒得你一條性命。”劉備素來仁義,眼看董卓已然是難以脫逃,成爲甕中之鱉了,劉備有心招攬董卓,便緩緩地出言勸說董卓,希望董卓不要作無謂的抵抗,白白死在衆將的手下。
畢竟像典韋、趙雲這些猛將,個個身手不凡,就算董卓單打獨鬥都未必能有勝算,更別說聯手誅殺董卓了。
董卓的罪過極大,然而保住董卓一條狗命,比直接誅殺了董卓,作用更大,倘若董卓願意出面,叫停西涼大軍,那這些西涼鐵騎多多少少還能收攏一堆殘兵,至少弄出一支像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一般的騎兵,問題不大。
西涼鐵騎,兇名在外,用來對付塞上草原的外族,效果非同凡響,能殺得各部落聞風喪膽,舉部而降。
董卓心頭大悔,後悔當初沒有聽信李儒的話,要是直接帶着十萬西涼鐵騎逃回長安,那董卓還能繼續過那種紙醉酒迷的奢侈生活,如今一切都晚了,回不了頭了。
董卓並不害怕,好不容易官居太師,董卓同樣不滿意止步於此,若是這一戰搏羸了,董卓完全可以將漢室天子取而代之,成爲新的天子,再也沒有任何諸候敢來挑釁董卓了。
敗了就是敗了。
“哼!逆國反賊,天子就在皇宮,本太師爲天子而戰,豈有降於你們的道理?士可殺,不可辱,爾等以多欺少,算不得英雄,本太師何其剛烈,絕不會受制於爾等,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吧。本太師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些人墊背。”
董卓發起狠來,手握七星刀,滿臉的橫肉直顫,對着劉備鄙視地說了一句,也給自己壯壯膽。
董卓這麼一說,張飛等人再難容忍,想不到董卓死到臨頭了,還敢大言不慚,不思悔過,這樣的人想必不殺了,絕對是死鴨子嘴硬,不會服軟的。
“賊子董卓,吃俺張飛一矛!”張飛最先暴喝一聲,挺矛直取董卓。
要知道圍攏着董卓的這五人,個個都是一流巔峰武將,之所以沒出手,不是畏怕董卓,而不想生擒董卓,不想給董卓跑了而已。
而如今董卓出言不遜,極其不配合,寧死不降,張飛當然不會再留手,第一個發難,將丈八蛇矛直挺挺向董卓刺去。
董卓正欲提刀迎戰張飛,格檔張飛的蛇矛,不料七星刀尚未揮出,又傳來一聲聲暴喝。
“董卓,吃關某一刀!”
“看戟!典韋取你的狗命。”
“殺你者,常山趙雲趙子龍也。”
“冥頑不靈,食古不化,備雖仁德,難渡尋死之人,受死吧。”
卻是關羽、典韋、趙雲和劉備齊齊一手,一時之間,五大一流巔峰猛將各取一路,向董卓攻來。
董卓看着大刀、鐵戟、長槍、雌雄劍和蛇矛皆寒光閃閃,迅速地襲來,心頭大震,知道這一次怕是在劫難逃,必死無疑了。
雙拳難敵四手,董卓的七星刀就算揮出,也只能擋下其中一個,董卓乾脆將七星刀往地上狠狠地一刺,放棄了神兵利器,不抵抗了。
站在原地的董卓反手從腰間一摸,摘下了掛在腰間的酒葫蘆。
撲嗤!
兵器入體的聲音響起。
關羽的大刀砍在董卓的後背上,將董卓的後背砍出一大道刀傷,肉骨可見,鮮血滲出不止。
典韋的鐵戟刺在了董卓的右胸前,一半的戟身都沒入了董卓的體內,一根鐵戟只差一拳就直接刺穿了董卓,透體而出,這還是典韋敬佩董卓是條漢子,沒有投降求饒,收了氣力,手下留情的結果。
趙雲的龍膽亮銀槍輕輕一點,瞬間就將董卓的左胸口給一槍刺穿,離心臟只有半寸之多,長槍破開了一個大洞,鮮血就像山上的泉水一般,剎那之間就染紅了趙雲白色的槍纓。
劉備的雌雄雙股劍則刺在了董卓的肚子裡,雌雄雙股劍齊出,劍身極長,縱然董卓一身肥肉,依然免不了被劉備雙劍開膛破肚,直接一劍刺得血肉模糊。
得知難逃一死的董卓感受到身體上傳來的疼痛,腦海裡一生的經歷就像紛飛的畫面閃過,尤其是佔據洛陽以來的日子,董卓記得最多,也覺得最爲快樂。
他,董卓董仲穎,只是一個良家子,這大漢的良家子數以萬計,唯有董卓一人,能夠入駐皇宮,過那種花天酒地的生活,董卓認爲這一生值了。
縱然身死,那也是在各路諸候的聯手之下,獨木難撐,非戰之過。
“哈哈,本太師身爲人雄,死當豪傑。大丈夫死則死得壯烈,且以酒踐行。”董卓不去看劉備等人,而是自顧自地笑了起來,說了一句之後,拔開酒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