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能搏得個知人善用的名聲,但也無法表現自己,突出自己。程遠志這是要鍛鍊劉備,可不能被瞧出來是怕死。
劉備暗暗惋惜,這桃園三結義,多了兩兄弟,爲的是什麼?不就是上了戰場,能多了關羽和張飛幫忙兩肋插刀嗎?現在程遠志居然不給帶關羽和張飛,等於出門不讓帶保鏢,心裡沒底了。
“唉!備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非備要攻打漢軍,實是漢軍誤會了備,不能容備,備不得不做此無奈之舉。”劉備緩緩地催動戰馬,嘴裡卻是一幅悲天憫人的模樣。
似乎苦於兩軍相鬥,不喜人間相爭。其實,苦是真苦,但劉備可不是苦那些軍兵,而是苦於自己將要一人面對劉虞以及劉虞手下諸將。
劉備只是掃視一眼,就知道了自己還得連連闖關,擋在劉備面前的,至少還有劉虞的三大文臣:閻柔、魏攸、田疇。
別小看文臣,不把文臣當大將。能當文臣,說明他的謀略遠勝於武藝而已,而不代表他沒有武藝。
程遠志見劉備催動戰馬,心裡鬆了一口氣,又見劉備取出腰間的一對雌雄雙股劍,頓時大驚,疾呼吼道:
“玄德,玄德,且慢。”
聽到程遠志的呼喝,劉備趕緊勒住戰馬,回頭凝望,心裡吐糟:“程遠志這事精,又怎麼了?我劉備已答應你了啊,力戰羣雄,生擒敵首,這還不夠嗎?你還要鬧成咋樣?”
程遠志趕緊策馬上前,來到劉備身邊,遞出了一對錘瓜,又覺得不妥,猛地收回了一隻錘瓜,笑道:
“玄德出手,本刺史相信絕對是手到擒來,馬到成功。你做事,某放心。本刺史思及玄德就要出戰了,無以爲贈。不如就將本刺史的一對錘瓜作爲饋贈,暫借給玄德應敵。玄德莫要推辭,要以關長史的前車之鑑爲鏡,不能錯失了良機。”
“快,別耽誤了。玄德,你快將你的一對雌雄雙股劍交給本刺史代爲保管,你提着本刺史的錘瓜迎敵。不是吹的,本刺史這錘瓜用料厚實,做工精細,絕對不是什麼僞劣的三無產品。我軍大將不能再出現陣前失誤了,剛纔呀,要是關長史的長劍滑手,那敵將的大好頭顱,已是擺在衆人面前了。多可惜!”
劉備...無力吐糟!
程遠志居然能將關靖學藝不精,導致長劍滑手甩落,歸結於長劍的質量問題。滑手的兵器,說明不是一件好兵器,得換成程遠志粗糙的錘瓜。
這神邏輯!
換成錘瓜也就罷了,程遠志還私自藏起了一隻錘瓜,只給劉備單個錘瓜,一隻錘瓜換劉備的二把雌雄雙股劍,程遠志這買賣做得不虧。
有劉備的二把雌雄雙股劍當作抵押,不愁劉備不將錘瓜拿回來,隨手亂扔。
劉備天生神力,力大無窮,臂長過膝,兩手的氣力都極強,善使兩兵器,如今只有一隻錘瓜,就像折翼的天使在飛翔,戰力折損過半。
明明手長臂長,再用長兵器,那是妥妥的一寸長,一寸強,程遠志硬生生給換成短錘,自斬其長。
劉備不得不黑着臉,將一對雌雄雙股劍上交,接過了程遠志遞過來的短錘,內心不爽。
不料,程遠志不但沒有安撫,反而火上澆油地高聲說道:
“玄德,你上場之後,切記莫要下死手,只將對方的武將打暈即可,千萬不要殺了。不然,本刺史怕劉虞過於剛烈,瞧見麾下武將戰死,視死如歸,心生死志,不願意投降,那就玩大了。”
“這也是軍令,本刺史在這後頭,替玄德計算着,要是對方的武將戰死一個,等玄德回來了,本刺史就用剩下的那隻錘瓜掄錘你一次。我軍的武將更加不能戰死,死一個那就掄玄德十次。玄德小心,戰場上刀槍無眼,回來後錘瓜無情,還請玄德且行且珍惜,好自爲之。”
聽到這,劉備恨不得拿起手裡的錘瓜狠錘自己的鐵頭,程遠志的要求已經不是苛求了,而是爲難了。
劉備本來還想着上戰場之後,拿着錘瓜一通亂錘,將劉虞手下的武將錘死得了,再生擒劉虞,這樣一來,沒了武將,劉虞肯定會心灰意冷,從而息了東山再起的心,投降程遠志。
但程遠志這麼一說,劉備覺得劉虞還真的有可能會尋短見,畢竟劉虞的年紀那麼大了,要是打了敗仗,那是妥妥的一蹶不振了。
煩躁!
所謂的天生神力,在這裡反倒成爲了累贅。
不僅不能斬殺敵將,還得看護好自家將領,這也太難實現了。這是鬥將,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說停就能停的。
劉備不敢反駁,更不敢拖延下去,不然萬一哪個武將力竭無法再戰了,而劉備未能及時搭救下來,真的戰死了,那劉備估計就得被程遠志給掄成肉餅了。
“末將得令就是,還請刺史寬心。”劉備抄起錘瓜,置於身前,縱馬狂奔,不再跟程遠志討價還價,生怕等下最後一隻錘瓜都被沒收了。
劉虞第一眼就發現了劉備的參戰,不禁大怒,這愣頭青劉備是怎麼回事?明知劉虞是宗正,竟敢還向劉虞出手,這是不想在劉氏裡面混了?
劉虞已是打定主意,等此戰過後,就上奏天子,剝奪劉備的劉姓,驅逐出族譜,不讓劉備打着漢室宗親的旗號,丟大漢皇室的臉。不,不等戰後了,劉虞在心裡直接將劉備從劉氏宗族剔除了。
劉虞的馬鞭狠抽了一下戰馬,提着七星寶劍,直取劉備,高聲吼道:
“反骨劉備,委身從賊,認賊作父,衆將隨本刺史取下劉備項上人頭,斬殺此廝,爲我漢室清理門戶,以正血統。”
劉虞親自迎了上去,三大文臣哪裡敢怠慢,閻柔越過劉虞衝在最前,當起先鋒,魏攸和田疇分別從兩側隨着劉虞衝殺,護住劉虞左右兩翼,力保劉虞。
三大文臣雖然都是劉虞的手下,但官職卻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