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馬休的話,夏侯充雖然知道馬休是在硬撐,但剛剛那一招將自己擊敗,的確是事實,馬休敢拼,這一點夏侯充也是自愧不如!當即夏侯充就是一臉嚴肅地站正了身子,沉聲對馬休說道:“馬休!你說的沒錯,你的確要比我強!但今日並非是你我切磋武藝!就算我武藝不如你,但今日還是必須要將你留下來!你,覺悟吧!”
說完,夏侯充一咬牙,克服雙手麻痹的不適,提着鋼槍又是朝着馬休衝了過來。而剛剛馬休雖然擊退了夏侯充,但實際上馬休所受的傷比夏侯充還要厲害不少,面對夏侯充的攻擊,馬休也是咬緊牙關,硬是將鋼槍提到胸口,迎着夏侯充的攻勢就是揮了過去。就聽得鐺的一聲,這次卻是馬休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連着倒退了三步還不止,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夏侯充顯然也沒想到馬休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也是愣了片刻,不過很快便是反應過來,再次提着鋼槍朝着馬休刺了過去。只不過那鋼槍攻擊的位置,卻是下意識地從當胸要害部位改在了馬休的肩窩。這次馬休再也沒辦法阻擋、躲閃,鋼槍直接就是刺穿了馬休的肩窩,頓時馬休就是疼得大叫了一聲。
“二公子!二公子!”在後方的那些涼州軍將士見到馬休轉眼落敗,這才反應過來,都是立馬大聲喊了起來,提着各自的兵器殺奔而來,想要從夏侯充手中將馬休救下。只不過他們這一動作,可還沒問問旁邊的曹軍將士同不同意,就聽得嘩啦啦響成一片,曹軍將士紛紛拔出單刀,一擁而上,轉眼就是將涼州軍全部拿下,那些還想要負隅頑抗的,曹軍將士也是毫不留情,直接就是將他們斬殺!
“喝啊!”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周圍的戰況,夏侯充也是輕輕點了點頭,再次低頭望向自己腳邊的馬休,臉頰一扯,雙臂用力將鋼槍抽了出來。這一下鮮血立馬就是從馬休肩窩的傷口處噴了出來,疼得馬休那是連連慘叫。夏侯充輕輕搖了搖頭,手腕一甩,甩乾淨鋼槍上的血跡之後,對着左右早已經準備好的將士喝道:“將他捆綁拿下!”
“喏!”聽得夏侯充下令,周圍的將士也是直接撲了上去,也不管馬休身上的傷勢如何,直接就是將馬休給五花大綁起來,等到把馬休給捆綁好了,人也是給疼暈了過去。夏侯充看着被拖下去的馬休,不由得搖了搖頭,原本夏侯充的確是不如馬休,若是馬休肯冷靜下來,步步爲營,只怕用不了百招,夏侯充就要敗於馬休的槍下。可偏偏馬休性格暴躁,急於求成,雖然贏了夏侯充,可自己卻受了那麼重的傷,若非如此,夏侯充是絕對不可能單靠自己的力量將馬休拿下的!由此夏侯充也是不由得想到曾經聽父親說起典韋與呂布一戰,若非呂布最後xing情大變,典韋也不可能擊殺呂布,由此可見,就算是武藝好,也不足以決定勝負成敗。
“二哥!在想什麼呢?”就在夏侯充暗自思索的時候,旁邊傳來了一把喊聲,將夏侯充的思路打斷。夏侯充擡頭一看,卻是自己的結拜兄弟曹泰,只見曹泰也是帶着一票人趕了過來,看着這周圍滿地的屍體,曹泰的臉上頓時就是露出了可惜的表情,訝然說道:“二哥!你這邊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你吃肉,多少也給兄弟們喝口湯吧?”
聽得曹泰的話,夏侯充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次爲了應對馬騰的謀反,曹操手下的謀士都是羣策羣力,其中郭嘉猜出馬騰肯定會火燒許都來造成許都守備混亂。爲此,曹操特意安排了十多隊人馬埋伏在城內各處,夏侯充和曹泰都是其中一路人馬的統領。曹泰守備的地方距離夏侯充不遠,之前那麼大的動靜,曹泰自然聽到了,想都不用想,曹泰這麼着急趕過來,肯定是想要分上一杯羹。當即夏侯充就是笑呵呵地說道:“四弟!你就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倒是大哥那邊肯定還沒有結束,你要有興趣,我們不妨一塊去大哥那邊看看,肯定還有收穫!”
本來見到夏侯充這裡沒有便宜可佔了,曹泰也是滿臉的不痛快,聽完夏侯充的話,曹泰頓時就是眼睛一亮,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對!找大哥去!他那邊的目標大,肯定沒這麼快吞下去!二哥!你這裡慢慢收拾,小弟先走一步了!”說完,曹泰立馬就是帶着手下的千餘人,直接朝着城東方向趕去。
看着曹泰走了,夏侯充也是不由得笑了起來,自己這個兄弟最愛的就是佔便宜,只要一聽到有便宜可佔,那就連命都不要了。這種性格,倒是一點也不像曹泰的父親曹仁,反倒是像曹泰的那個叔父,喜歡做生意地曹洪多一點。想到這裡,夏侯充突然狡黠地一笑,對着左右將士們喝道:“留下五百人打掃戰場!剩下的人,跟我一塊走!沒道理有便宜儘讓別人佔去的!咱們也要去分一杯羹!”
聽得夏侯充的命令,手下將士們也都是齊聲呼喝了一聲,很快夏侯充就是帶着幾百人跟隨着曹泰的步伐,朝着城東方向趕去。與此同時,整個許都城內的各個角落,那些先前埋伏的人馬在意識到自己落空之後,也都是做出了這個選擇,齊齊地朝着城東方向趕去。
而在城東,正如夏侯充所說的那樣,這裡的戰鬥的確沒有結束。馬鐵先前奉馬騰的命令,帶領兵馬來到城頭大街,想要伏擊曹軍,可沒曾想,還未等他們趕到城東大街埋伏,自己卻是遭遇到了敵人的伏擊!僅僅只是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馬鐵以及所帶領的涼州軍,就被困在了城東大街當中,在他的前後全都是黑壓壓的曹軍,而左右兩邊民居的屋頂上,還有不少曹軍弓箭手在抽空放冷箭。
馬鐵站在涼州軍當中,看着周圍的敵人,那是恨得咬牙切齒,特別是看到前面街口那騎馬佇立在曹軍當中的幾道身影,馬鐵就恨不得立馬衝出去和對方拼了。要不是身邊的涼州軍將士拼命拉着,只怕馬鐵早就衝出去送死了。
而在曹軍當中,那幾名騎着戰馬的曹將卻是一個比一個年輕,在最左邊的那名戰將長得四方臉,滿臉橫肉,看上去倒像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只是他的雙目時不時閃過的精光卻是讓人不敢小覷。此人看着遠處馬鐵那氣急敗壞的模樣,頓時就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用手中馬鞭指着前方,對身邊的人說道:“大哥!你看,那馬鐵可是被氣壞了!看來他對之前大哥你的那一箭可是耿耿於懷啊!”
而在他身邊的那人長得也是十分壯實,只不過臉上沒有那麼多橫肉,咋一眼看上去,模樣倒是很普通,就好像丟在人羣裡面,立馬就找不到的那樣。聽得這話,他立馬就是笑了起來,只不過相比起身邊的同僚,他的笑容卻是更爲內斂,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此人的身手不錯,當初他的兄長馬超來我家挑戰,雖然被我爹給擊敗,但事後爹也曾說過,馬超的武藝絕對當得上當世高手!這馬鐵的身手雖然比不上馬超,但也絕對不凡,若是換個場合,我倒是有意與他較量較量!”
這年輕戰將不是旁人,正是典韋的長子典滿!別看典滿現在也不過才十四五歲,但身形體格就算是比起成人也相差不了多少。早在幾年前,典滿就已經被典韋給丟進了軍隊,如今靠着自己的實力,典滿已經是成爲了一名合格的裨將!這次伏擊馬鐵的行動,也是由典滿全權負責!
而在典滿身邊的那四方臉,卻是典滿的結拜兄弟,夏侯淵的長子,排行老三的夏侯衡。聽得典滿的話,夏侯衡倒是不以爲意,笑呵呵地說道:“大哥!這種小貨色怎麼夠格讓你動手?之前二哥與馬休也動過手,按照二哥的說法,若不是兵器太差,他未必會輸給馬休!這馬鐵是馬休的弟弟,又怎麼會是大哥你的對手?我看啊,由我來對付他,都算是高看他了!”
夏侯衡言語間,對馬鐵很是看不起,而典滿卻是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三弟!你莫小覷馬鐵!那個馬休我也曾見過,雖然馬休是馬鐵的哥哥,但從體型上來看,馬休在力量上應該還比不上馬鐵。兩人年紀太輕,對槍術的瞭解還不夠透徹,這力量上的差距就足以證明馬鐵的實力要強過馬休!況且二弟他雖然口中不承認,但依我之見,他應該還是比不過馬休纔是!不過嘛,馬家兄弟xing情暴躁,當年馬超也是被我爹言語挑撥了幾句,就亂了方寸,二弟的實力雖然不如馬休,但以二弟的機智,只要小心行事,想要擊敗馬休倒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