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小典炙朝着自己走過來,典韋立馬就是大喜過望,一把將小典炙給抱了起來,哈哈笑道:“炙兒真乖!哈哈!果然還是疼爹爹多一些啊!炙兒!是不是更喜歡爹爹啊?”
小典炙的眼睛裡面可全都是典韋手中的那個香噴噴的糖人兒,哪裡還聽得懂典韋說什麼,只是不停地點頭,那兩隻小手還不停地朝着那糖人抓,口中奶奶地喊着:“湯!湯!”
“好嘞!乖兒子!爹爹給你糖!”見到小典炙如此上道,典韋當然不會捨不得這麼一把糖人了,直接就是將糖人送到了小典炙的手裡,笑呵呵地衝着夏侯嫣擠眉弄眼,甚是得意。而小典炙現在也不過才一歲多一點,連奶牙都沒長全,只能是不停地用嘴巴去吸允那糖人,嚐嚐甜頭。
對於典韋這類似於孩子氣的做法,夏侯嫣也只是笑了笑,不以爲意,或許,在她看來,無論是典韋還是小典炙,都是自己的孩子吧!在院子內,典韋一家三口如此其樂融融,配合上初夏的陽光,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幸福。
不過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就在典韋正準備趴在地上,給寶貝兒子當馬騎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院子外傳了過來。聽到這腳步聲,本來還是滿臉笑容的典韋立馬就是臉色一沉,而一旁溫柔微笑的夏侯嫣也是露出了一絲黯然,倒是坐在典韋背上的小典炙咯咯直笑,完全不知道愁滋味。
隨着院門被敲響,夏侯嫣長嘆了口氣,很快又是恢復了臉上溫柔的微笑,上前將小典炙從典韋的背上抱了起來,柔聲對典韋說道:“好了!去吧!記得要小心點!妾身和炙兒在家裡等你!”
“嗯!”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典韋輕輕點了點頭,便是大步流星地朝着大門走去。而在典韋身後,夏侯嫣目送典韋的背影,眼中再次流露出了一道黯然之色,在夏侯嫣懷裡的小典炙似乎也發覺媽媽的不妥,卻是用那胖乎乎的小手輕輕摸了摸媽媽的臉頰。感受着小典炙掌心的溫熱,夏侯嫣的臉色才稍稍好轉了一些,親了親小典炙那嫩嫩的臉頰。
來找典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典韋的親信心腹之一王鯖,一看到是王鯖來了,典韋就知道,肯定是大事了!如今典韋身邊的心腹一共有四人,分別是鄧展、王鯖、騾子和魏五。這四人當中,鄧展主持親兵,魏五統領典家軍,而騾子則是負責跟隨典韋左右聽候調遣,剩下的王鯖,卻是統領着典韋最爲看重的特種部隊。
這次典韋被曹操懲罰,留守在許都閉門思過,無論是親兵還是典家軍,一時間都沒有了用武之地,而依舊在繼續運轉的,就只有王鯖所統領的特種部隊了。如今王鯖親自跑來找典韋,肯定就是特種部隊出了什麼事。
果然,見到典韋親自打開了院門走出來,王鯖皺着眉頭,快步上前對着典韋的耳邊嘀咕了幾句。聽完王鯖的話,典韋的臉色立馬就是陰沉了下來,沉聲問道:“當真如此厲害?”
王鯖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典韋的問題,典韋臉色又是難看了幾分,立馬就是大步流星地朝着院子外面走去,而王鯖也沒有耽擱,快步跟在了典韋的身後。很快,兩人就是來到了典府門外,騎上快馬,縱馬飛奔而去。
兩人來到了位於城東的軍營內,雖然曹操這次親自領兵前往關中迎戰馬超,但這許都城關係重大,所以許都城內的守軍曹操卻是一點也沒動,足足三萬兵馬全都留在許都城軍營內。而典韋最爲看重的兩支軍隊,特種部隊與典家軍,就在這軍營內。
軍營內不得縱馬,這條規矩,就算是典韋也不敢違抗,到了軍營門口,典韋和王鯖老老實實地下馬,快步穿過了軍營,沒走多遠就到了位於軍營東面的特種部隊的營地。找準了一個帳篷,典韋直接就是鑽了進去,這一進帳篷,典韋的眉頭就是皺的更深了,因爲這間並不大的帳篷內,竟是充滿了刺鼻的血腥味與腥臭味!
“將軍!”帳篷內的人不少,全都是特種部隊的幾名副統領,除此之外,還有鄧展和魏五都在其中,見到典韋進來了,衆人紛紛對着典韋抱拳一禮。
“嗯!”典韋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做了迴應,目光直接穿過了衆人,落在了帳篷最裡面,扒在那牀榻上的一道人影。只見那人扒在牀榻上,全身穿着黑色的勁服,頭上也帶着頭罩,卻是被掀起了一大半,露出一張蒼白、方正的臉。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從伏完的國丈府逃出來的那名黑衣人!只見他趴在牀榻上,臉色蒼白沒有半點血絲,緊閉雙眼,像是睡着了,可那眉頭不時地緊皺起來,又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楚。而在他的後背上,已經是被鮮血給染紅了大半個後背,只是落在黑色的衣服上,卻並不是很明顯。典韋徑直就是走到了牀榻邊,低頭看着那男子,沉聲說道:“情況如何?”
典韋手下的這幫心腹當中,自然是以鄧展爲首,聽得典韋發問,鄧展立馬就是開口回答道:“醫師已經來看過了,傷勢並不算什麼,問題是,刺中他的那把匕首上有毒!而且,這毒十分厲害,他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典韋的眉頭又是緊皺了幾分,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中毒的事情,可沒想到這毒竟然這麼厲害。這名黑衣人乃是特種部隊當中的一把好手,自從許都之變後,典韋發現伏完竟然沒有被牽扯到其中,就特意派人日夜監視國丈府,想要找到伏完的蛛絲馬跡。這麼久時間都過去了,本來典韋都已經決定撤回監視人手了,卻沒想到竟然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看着那趴在牀榻上滿臉虛弱的士卒,典韋不由得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拿着我的令牌,去宮內找御醫出來診治!一定要把這位兄弟救過來!”
聽得典韋的話,帳篷內的衆人全都是不由得一愣,雖說特種部隊裡面的將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可畢竟也只是士卒。典韋現在竟然要去宮內去請那些專門爲王孫大臣治病的御醫來爲士卒醫治,這,這未免也有些太過頭了吧?
“將,將,將軍!”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牀榻上傳來了一把虛弱的聲音,讓衆人的目光立馬移了過去,卻是那名黑衣人清醒了過來,正艱難地扭動脖子,想要面朝着典韋。
“柳猛!”看到黑衣人醒過來,身爲這名黑衣人的頂頭上司,王鯖立馬就是上前,大聲地喊了起來。這個叫柳猛的士卒,還是當初在河北組建新的典家軍的時候,第一個通過考驗的,後來又通過了重重考驗,成爲了特種部隊當中的一員。對於柳猛這麼一個好部下,王鯖也是極爲看重,甚至早就打算好了,等這次的任務完成之後,就將柳猛提升爲特種部隊的副統領,卻沒想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柳猛看到王鯖那焦急的表情,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眼神卻是轉向了在王鯖後面的那高大身影,眼中閃過了一道欽慕的光彩,咬緊牙,想要動彈自己的身子。可沒想到,就是這輕微的動彈,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勢,就讓柳猛疼得是差點再度暈過去!
見到柳猛的模樣,典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沉聲喝道:“好了!受了傷就不要亂來了!老老實實趴着養傷!放心!你這點傷用不着死,以後還得好好給老子賣命!”
典韋這話說得雖然難聽,但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得出典韋對柳猛的關懷,實際上,不僅僅是柳猛,典韋的親兵、典家軍以及特種部隊裡面的士卒,典韋都是對他們親如兄弟,也正是因爲如此,這三支軍隊裡面的士卒對典韋那也是忠心耿耿,甚至遠超過對曹操的忠誠!柳猛聽得典韋的話,越發是扒不住了,又是昂起了腦袋,想要將身子給翻過來,只是柳猛手上的卻是後背,註定了他根本不可能將身子翻過來。見到柳猛的動作,典韋眉頭一皺,還想要說什麼,卻聽得柳猛一邊用力撐起身子,一邊努力說道:“將,將軍!屬下,屬下有要事稟告!”
柳猛都這個樣子了,卻還是不顧身上的傷,還要對典韋稟告,可見柳猛這次一定是得到了什麼比較重要的情報。只是典韋見了非但沒有讓柳猛繼續說出情報,反倒是一臉不善地喝罵道:“急什麼!有什麼事等你傷好了再說!鄧展!不是讓你去宮裡請御醫嘛!還不快去!”
“喏!”跟隨典韋這麼多年來,鄧展豈會不知道典韋的脾xing,當下便是立馬對着典韋抱拳一禮,轉身就是離開了帳篷。而聽到典韋爲了給自己治傷,竟然要去請御醫,柳猛的眼中更是流露出了激動的神色,當即再也忍不住,對着典韋說道:“將,將軍!屬,屬下,屬下真的有要,要事相告!馬騰,馬騰叛亂,果,果然,果然與,與伏完有關!此外,此外還有人,與伏完勾結!應該是,應該是曹家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