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返回漢中,很多事情都還不瞭解。
離開房間後,王燦立即派人去請程昱來府上,旋即又往書房中走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程昱急匆匆的來到王燦書房中。
程昱先是恭敬的朝王燦揖了一禮,然後從袖口中摸出竹簡,遞到王燦手中,說道:“主公,近四個月內,漢中發生的事情都記載在案,請主公查閱。”
王燦點點頭,翻開竹簡,仔細的閱讀起來。
程昱記下的事情非常詳盡,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看完後,王燦滿意的點點頭,將程昱留在漢中果然是正確的。他臉上露出笑容,說道:“仲德公,經過幾個月的發展,漢中的兵源和糧草都已經得到了極大的補給,這個情況已經非常好了。不過,現在已經是陽春三月,百姓們都忙着春耕了,不知道百姓的情況如何?”
程昱笑道:“春耕事宜,昱已經安排好了,主公勿需擔憂。”
王燦想了想,說道:“春耕關係着百姓們上半年的收成,走,我們去鄉間看看。”
“諾!”
程昱見王燦重視農耕,心中也非常的高興,
若是一味的率領士兵打仗,只能說是窮兵黷武,到最後的結果也是百姓窮困,官府弊病叢生。因此,首先要保證百姓有糧食吃,有衣服穿。百姓們安居樂業的生活,才能奠定好王燦崛起的基石。
“主公,請!”
程昱一擺手,示意王燦先行。
王燦也不客氣,率先走出書房,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郡守府。
王燦出行,雖然是輕裝簡行,也有着嚴格的保護措施。王燦和程昱乘坐馬車離開的時候,王越也派人隨身保護王燦的安全。兩人坐在馬車中,飛快的離開了南鄭城,往城外奔去。想要了解百姓的情況,只有深入百姓中才能弄清楚。
出城後,馬車停了下來。
程昱和王燦下了馬車,兩人一前一後朝鄉間田地走去。
王燦身後,跟着一名身穿黑衣,揹着黑鐵長劍的武士,保護王燦的安全。
農田中,身穿粗布麻衣,手中拿着鞭子的百姓正催着耕牛犁田鬆土,所有的百姓都忙碌着,熱火朝天,顯現出一派熱火朝天的氣象。程昱看着眼前的情景,說道:“主公,也只有蜀中和荊州纔有這樣的場景了,中原的諸侯們互相征伐,戰亂頻起,百姓遭殃啊!”
王燦點點頭,道:“是啊,現在的情況來之不易,得好好珍惜。”
說着話,王燦往農田中走去。
程昱見此,急忙道:“主公,田間道路難走,崎嶇不堪,您就甭下去了吧!”
王燦擺擺手,道:“無妨,無妨。”
說完,王燦小道上跳到農田中,朝正在犁田的老丈走去。那老丈見王燦身穿錦衣華服,面色俊朗,顯然是富貴公子哥兒。這有錢人家的富貴公子哥朝他走去,頓時讓老丈嚇了一大跳,眼中露出恐懼之色。
“老大爺,我能試試麼?”
王燦帶着期盼之色,眼中露出新奇的眼神。
他是第一次接觸這東西,有些手癢。
老人聽見王燦說話,吊起的心登時放了下來,感情這富家公子哥閒得發慌,跑到農田裡打發時間了。老人褶皺的臉上露出笑容,將手中的鞭子和犁田的工具交到王燦手中,又給王燦解釋了一番,才讓王燦犁田。
只要這富家公子不搗亂,就行了。
犁田,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堅持的,這富家公子耍一會兒就會走了。果不其然,一刻鐘後,王燦就無法繼續了。
“這農活,還真不是人乾的。”
王燦嘟囔了幾句話,問道:“老大爺,去年歲末的收成如何啊?”
老人搖搖頭,嘆口氣道:“誒,得老天爺眷顧,收成還可以。可惜呀,都被蘇固給收上去了。”說到這裡,老人蒼老的臉上露出不甘的神色,辛辛苦苦幹了一年,糧食大多數都被蘇固收走了,心中自然是非常不舒服的。
王燦聞言皺眉,又問道:“老大爺,既然如此,現在都春耕了,老大爺家中可有餘糧?”
老人聽了後,臉上的神情變得生動了起來。
老人激動地說道:“老天爺開眼,蘇固被新來的太守收拾了。雖然去年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可新來的太守好啊,居然給我們分發糧食,而且春耕的種子和耕牛都是官府提供的,有了這樣的官老爺,老百姓的日子也要好過了,只要今年收成好,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王燦聽了後,目光看向程昱,眼中露出感激的神情。
這些,都是程昱的功勞。
他領兵攻打董卓,漢中的治理全都交給程昱搭理,王燦從沒操過心,從老人口中可以聽出,對於漢中的治理,程昱是花了大力氣的。
“仲德公,走吧!”
王燦得到了答案,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兩人先後離開,都回到馬車上,王燦說道:“仲德公,現在收稅的比例是多少?”
程昱說道:“主公,從靈帝恢復州牧以來,天下各州州牧統攬軍政大權,使得各個地方的稅率都發生了變化。有十五稅一,有十稅一,也有五稅一……更有甚者將稅率提得更高的,蘇固擔任漢中太守的時候,稅率就是五稅一,相當的高。”
王燦聽了後,說道:“五稅一的確很高,仲德公準備如何處理?”
程昱說道:“百姓急需休養生息,稅率應該降低才行。”
想了想,程昱說道:“主公,您搶了董卓四千口箱子,裡面的錢財足夠主公購買糧食和擴充軍隊了,昱建議主公施行十五稅一,降低稅率,吸引流民,讓周圍的流民都到漢中來開荒,增強漢中的實力。”
“十五稅一?”
王燦想了想,說道:“好,仲德公,你回去後,就頒佈法令,凡是在漢中境內的百姓,稅率都調整爲十五稅一。”
程昱正色道:“主公仁德,真乃百姓之福啊!”
王燦沉聲說道:“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百姓乃是國之根本,若是百姓無法生存,縱然漢中兵勇將猛,也是空中樓閣,無法立足,想要立足於亂世,還得百姓支持才行。”
程昱說道:“主公英明!”
王燦笑了笑,說道:“仲德公,我欲屯田,仲德公以爲如何?”
程昱說道:“屯田古已有之,且漢中多荒地,屯田倒也不無不可。”
王燦點點頭,笑說道:“仲德公,既然你說可行,那屯田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漢中士兵除了裴元紹、高順、趙雲率領的精兵外,其他的士兵任由你調動。”
程昱臉色發苦,屯田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沒想到王燦直接給扔下來了。
但是,對於漢中來說,屯田就是保證糧道的最好辦法。
兩人回到南鄭城中,王燦說道:“仲德公,既然看完鄉間農耕,那就再看看城中集市吧,四個月,漢中的變化令人欣喜啊!”
程昱頓時嚇了一大跳,說道:“主公,集市中龍蛇混雜,三教九流衆多,還是回府吧!”
王燦搖頭道:“這是漢中,有什麼好害怕的?”
程昱無奈一笑,王燦還真會給他出難題,可王燦說了,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一行三人,下了馬車,往集市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