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雲率軍前往萊蕪大破“八門金鎖”陣的前夕,已經完成秘密集結和登船準備的兩萬水師陸戰旅官兵,三萬青淮軍將士,終於乘坐晉國水師的大型運兵船隊,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鬱洲山軍港,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這裡面還存在一個時間同步的問題,陸戰旅兩萬士兵原本駐守在冀州漳水上游的阜陽城內,他們提前十幾天乘小船順流而下,抵達漳水入海口的大碼頭時,再換乘從延州運輸黑山軍返回冀州的大船,趕到東海之外的鬱州山軍港,與已經集結在島上的三萬青淮軍匯合。
不得不說,當初太史慈初到東海朐縣,便選擇將孤懸海中的鬱洲島從官府手裡買下來,然後投入大量資金修建一座封閉式的大型軍港,實在是太有戰略眼光了。
鬱洲山島的面積足足有一個縣那麼大,島上有山有水,足可容納幾十上百萬人藏身其中,莫說是南渡的五萬大軍全部藏在島上,就算是將護國軍幾十萬人都運到這座島上來,也不會覺得多麼逼仄擁擠,島上的營盤修建的整齊寬敞,一應的生活保障設施齊全完備,更有各種出海補給物資儲備十分充裕,實在是目前晉國水師最佳的前進基地。
雖然趙興出身陸戰王牌部隊,但他對於鄭和下西洋的船隊編成頗有研究,所以在指點太史慈組建水師時,特別強調了船隻的遠航性能以及輔助船的設計和建造。
在鄭和下西洋的船隊中,有五種類型的船舶,第一種類型叫“寶船”,最大的寶船載重量可達八百噸,這種船可容納上千人,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船隻,第二種叫“馬船”,馬船長三十七丈,寬十五丈,第三種叫“糧船”,它長二十八丈,寬十二丈,與糧船相似的還有專門儲藏和運輸淡水的水船,第四種叫“坐船”,長二十四丈,寬九丈四尺,第五種叫“戰船”,長十八丈,寬六丈八尺,可見,鄭和所率領船隊的船隻,有的用於載貨,有的用於運糧,有的用於作戰,有的用於居住,分工細緻,種類較多。
別看有趙興這個後來人作爲“總設計師”,但晉國水師的船隊比起鄭和下西洋時候的船隊,目前還有挺大的差距,一個是船隻的個頭沒有那麼大,因爲吸收了歐洲大航海時代帆船的設計理念,晉國水師的船隻都造得相對狹長一些,不像寶船的縱橫比那麼小,二是船隻的類型也沒有那麼多,主要立足現在所需的海上運輸、探險和作戰所用。
當然了,晉國水師的船隊也有其優點,一個是船隻航速較快,船上裝備的火器也跨越了好幾個時代,另外就是各種救生、醫療和娛樂設施更加齊全,鄭和的船隊更多的時候是出去抖威風,太史慈率領的船隊卻不折不扣地是一羣惡狠狠地“海盜”。
在五萬大軍南渡之前,晉國水師早於半年以前便開始探索沿着琉球羣島南下的航線,之所以要先向東繞到琉球羣島那麼遠的外海之後,再沿着島鏈向南航行,就是爲了避免大軍的行蹤被江東沿海的漁民發現,傳到東吳衆人的耳朵之中。
趙興可是知道東吳有幾個很厲害的牛人,能夠從一丁點的蛛絲馬跡中看出真相來,比如說周瑜和魯肅幾個,萬一他大費周章搞得這一出奇襲被東吳勢力所察覺,豈不是白費了許多的心血和功夫。
南渡大軍先向東一直航行到東勝國,在那裡稍事休整之後,船隊的航向由正東改爲東南,沿着倭奴國九州島外圍的幾個島嶼抵達琉球羣島的最北端,然後又沿着琉球島鏈一路向西南航行,最終抵達趙興親自定名的釣/魚/島水域,之後向正西方向航行,先登陸夷洲(臺灣島)進行休整,然後再次起航南下,最終從交州合浦郡的徐聞穿越朱崖洲(海南島),最終抵達交趾郡,從那裡登陸上岸。
從太史慈定下的南渡航線來看,雖然繞到了遠海之上,但是海上船隊始終可以找到島標來確定位置,而且許多大型島嶼上面本來就有水源和原始土著居住,即使船隊在海上遇險,也可以駛進諸如琉球羣島、夷洲島、朱崖洲的隱蔽海灣之內暫時躲避颱風的襲擊。
繞這麼一大段路程,雖然會耗費不少時間,但既可以徹底隱蔽行蹤,又能鍛鍊部隊適應海上生活環境,真是一舉兩得,更爲關鍵的是,這次幾乎等於是一次登陸倭奴國本島的實戰演習,只是最終沒有上岸而已,等以後解決了益州和中原問題,太史慈就可以駕輕就熟地率領龐大的船隊前去倭奴國收拾卑彌呼女王了。
海上航行的日子裡,無疑是枯燥和乏味的,而且因爲風浪的原因,有時候還很辛苦甚至是痛苦,沒有暈過船的人,永遠無法體會那種胃裡“翻江倒海”、大腦一片昏昏沉沉的煎熬感受,最重要的是,有時候暈船可能會持續很長的時間,不似暈車或者暈機,咬緊牙挺一挺就能過去。
陸戰旅的士兵在海上的反應明顯優於青淮軍,畢竟人家的名號最前面頂着晉國水師四個大字,那可不是白給的,太史慈在船隊出發之前便將海上的困難預料的十分充足,他在徵得王路和關平兩位主官的同意之後,將水師陸戰旅的士兵與青淮軍混編起來,使得每一艘坐船上面同時有兩軍的官兵。
這樣一來,感覺較好的陸戰旅士兵便可以在生活中照顧和鼓勵青淮軍士兵,而且因爲年輕人在一起時爭強好勝的因素,還能激發青淮軍不服輸的勁頭,在茫茫大海之上,堅韌不屈、永不服輸的性格便是生存的第一要素。
風和日麗的時候,將士們爬到上層甲板之上一起看日落月升,看遠處海天線上忽然出現的新奇小島,偶爾發現一些島上有穿着獸皮樹衣的土著出沒,他們還會驚喜地嗷嗷大叫。
風雨襲來的時候,將士們返回各自的住艙,或是三五成羣地湊在一起玩撲克牌、打“麻將”,或是相互之間吹噓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關於平西王和太史提督的逸聞趣事。
不要驚奇,晉國水師的船上居然還給戰士配備了“麻將”這麼精緻的娛樂工具,這還是趙興借鑑了鄭和船隊下西洋的經驗做法呢,後世的“三保公公”就經常與將士們一起在航海途中用麻將作爲娛樂。
比起“麻將”而言,隨船同行的女性醫護兵和心理輔導醫生那才叫一個靚點,這玩意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紀,也不多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