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黃敘從西牆殺來,高順從東牆殺來,文聘從南塢口殺出,原本陷入混亂的鮮卑騎兵徹底沒了隊形,慕容登的大纛消失在塢牆下,鮮卑騎兵亦紛紛奔散。
慕容登在十里外剛聚攏千騎,典韋、高順便率輕騎追來。
慕容登見狀拍馬就走。
千騎行不到數裡,迎頭撞上一彪軍,爲首的一將黑麪燕頷虎鬚,手持一杆丈八蛇矛,一往無前的撞向鮮卑騎兵。
都是高速行進的騎兵,對方氣勢大開如一條大蛇兇猛的撲來,一下就將慕容登好不容易聚攏的千騎咬去三分之一。
又一神將?
慕容登奮力殺出,心裡驚恐至極的朝外逃去,也不再管身後的騎兵跟不跟得上?
行不過數裡,慕容登再次遇到一大將,這員大將手持一把橫刀,立馬站在路中央,身後的騎士紛紛下馬持弓在手。
“兒郎們,殺過去就能回家了。”
慕容登的話讓鮮卑騎兵士氣大震,紛紛不畏死的朝那員大將殺去。
“放箭!”
密集的箭雨給鮮卑騎兵帶來偌大的殺傷,鮮卑騎兵衝到離那將百步時紛紛被陷馬坑給摔下馬,然後被後面的騎兵踐踏。
鮮卑騎兵衝過陷馬坑,那員大將長刀一揮,鮮卑人以爲漢人要衝鋒,誰想弓手們紛紛逃向兩側的樹林裡?
鮮卑人沒空去追樹林裡的漢人,只是一個勁的拍打馬兒逃過這邊樹林,甚至連樹林射出來的箭矢也不顧。
看着身邊的同胞時不時的被射成刺蝟,鮮卑騎兵逃竄更加凌亂。
慕容登一直都在後面,看到鮮卑騎兵的慘狀,棄馬逃入樹林,然後順着淶水河而逃。
段細則逃出這片樹林才發現慕容登不見了蹤影,初還以爲慕容登歿於陣中,在衆鮮卑騎兵面前大哭一陣,弄得鮮卑騎兵成一羣哀兵。
“爾等蠻夷哪裡去?還不速速下馬受死?”
一員身穿綠袍的大將持刀立馬,身後八百精騎亦個個持刀立於馬上。
“兒郎們,前有強敵,後有追兵,我等只有拼死一戰纔有活路,殺啊!”
段細則這個老狐狸在鼓動鮮卑騎兵拼命的時候,突然了悟慕容登這奸賊可能沒死,而是趁亂逃了,讓自己來做替死鬼。
“殺死漢人,回家去。”
段細則的兒子率先響應,拍馬視死如歸的衝向那員大將。
“記住,吾乃河東關羽關雲長。”
關二一捋長鬚,手中長刀猛然一指,一條青龍憑空而出,段細則的兒子跟前方數騎竟被駭死。
鮮卑騎兵見狀悲情更甚,一股死氣瀰漫開來,青龍繞死氣而走。
“殺!”
關羽丹鳳眼一眯,麾下數百騎潮水般涌向鮮卑騎兵,鮮卑騎兵亦死命朝關羽麾下騎兵廝殺。
關羽殺透鮮卑騎兵,回首卻發現一隊鮮卑騎兵護着一個鮮卑老者殺出一層又一層重圍。
“校尉,要不要掉頭追殺?”
關羽身側的文士問道。
“不必啦!”
關羽對麾下極爲自信,然而現實時那老者竟然真的殺出重圍,只率十餘騎逃竄出去,關羽再想調兵未時已晚。
“二哥,可將鮮卑人全部留下,這次咱們可是大獲全勝。”
張飛馳馬而來,遠遠看到關羽就大吼。
關羽棗紅色的臉幾欲滴血,他身邊的文士道:“鮮卑騎兵已成哀兵,雖然逃出十餘騎,不過料時日不長。”
“哦!”
張飛對這人的話很信服,隧道:“那咱們回吧!別讓大哥等太久。”
這一戰,雖然結束的很離奇,也讓劉備知道教條主義要不得,戰場時機瞬息萬變,參謀只得只能是參謀,戰場還得將領靈活掌握。
諸將紛紛歸來,典韋成爲衆人打趣的對象,本來的計劃是關羽幾人歸來後,與塢內的新兵裡應外合圍殺鮮卑騎兵。
哪想典韋誤打誤撞的,竟然殺得鮮卑騎兵望風而逃,最後落得幾乎全軍覆沒,典韋可謂福將一員吶!
“今日子滿可謂頭功,來坐我身側。”
關羽因大意放跑鮮卑小帥的消息劉備業已知曉,張飛輕士卒重文士的脾性已被劉備磨得差不多了,軍中有軍法官,如果張飛敢鞭撻士卒,軍法官就會介入,到時不僅會反打張飛,還會斷張飛的酒。
是時候磨磨關二爺了,起碼其還沒到成熟期時,應該好磨的多。
典韋大笑的朝周圍團團作揖,並對關羽道:“二哥不好意思,您這位置某今日且坐一坐,明日就還你。”
“哈哈!”
諸人紛紛被典韋的話惹笑,張飛這貨更是道:“子滿呀!原來你早就窺視二哥的席位呀!”
面對這幫元老典韋是新加入的,可他一來就被劉備任命爲特種屯的屯長,這讓很多人心中暗暗不滿,憑啥他典韋能一來就執掌劉備三大精銳之一?僅僅因爲他神勇無匹嗎?
如果愛他武勇,爲啥不讓他去白毦屯?
白毦屯乃劉備親衛,沒人願像陳到那樣默默無聞,而斥候屯一向被分散使用,文聘這個斥候屯屯長並不能全權使用斥候屯。
比如這次一分成五,各軍皆有一什斥候隨行。
這種情況下,典韋執掌特種屯特別顯眼。
不過經此一戰,大家都覺得典韋名副其實,主公眼光不俗。
典韋亦把腰桿挺的繃直,開玩笑道:“呵呵!俺就是看看跟俺的有何不同?咦!都一樣嗎?”
諸將亂成一團,恢復本性的典韋成爲諸將嬉鬧的中心。
被冷落的關羽強撐着僵硬的笑容,一言不發。
“雲長,要以大局爲重,不論怎麼說你都是主公的義弟,我們要能容人才能中興漢室?有時候必須得讓出些榮譽?”
簡雍湊到關羽跟前開解道。
磨磨關羽的傲氣是要講究方法的,不能一味打壓,那隻會讓關羽變得縮手縮腳,最後鬱鬱而終。
關羽聞言點頭,如今天下糜爛,又如西漢末年那般景象,前有光武中興,如今也需要一個新的光武帝。
關羽凝目去看劉備,只見劉備正微笑的看自己並舉樽邀飲。
關羽心中一邊暖流劃過,大哥還是很看重自己的,那自己也不能對不起大哥的看重,也許今日該聽簡琦的話,這樣才更對得起大哥。
關羽的笑容終於不那麼假,雖然不言語可諸將亦放下心,畢竟論武藝、論統兵能力、論跟劉備的親疏關係,他稱第二沒人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