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擢升張遼爲偏將軍,持節,統率幷州諸將以御鮮卑,……諸將若有不聽調令者,偏將軍可持穆武劍斬之。”
陳到一路從金城自朔方見韓當後,方至雁門張遼處,宣讀劉備的令諭。
張遼猛一聞言,腦袋轟地一下炸開,原本他以爲劉備會讓黃忠出晉陽,督自己跟韓當、太史慈御鮮卑。
黃忠不僅是劉備的岳父,而且更大破匈奴,又是陸城軍最早的四大中郎將之一,他來可謂名正言順。
如今張遼功不如韓當,名望不及太史慈,卻升任陸城軍第二位將軍,督元老韓當與一方大員太史慈,壓力不可謂不大。
“張將軍,請接符信與主公親賜的穆武劍吧!”
陳到在的聲音在張遼耳邊響起,張遼才恍然大悟接過符信、穆武劍,遞給身邊的心腹,纔對陳到道:“陳中郎,主公可還有其他吩咐?”
陳到道:“主公,臨行前只有一句話,文遠大才,有其在雁門某可專心用兵於涼州。”
張遼聞言,心中被士爲知己者死的榮譽感填充滿,腰桿一下挺的筆直,道:“某定不負主公所託。”
陳到道:“張將軍,韓中郎(韓當)那裡某已去過,張將軍儘可對其發號施令,某還得去太史刺史處曉諭主公令諭,不知張將軍可有什麼指示讓某捎帶的。”
張遼見劉備爲自己想的如此周到,心中對此次作戰更加有信心,其實御鮮卑之策張遼早已胸有成竹,當下道:“還請叔至告知太史刺史,請其出飛狐陘襲鮮卑之後,其餘的某自有安排。
”
“喏!”
張遼早就在雁門實行堅壁清野之策,又分派麾下張汛、國淵等分守平城、崞縣、善無、馬邑等諸城。
步度根率大軍入侵雁門,主力開到崞縣。
崞縣東西兩面是山,兩山之間夾平川,一條滹沱河由北向南流經平原,古人說此地“千萬桑田總戰場,百二河山盡赤土”,歷來爲兵家所必爭,故又有“三晉之鎖鑰”之稱。
崞縣境內山脈較多,主要有恆山、臥羊場山、穆桂英山、鬍子嶺、馬鬃崖、翠屏山、搶風嶺等,海拔均在2000米以上。其中恆山山脈山勢陡峭,溝壑縱橫,沿東北――西南走向,將全縣分爲南北兩部分,構成渾源的地貌骨架。境內河流主要有渾河、唐河,分屬海河流域的桑乾河水系和唐河水系。境內山脈主要爲恆山山脈,西銜雁門,東延燕雲。
張遼依次率軍在各山阻饒鮮卑大軍的入侵,外加上雨季集中(7月下旬~9月上旬),多局部性大雨、暴雨,且常發生山洪
。
張遼有效利用當地局勢,硬生生把步度根大軍拖到九月且損兵折將無數。
鮮卑諸小帥對此抱怨甚大,然而許攸、司馬懿、白紙扇、李敏等都以晉地遍地是黃金引誘諸小帥,再加上在代郡、上谷收穫頗豐,也釣着諸小帥心癢。
張遼與鮮卑步度根諸部對峙於崞縣,受降城韓當早已點起本部兩千重甲騎兵,四千弓騎兵,以及匈奴本部一萬五千騎、鮮卑蹇曼部八千騎、雜胡兩千騎,共三萬一千騎沿長城奔襲彈汗山。
韓當大軍一路所過之處,鮮卑諸胡部落皆被斬殺,草原上掀起一片燒殺掠奪。
蹇曼雖有意見,可韓當命於夫羅爲先鋒,韓當在接賈詡之手後,對受降城的胡族更加殘暴,稍有不順動輒屠族,受降城附近的雜胡被其滅絕者不知凡幾。
韓當接着賈詡在胡地強行推廣漢文化,凡是未成年的小孩必須學漢語,剛出生的孩子更是必須得學漢語,嚴禁在公衆場合說非漢語、穿胡服以及祭祀胡人祖先。
爲此韓當至少屠殺數百部落,就連蹇曼的一個愛將也因喝醉酒說胡話被韓當拖出去斬首。
蹇曼心中實在窩火,可是韓當兩千鐵甲精騎戰力太猛,又有於夫羅數萬控弦之士虎視眈眈,再加上蹇曼需要陸城軍的甲械跟訓教騎兵之法。
蹇曼投降陸城軍數年,到現在麾下只不過全都穿上皮甲,人手一張弓箭一壺箭一柄繯首刀,經歷一場大戰就能把蹇曼的庫存消耗乾淨。
陸城軍控制軍械控制的格外嚴厲,這也使得蹇曼不得不老老實實俯首稱臣。
只是看着本該屬於自己的麾下的部落將士就這麼被匈奴人斬殺,心中實在不甘,不過想起韓當說過的,若拿下彈汗山就立其爲三部鮮卑單于的話,蹇曼心裡窩的火滿滿的。
彈汗山,某又回來了?
單于之位終於又要回到和連一系了。
“殺啊!”
蹇曼用冷血殺戮以取信韓當的信任,同時派各部爲大軍前鋒,將中部鮮卑各大部落聚集點暴露給陸城軍的鐵騎下。
鮮卑草原發生的事,步度根很快就知曉,他立刻召諸人來商議此事。
諸部小帥聞言紛紛欲回軍草原,許攸眉頭緊蹙,進言道:“單于,諸位小帥,如今陸城軍已入草原,縱然回軍也於事無補,只會中了陸城軍的計策,何況一退軍奇兵豈不是失去作用?今年不能破雁門,以後將再無機會。”
“哼!說的好聽,死的不是你的族人,你當然不心疼,”鮮卑小帥聞言當即啐了許攸一臉道:“單于,只要咱們部落不受損,這雁門咱們什麼時候想來便來。”
許攸來不及擦臉便道:“單于,有此十萬鐵騎在,多少男女擄掠不來,然若退軍,一旦劉備平定中原,必定舉兵河北,那時單于別說入侵中原,哼
!劉備不兵發彈汗山就是好的。何況此時奇兵恐將至太原,難道單于願意將破幷州的良機放棄嗎?”
許攸爲了引誘鮮卑入幷州,把晉陽說的天花亂墜,晉陽城牆都是黃金打造,劉備的府邸都是錦緞圍成的。
步度根自然不信,可是晉陽富饒確實事實,步度根也想趁機搶一把,也就由得許攸、司馬懿等胡說。
許攸此番一說,許多鮮卑小帥又心癢癢,的確部落裡的奴隸、女人隨時都可以搶,至於攻入幷州,恐怕只有這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