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揚揚的雪花越下越大,從山上望去,整個大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當炕洞填上材火,點燃之後,帳篷內沒過多久便暖和了起來。
躺在熱乎乎的炕上,蓋上柔軟的獸皮,士兵們這才明白,這個叫做炕的東西,是多麼的美妙。
雪下了一夜,當第二天清晨到來。
急促的敲擊聲,將士兵們從睡夢中驚醒。
鬆條件反射般從被窩裡坐了起來,胡亂的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跑。
這時伍長溪,卻將他攔下道:“今日不用出操,長官有令,休息一日。”
衆士兵聞言,頓時歡呼起來。
“萬歲!”
“萬歲!”
鬆連忙問道:“伍長!請問能否回家!”
溪點點頭道:“可以!”
鬆聞言大喜,道:“謝伍長!”
說完穿戴完畢後,風風火火的跑出了部落。
參軍這麼久,沒回過一次家,鬆懷念着家中的妻兒,絲毫不顧沿途厚厚的積雪,在雪地上飛奔起來。
軍營和齊城相聚並不遠,看着白雪皚皚城牆,鬆心中感慨萬千。
當走入部落,看着一座座茅草房頂的裊裊炊煙,鬆心中鬆了一口氣。
有這些煙就證明,茅草房裡是有火炕的,只不過他的心有擔心了起來,他離開的時候,自己的那個小房子,是沒有火炕的,這樣寒冷的天氣,不知道家中妻兒如何了。
心中焦急之下,鬆也顧不上東張西望,馬不停蹄的朝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來到自己小房子前,見到自己的修建的小房子周圍已經圍起了一圈籬笆,兩隻灰突突的雞正在院中覓食。
鬆有些好奇,自己家中何時有了家畜,難道自己的房子被別人佔據不成,心中越想越心慌,連忙推開柵欄門,走到院中。
突然闖入的人類,讓院中的兩隻雞驚慌不已,連忙咯咯叫着躲到一邊。
院中的動靜驚動了屋中的主人,隨着茅草屋的門簾掀開,一張熟悉的面容出現在鬆的眼前。
“鬆?”
“紅雲!”
“你怎麼回來了?”
“今日軍中休息一天!”
“哦,外面下雪,別站着了,快進來吧。”
鬆“哦”了一聲,有些疑惑的跟着紅雲進了自己的小房子。
房屋內很昏暗,只有炕洞處的亮着微弱的火光。
紅雲進屋後,便坐在了地上草蓆上,低着頭默默的紡線。
鬆見到自己的孩子,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輕手輕腳的在炕邊坐下,將氈帽放在一邊,輕聲道:“家中怎麼有火炕了。”
紅雲一邊紡線,一邊道:“這是社裡幫的忙,還有外面那兩隻雞,也是社裡分下來的。”
鬆一愣,驚訝道:“社裡分的?”
紅雲笑道:“是啊,就在你從軍後不久,社裡就對有單獨住處的士兵家人建了火炕,而且還給了一些家畜,我分到的是兩隻雞,有的分到了兔子。”
“想不到部落能夠如此對待吾等,我真是愧對部落啊!”
鬆嘆了口氣道。
紅雲聞言,嘆道:“是啊,部落對我們還是很好的,冬天冷,採集不到多少能吃的東西,我這樣的女人,又不能幹什麼,我當時都擔心會沒有吃的,畢竟不幹活沒有飯吃。”
“後來呢?”
鬆聞言心中一痛,問道。
“後來啊,部落裡說,女人可以用織布編制草蓆這些東西換食物。”
鬆看了看紅雲手中的線團和凍的通紅的手,走過去道:“你去炕上呆一會兒吧,我來弄。”
紅雲笑道:“你一個男人,哪能弄的了這些,你不用擔心,我能養活自己的。”
鬆嘆了口氣道:“苦了你們了。”
“你說什麼胡話,現在的生活不是比以前好很多了嗎?至少我們不用受凍,像別的部落奴隸一樣,,被隨意的殺死,我已經很知足了。”
紅雲悠悠道。
鬆沉聲道:“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別對別人說。”
“怎麼了?”紅雲手中一頓,疑惑道。
“部落可能要打仗了,這次如果我能立功,你就不用這麼苦了。”
鬆興奮道。
紅雲聞言,神色一暗道:“又要打仗了?”
鬆笑了笑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我訓練的很努力,我還要看着孩子長大呢。”
紅雲嘆了口氣,繼續默默的紡線。
楊浩的大帳內,陶盆內的炭火燒的正旺,和外面的冰天雪地比起來,十分的暖和。
“事情辦妥了?”
楊浩問道。
“首領,事情已經辦妥了,三人已經被進入到了三朡國內,很順利。”
楊浩點點頭道:“此事不能泄露出去半點,記住了嗎?”
“吾明白!”
“嗯,和那三人接觸的事情就交給你辦了,一定要小心,萬萬不可被三朡國察覺,這事關吾族的生死。”
“首領放心,那三朡國根本想不到首領的計劃,只要計劃成功,那三朡國必亡,到時吾族實力定可雄據此地無憂矣。”
“你觀三朡國實力如何?武備如何!”
楊浩問道。
“具體多少,屬下不知,不過銅戈戰車很多,非吾族可比。”
這人小心翼翼道。
楊浩聞言冷笑一下,道:“你先回去,有安排吾自會傳你過來。”
“屬下告退!”
這人躬身退去。
“呵呵,既然三朡國如此富庶,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自己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完成,只要一切順利,這三朡國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想到三朡國大量的戰馬和銅礦,楊浩就眼饞無比。
只要滅了三朡國,獲得了銅和戰馬之後的大齊部落,實力絕對會是暴漲。
只要抗住夏啓的反撲,自己的勢已成,這天下間便有了大齊的立足之地。
無論是戰是和,都有了迴旋的餘地。
“夏啓,我們將來再做過一番,我到要看看歷史車輪是否繼續向前。”
楊浩一拳重重打在案几上,表情有些猙獰。
在家中住了一夜的鬆,天還沒亮便早早的醒來。
正當鬆要走出房門之時,紅雲的聲音響起。
“要回去了?”
鬆點點頭道:“軍中有規律,點時不到會很嚴重,你再睡一會兒吧,下次輪休我會回來的。”
說完,掀開草簾走出了家門。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嘆了口氣,帶上氈帽,迎着風雪,向着軍營趕去。
ps:感謝逮到起槍斃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