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女帝之尊,要不是真有這樣的想法,怎可能做出如此輕佻的舉動來。
而他不得不承認,他此刻是有些動心的。
且不說在酒意和李秀淑的雙重撩撥之下,他現在本就有着最原始的衝動。便是沒有,怕也會怦然心動。
首先,這是女帝自行要求的,在這種年代背景之下,他也不至於有什麼負罪感。
再者,若是能這樣兵不血刃得西夏,可以讓大宋不知少折損多少將士。天下也可因此免遭多少塗炭。
而李秀淑的紅脣漸漸沾上了趙洞庭的耳垂。
香舌溫熱。
她的聲音彷彿能蠱惑人心,“朕會悄悄將他養大,並告訴他,他是你的孩子。”
“那若是個女的呢?”
趙洞庭鬼使神差地問,已經有些把持不住。
李秀淑猛地伏在趙洞庭懷裡,“若是女娃,朕便再次來這長沙皇宮……”
女帝到底是女帝。
自從做了女帝以後,李秀淑便再也不是以前的李秀淑了。
說完這話之後,她竟是將趙洞庭給壓在了身下。
殿外,李公公將這些都看在眼中。這老奴連忙將殿門關上,然後親自守護在了外頭。
這夜,趙洞庭沒有到寢宮中安睡。
周遭一片狼藉。
許多案桌上的酒杯都被掃落到了地上。
趙洞庭倒是有些神清氣爽,只是看着媚眼如絲的李秀淑,這時候卻是有些懵了。
酒意早就散了。
當衝動過去之後,冷靜重歸於腦海。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李秀淑給逆推了。
只是此時回想,自己縱是再經歷這樣的事情,怕也是同樣的選擇。
他終究是人,而不是聖人。
這刻他恍惚突然看開了許多事情,又突然想到了在龍虎山石階上遇到的那位衆美環繞的公子哥。
雖心裡對樂嬋幾女有着些許愧疚,但也談不上爲此而後悔。
這時,李秀淑好似恢復了些力氣,又攀到仍舊沒穿衣服的趙洞庭腿上,吐氣如蘭道:“宋帝該不會是後悔了?”
趙洞庭搖頭,“沒有。”
心裡卻難免有些苦笑。
女帝嘴角勾起淺淺笑容,“既不後悔,不如咱們繼續?”
趙洞庭有些懵。
然後,卻又被李秀淑給壓在了下頭。
也幸得是趙洞庭已經取消早朝制度,要不然便真是要應那句詩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又過去許長時間。
“皇上,時辰不早了。”
直到李公公在殿外忍不住瞧向殿門,趙洞庭、李秀淑兩人才總算是穿戴齊整,走出大殿。
而到外頭的兩人卻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同行往後宮走去。
除去李公公之外,再也無人知道兩個人這夜到底在大殿內做了什麼。
縱是有人會有猜測,但也絕對不敢亂言。
益陽縣。
空千古帶着數名老兄弟出宮以後,連夜趕到這裡。如今出現在益陽縣城之內的某家客棧之外。
有小廝忙不迭迎上來,牽過馬,“諸位客官裡邊請呢!”
空千古等人便往客棧內走去,然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軍情處領路的探目是個年輕人,看起來和市井混混沒什麼兩樣,低聲道:“幾位大人,他們便就在這客棧裡。”
空千古輕輕點頭,看向旁側一供奉,道:“紅鬼,你去益陽府衙。讓縣令派士卒將這客棧圍住,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紅鬼沉默寡言,只是點點頭,就往屋外走去。
“小二,來幾碗面。”
空千古又對着小廝喊。
客棧內跑堂的小廝忙不迭答應,然後便往後廚跑去。
面很香,上面放着剁辣椒炒肉炒碼。
空千古幾人無不辣得額頭微微冒汗,但卻是吃得十分爽快。
辣椒是當初趙洞庭的官船隊從美洲引進的,其後在潭州境內開始試種,然後便很快得到普及。
現在,怕是早都流傳到廣南東路那邊去了。
沒有吃過辣椒的大宋人原本對這東西是很不習慣的,但自習慣以後,便是無辣不歡。
或許,湖南人根骨裡本就有喜歡吃辣的天性。
僅僅過去不到兩刻鐘時間,客棧外頭便忽的熱鬧起來。
有許多捕快和士卒跑到客棧外,將客棧給團團包圍了起來,並且開始清場。
有人在外頭大喊。
客棧上頭陸續下來不少租客,忙不迭揹着包袱走了出去。
客棧掌櫃的心痛不已,也連忙跑出屋去。只是很快,又垂頭喪氣回來。
他顯然沒能從官差嘴裡得知到什麼內情。
空千古幾人仍舊坐在桌旁,眼神只是落在那些匆匆出客棧的人身上。
不多時,有數個負劍的江湖人從樓上走下來。
空千古眼底掠過精光,待得這數人走到客棧門口,忽的開口:“幾位便不要走了吧?”
以他眼力,這些個紫荊山莊高手自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高手和高手之間,總是有着某種感應的。何況空千古還具備已臻至極境的修爲。
那姓祁長老怕也是有些感應,聽得空千古的話,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偏頭,“你們是武鼎堂的人?”
光這一句話,便坦露之前伏擊鐵離斷的人就是他們了。
這興許是藝高人膽大,也興許,是自知瞞不過。
空千古緩緩點頭,“正是。”
姓祁長老輕笑,“武鼎堂內高手不過數人,你既然來擒我等,那應該是最強的洪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