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末。
前前後後鬧了將近三個月的皇室基金會的事情總算是告了段落。
此前律法省和監察省收集到的證據就已經多如牛毛,其後再也李國丈自己招供,便是扯出蘿蔔帶出泥,皇室基金會那些有過貪腐的人基本上應該可以說是沒有漏網之魚。
這些人全部被查出來,不得不說是相當驚人。
僅僅和李國丈有牽扯的便佔據半數分會長級別的人物,而下面,就更是將大半個基金會的人都給牽連了進來。
而基金會以外的,如商界、官場的人,牽扯到的就更多了。
好在都在地方上就打住了,並沒有牽扯到長沙來,要不然,這件還不知道會是如何收場。
殷寒九、張甘、春嬌、何春左等這些各地受到此案牽連的人都在原地受審,不會發到長沙來。
在長沙受審的,僅僅只有李國丈,再有就是皇室賑災基金會總部給李國丈任副職的其中一位副會長。
相較於那些分會,這總會倒是顯得有些出淤泥而不染了。
李國丈和這副會長都行事隱蔽,以至於事情敗露時,基金會總會裡竟然都還有人覺得不可思議。
一月的最後這天。
由監察省發起公訴,律法省對李國丈和那副會長進行了審判。
兩人貪腐、瀆職等等罪行條條列得詳詳細細,監察令趙與珞和即將退休的提刑令王文富雖沒有親自主持,卻也在場監審。
趙洞庭倒是沒有派誰到場監審。
只是在審判結束後的第一時間,趙與珞和王文富當然還是安排了通知了宮裡。
李國丈和那副會長都被送往長沙所在的刑部天牢。
李國丈量刑三十年,以他的年紀,這輩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着見到外面的太陽。
不過刑部天牢乃是大宋最高規格的天牢,雖是管理嚴格,但裡面的環境等等都還是不錯的。
他失去自由是定然的,但也不至於在裡面吃太大的苦頭。
趙洞庭在宮中得到這個消息以後,沒有表態,只是點頭說:“知道了。”
至於下面各地如何春左、殷寒九等人的審判結果,想來也會很快送到長沙來。
只那種級別,就不見得會要驚動趙洞庭了。
這件事發酵這麼長的時間,如今塵埃落定,也沒有在大宋境內再興起什麼波瀾。
各地百姓在得知事情始末以後,只是拍手叫好。
這點,從長沙百姓們的表現上便可以一葉知秋。
趙洞庭也早就有充足的心理準備了,是以也是相當淡然。
甚至都沒有影響到晚上的睡眠,只是想到穎兒,心裡難免還是有些歉疚。
僅僅翌日。
宮中就有旨意發出去,這旨意上,蓋的並非是玉璽,而是趙洞庭特意找能工巧匠製作的專門用於皇室內部私用的章子。
旨意直接由傳旨太監帶到了皇宮招待院。
徐福興、曹枕簟還有後來趕到的活地圖、鷹鼻子、木匠、有力氣這四個徐福興在路上結識的乞丐來弟兄都住在這。
“徐福興、曹枕簟接旨……”當傳旨太監的聲音在皇宮招待院響起,自是吸引不少人注意。
徐福興、曹枕簟忙不迭從裡面跑出來,活地圖等人跟在後面,還有些看熱鬧的,皇宮招待院有不少,這個裡邊還住着不少外地來長沙的官員等等。
“皇上有旨,朕,代皇室聘請曹枕簟爲皇室賑災基金會會長、徐福興老先生爲皇室賑災基金會監察使,監管賑災基金會一切人員、事物……監察團之組建,由徐福興老先生全權處理。”
空氣陡然安靜。
“草民接旨。”
“民女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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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徐福興和曹枕簟纔回過神來,連忙接旨。
四個老乞丐笑得漏出一嘴的大黃牙。
周圍也跟着有竊竊私語聲響起。
李國丈的事情在長沙還是鬧得挺大的,幾乎是無人不知。
連這些外地來的人都有聽聞。
只沒想,李國丈這前腳纔剛進去,皇上這後腳就聘請新的皇室賑災基金會會長,還有什麼監察使了。
看來,皇上是早有安排,不得不說實在是心思縝密。
“徐老先生、曹姑娘……”傳旨太監笑眯眯把旨意放到徐福興的手裡,道:“既然二位接了旨意,那便是答應皇室的聘請了。
從即日起,便到皇室賑災基金會衙門去上差吧……”說着瞧了瞧後面還在咧着嘴樂的四個老乞丐,又對徐福興道:“皇上還有口諭,您這四位老哥,您酌情安排便是。”
“是。”
徐福興連點頭答應。
雖然趙洞庭早就跟他說要他來皇室賑災基金會,但到這刻,他心裡還是有點兒激動,並非是因爲這個職位,而是因爲趙洞庭的信任。
他這樣的老卒是看着趙洞庭自硇洲島慢慢發家的,因爲年齡限制,沒能跟着趙洞庭走到最後,是許多傷兵、老卒的遺憾。
他們沒能跟着皇上打造出輝煌盛世來。
而現在,徐福興無疑算是又重新在爲趙洞庭效力了。
這種心境,是難以言喻的。
至於曹枕簟,則是還在旁邊發愣。
她怎麼着也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聘請自己擔任皇室賑災基金會會長這個職務。
之前耽誤這個職務的可是當朝國丈?
而自己,還不過是個小女子而已。
皇上這是出於期許?
信任?
還是有別的因素在裡邊?
曹枕簟明眸中不自禁有幾縷竊喜之色流淌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