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不諳世事的擡起頭,眼中有着感激之色,“真的?”
榮復盛胸膛不禁擡高几分,意氣風發道:“自是真的。”
玉玲瓏卻又道:“奴家和公子素不相識,怎好意思麻煩公子。”
“不打緊,不打緊。”
榮復盛不出意外完全色授魂與,連連擺手道:“這對本公子而言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他心中只是在驚喜這小娘子上鉤真是快,卻顯然想不到,玉玲瓏會是道行比他要高深無數倍的存在。
榮復盛終於捨得從玉玲瓏臉上移開眼睛,看向老頭,“敢問老丈可是小玉姑娘父親?”
老頭點頭,似乎不善交談。
榮復盛微微皺眉,但不着痕跡又隱去不快之色,顯得更是文雅有禮,“老丈以前在和武州是什麼營生?”
“種地。”
老頭不苟言笑,又只是以極簡短的兩個字回答。
榮復盛看他面色,只當是這老頭看出來自己對他家閨女的非分之想,便自然而然對自己心有不滿。但他榮大公子也不在乎。
老父幼女到這橫山寨內,舉目無親,就算是知道他對閨女有非分之想又如何?
最終迫於生計之下,還不得老老實實的將自家閨女獻給自己?
只要將這老父幼女請到榮家去,這事兒,便算是定下了。
榮復盛連又道:“我們榮家在城外尚且有良田數十畝,都是租的城內百姓的。只是苦於少人耕種,若是老丈不嫌棄,便幫着我們榮家種地如何?所得收成,我榮家只要五成即可。”
老頭還沒有說話,玉玲瓏就驚喜擡頭,“真的?”
她像是看到溺死之前的稻草。
榮復盛更是覺得手到擒來,笑道:“自是真的。這點事情,我在家中還是做得數的。”
玉玲瓏露出感激涕零之色,“小玉多謝公子了。”
“小事,小事。”
榮復盛不以爲意擺擺手,心中卻是激動得很,這便打算順水推舟請老頭子和小娘子去府中去。
他這種色中饕餮獵豔多年,對這種徐徐圖之的手段已經是醇熟於心。對那種霸王硬上弓的把戲已經不怎麼看得上眼。
在他想來,只要將這老頭和小娘子安排到自家裡去,那再費些功夫,定然能讓這小娘子心甘情願投入懷抱。
到時候,小娘子盡心盡意服侍,豈不比那霸王硬上弓要來得爽快得多?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茶館外卻是又有兩人闖進來。
這兩人俱是錦衣玉袍,長相且不去說,這扮相,便不再榮復盛之下。
“榮兄。”
左側稍微高挑些那人笑嘻嘻對着榮復盛打了個招呼。
榮復盛心裡咯噔,臉色立刻有些不好看起來。
橫山寨到底不是他榮家當大。
這剛剛和他打招呼的乃是丁家大公子。若論家世,丁家不再榮家之下,而這丁家公子在丁家地位,也較之榮復盛在榮家不遑多讓。兩人都是大公子,而且都是那種能壓得家中其餘兄弟擡不起頭的霸道之人。
丁家大公子丁星輝。
而和丁星輝聯袂進來的那稍顯圓潤的富態胖子就更是要了不得些。
褚慶佳。
這胖子已經不是區區褚家大公子那麼簡單。
他爹死得早,褚慶佳在這般不過而立之年已經是執掌整個褚家。論地位、論財力,都要勝過還未接班的丁星輝和榮復盛兩人。
或許丁星輝和榮復盛兩人能夠佔有優勢的,就是他們比之褚慶佳要長得好看些。
榮復盛回頭,皮笑肉不笑道:“丁兄和褚兄怎的來了?”
丁星輝很是不見外地直接在榮復盛旁邊坐下,眼神也先是掃過玉玲瓏,露出驚豔之色,然後拍了拍榮復盛肩膀,“榮兄這般匆匆趕來見小娘子,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可是有些不厚道了啊!”
一句話,便把榮復盛的司馬昭之心給帳然若揭了。
這隻然得榮復盛心中好生氣憤。
因爲這意味着他之前苦心孤詣營造的“大好人……”形象要在瞬間崩塌。
看玉玲瓏。
果真,這小娘子眼中已是露出些微疑惑之色來。
他連忙補救,道:“丁兄可切莫再要說笑了,本公子也只是恰過此處,撞見姑娘而已。覺得眼善,便過來和姑娘見個禮。”
說着他不忘暗暗點道:“如今小玉姑娘和老丈已經答應前往我榮家,本公子也算是做了件力所能及的好事。”
這話的意思無疑很明顯。
這魚兒已經上本公子的鉤,你們若是識趣,就最好不要橫加阻攔。
同爲橫山寨頂尖兒公子哥,他們之間還是有些約定俗成的規矩的。要不然爲姑娘鬧來鬧去,各家族面上終究不好看。
只是這回,榮復盛心裡卻也沒底。
這小玉姑娘實在是太漂亮,他不確定丁星輝和褚慶佳還會不會像以前那般遵守先來後到的規矩。
而身形微胖的褚慶佳開口以後,便瞬間斷絕了他這種僥倖。
褚慶佳很是霸氣側漏,道:“這姑娘,我要了。”
榮復盛和丁星輝臉上笑容都在乍然間僵住。
然後榮復盛皮笑肉不笑道:“褚兄這話是何意?”
他已然動了些真火。
姓褚的雖然已經掌管家族,但他榮復盛後頭也有泱泱榮家,並不見得就要懼怕這死胖子。
丁星輝低笑不語,樂意坐山觀虎鬥。
玉玲瓏滿臉害怕之色,躲到老頭懷裡。做足沒有見過大世面的樣子。
看她這副模樣,大概誰也難以想象得到,這位姑娘可是曾經和秦寒在萬軍廝殺之時談笑風生的猛人。
褚慶佳重複道:“我要這位姑娘跟我回褚府。”
榮復盛本欲發火,但還是怕唐突佳人,便只是冷笑,“褚公子莫非以爲這橫山寨是你們褚家的橫山寨?還敢搶人不成?”
褚慶佳眼中有着滿滿色授魂與之色,道:“我要搶人,光憑你,還攔不住。”
然後他揮揮手,外頭便有十餘號人跑了進來。
有惡奴。
但其中,還有看起來頗爲不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