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聽了頓時警覺起來,他小心地走到了水井邊說,探頭往下看,果然在水井裡浮着一個東西,不確切來說是一張東西,沒有眼睛,沒有頭髮的東西,沒有鼻子的東西…是一個人皮。這東西讓張文看起來很不舒服,難怪莫小雪會被嚇成那樣,他現在看到那個東西都覺得頭皮發毛。
莫小雪深呼吸了一下,然後說道:“怎麼辦?”
“把它撈上來。”張文說道。他的話剛說完,他身邊的王朝馬漢等人相互對望了一眼。似乎在說,誰下去撈這個鬼東西。
“我們都不會水。”四個校尉齊聲說道。他們把目光投向了張文。
張文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對井裡的那個東西有些恐懼,因爲空洞洞的眼眶裡,沒有眼珠子,那張皮似乎被水泡得更加蒼白了。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下去。”
他拉過了水井上的打水用的繩索,在自己的腰間上環繞了一圈,打了一個結,他望着莫小雪說道:“若是我出了什麼事情,你替我照顧安寧公主。”
“阿彌陀佛!”一個老和尚出現了。他不正昨日那個用皮鞭抽打章棟良的那個和尚嗎?他望着衆人合手說道:“幾位施主,何必打擾在此沉睡的人呢?”
“這裡有人?老和尚,你是人是鬼?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莫小雪本來就討厭和尚,何況這個神出鬼沒的和尚,她更是看不順眼。
“阿彌陀佛!老衲已經來了很久了。一直坐在那個石頭上。只是幾位施主沒有發現老衲罷了!”老和尚面帶笑容地說道。
這個時候歐陽春突然間出現了,他如同天神一般飛落在莫小雪和那個老和尚之間。他拿着劍指着老和尚說道:“何方妖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出來爲禍人間。”
“七殺…”老和尚見狀趕緊後退,就想跑,卻被歐陽春不知道從那裡得來的靈符,一個符咒定住了他。
“小雪,你沒事吧!”歐陽春拉着莫小雪的手,深情地問道。
這個時候大佛寺的主持空然大師出現了,他合手說道:“阿彌陀佛!歐陽施主,將這位佛兄交給老衲吧!”
“大師,不行,包大人那邊還需要這個妖怪。”張文趕緊說道。
歐陽春點了點頭說道:“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魔由心生,此事乃心魔也!”空然大師合手作揖說道。
那個被定住的和尚連聲說道:“師父饒命,師父饒命,老衲未曾害人。師父饒命…”
“你沒有害人,那水井裡的東西是怎麼回事?”莫小雪一聽馬上不高興地反問道。
“糟了,包大人有難了。”被定的那個妖怪突然說道,“快放開我,包拯有難了。”
在場的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時間不知道是真是假,那個空然大師揮手把靈符收住了,然後說道:“老衲暫時相信於你,你速去救包大人。待事後,來大佛寺找老衲。”
“多謝師父!”老和尚躬身說道。他說完一閃就不見了。
“張文,水井裡的那個東西交給你了。我們先回歸德府,去救包大人了。”莫小雪說完拉着歐陽春就往外跑。
四大校尉連聲說道:“麻煩張大人你了。”
張文失色地望着衆人說道:“你們…”
空然大師合手說道:“阿彌陀佛,施主自便,老衲告辭了。”
衆人趕回歸德府。
卻說包拯睡覺睡得迷迷糊糊間,突然聽到有一個女子的哭聲,這哭聲虛無縹緲,卻無時無刻不鑽進包拯的耳朵裡。
包拯睜開了眼睛,恍惚見,只見牀頭立着一個渾身血淋淋的、披頭散髮的女子,她的身上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臉上也是血肉模糊。
包拯驚駭地望着她,用沉穩的聲音說道:“何方妖孽,來此作祟!”
“大人…小女子死得冤枉…”那女子幽幽地說道。
“你有何冤屈?可有狀紙?”包拯忍不住問道。
這個時候那個女子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張東西遞給了包拯。包拯接過那個東西,這張狀紙,似乎是一張皮,是滴着水的皮…只見皮上慢慢浮現出一些彷彿被水滲過的字跡:親不親打斷骨頭連着筋,苦不苦扒開皮肉做擂鼓。
“什麼意思?莫非害你之人,將你扒皮拆骨?”包拯看完後倒吸一口冷氣,連聲問道。
那個女子點了點頭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動靜,她大驚失色地說道:“包大人…害我之人來了…”
她消失了,彷彿沒來過,包拯恍惚間,擡手手上的那種狀紙也不見了,可是手上竟然還有水氣。
門被推開了。包拯站了起來,進來的竟然是章棟良。
“章狀元,你爲何來此?”包拯問道。他想叫人,卻發現門口的衙役似乎都暈倒了。
“包大人,學生想帶大人去一個地方。大人跟着來吧!”他說完眼睛裡放出一道光,這光攝人心神,包拯頓時恍惚過去了。
他茫茫燃地走了出去,穿着睡衣。
穿過院子,來到了歸德府廢棄的後院之中。
包拯像一具行屍一般走到了一棵槐樹下面,章棟良把一條白綾扔給了他,說道:“自行了斷吧!”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告狀的女鬼出現了,她一閃將那個白綾接住,可是她落地的時候,全身暴露在了陽光之中,她慘痛地哀叫一聲,一陣白煙過後地上就只剩下幾縷青絲。
包拯也在這個時候回過神來了,他恍惚地記得剛纔發生的一些事情,他望着章棟良說道:“何方妖孽,竟敢在場作祟!”
“學生可不是什麼妖孽。包大人,你既然不願意自行了斷,那學生就幫你了斷。”他說完就抓過地上的白綾,迅速地套住了包拯的脖子,把包拯壓在了槐樹的樹幹之上。
章棟良此刻的臉上帶着邪惡的笑容,眼神極端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