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盧同伽·朱羅二世是注輦國的國王。
他是一個非常自信的少年。
可能是因爲注輦國已經存在了一千三百多年了,北邊恆河流域的那些國家在歷史上換了一批又一批。
唯有注輦國在南部佇立不倒。
他覺得注輦資歷最老,國運最是昌盛久遠,所以喜歡拿資質吹牛逼。
不僅如此,他還對南海諸國垂涎三尺。
例如他不止一次想要攻打三佛齊。
前幾年,剛登基那會兒,他聽說三佛齊被東方的宋國給打下來了,心中頗有些不爽。
等這兩年,國內政權穩定後,他正在調集一些軍隊,打算將三佛齊從宋軍手中搶過來。
最近還有一件事讓他非常憤怒。
他的弟弟卡皮爾在宋國的廣州被抓起來了,他已經派出使臣,讓宋國放人。
如果宋國不放人,他會考慮讓他的戰艦將三佛齊佔領後,北上宋國,用武力逼迫宋國國王交人。
他時常對大臣說:北邊的國家一個又一個滅亡,唯獨我們與世長存,宋國不過是偏遠小國,也敢扣押我國王親,實在是無法想象他們有多無知。
一個月後,雖然快要進入冬季了,但注輦國因爲位於熱帶地區,依然綠意盎然。
就在朱羅二世享受着午後水果的美好時刻,突然傳來了緊急戰報。
一些來歷不明的戰艦在南邊的海岸上登陸了。
朱羅二世就像受了刺激的猴兒一樣,從椅子上蹦躂起來。
他非常憤怒:“是誰敢擅自闖入我的國界,一定是暹羅那羣野人!”
此時的暹羅主要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着。
而注輦建立的國家已經一千三百多年,朱羅二世自然有充分的自信站在另一個高度去鄙視暹羅。
朱羅二世連忙讓他的將軍們開始調集軍隊。
第二天,前方的消息又傳來了。
還伴隨着一顆被“冰凍箱”保存起來的人頭。
朱羅二世一開始還以爲是對方送來的禮物,結果一打開,竟然是他弟弟卡皮爾的腦袋!
卡皮爾睜着眼睛,眼睛已經變成灰色,但臉上依然有死之前那一刻的恐懼和絕望。
朱羅二世頓時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怎麼會這樣!”
外面的人又弄進來了一個人,朱羅二世一看,是自己派到宋國的使臣。
朱羅二世頓時怒從心頭起,大罵道:“你這個蠢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國王,卡皮爾殿下在宋國參與了廣州府叛亂,被宋國皇帝親自下令處死,臣也沒有辦法!”
使者帶着哭腔。
“你是說,現在登陸的是宋國的軍隊?”
“是!是宋國的軍隊!”
“混蛋!區區宋國,也敢和我作對!”
“立刻去調集軍隊,先將這羣宋國人殺光,然後派海船去三佛齊和凌牙門,讓宋國人知道我們的厲害!”
“除非宋國的皇帝親自寫信道歉,否則這件事沒得商量!”
那使者哭得更慘,這些時日,他可是被打得夠嗆,對宋軍恐懼得很。
尤其是那個叫沈浪的人,那種言行逼供的手段,簡直讓他欲死不能。
“我的國王陛下,宋國皇帝,他……他……”
“他什麼?”
“他也是這麼說的!”
朱羅二世微微一怔:“什麼意思?”
“哦不,是臣記錯了,宋國皇帝說,他不接受我們的道歉!”
朱羅二世臉上浮現出冷笑和不屑:“那他打算如何?”
“他說要您……您……”
“說!”
“他說要您的腦袋,否則將我們所有人殺了!”
他此話一出,周圍所有的文武官員都震驚了。
豈有此理!
那個宋國皇帝臺狂妄了!
他以爲宋國很強大嗎!
他是沒有見過真正強大的!
今天讓他們見識見識!
於是,注輦的君臣們頓時同心協力,以前相互整治的對手們也都放下了爭論,一致對外,打算把登陸的宋軍打得滿地找牙。
李寶在南邊的高坡上紮了營地。
不多時,探子回報:“李帥,敵軍已經在王城外集結,約有一萬人。”
一邊的監軍沈浪笑出來:“這注輦國王腦子是被驢踢了,我天朝大軍已至,竟然還敢反抗,他難道還認爲自己能把我們打敗不成?”
一邊的肖毅道:“李帥,末將願意做先鋒。”
“不必。”李寶站起來,斬釘截鐵道,“全軍出擊!”
宋軍有五萬人,五倍的軍力,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太多。
更何況又有火槍、火炮、猛火油這些裝備。
下午的時候,天空的太陽炙烤着大地。
宋軍列隊整齊,穿着藍色的制服,像是海洋一樣。
朱羅二世非常生氣,他在五米高的城頭看着下面。
他看見遠方的叢林裡有敵軍的影子,但因爲森林太茂盛,太不清楚。
突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從叢林裡衝出來,劃過天際,毫無徵兆砸在了城門前。
轟的一聲巨響。
有四個士兵被炸飛,頓時血肉模糊。
注輦的軍隊像是受到了驚嚇的猴子們,各個躁動不安起來。
朱羅二世和他的大臣們在城頭也驚嚇得不知所措。
還以爲是天神發怒了。
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各個火炮的炮彈砸過來,將那些手下驚嚇的注輦士兵砸得血肉模糊。
“快跑啊!”
“是怪物來了!”
“國王陛下,快放我們進城!”
“快啊,我們要進城!”
城樓上的朱羅二世面色發白:“不許……不許開門!”
轟轟轟……
不停有火炮砸來,有的砸在地上,炸到人,有的則砸在城樓上,在城樓上留下痕跡。
注輦的王城,四面都被圍住了,水泄不通。
不多時,火槍的聲音響起來。
注輦士兵更是像蒸鍋上的螞蟻,亂成一團。
有的往外面奔逃,但一槍被打死。
有的則打算爬城牆,但不幸被火炮砸死。
火槍聲密密麻麻,越來越多,死的人也越來越多。
朱羅二世已經徹底絕望。
不多時,宋軍才從叢林裡露出了全貌。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碾壓。
“這是宋國的軍隊?”
那個使者哭着大喊出來:“是宋國的軍隊!”
“國王陛下,爲了我們,您就投降吧!”
“投……投降……”
朱羅二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場面,他已經嚇懵逼了。
“不行,我不能投降,宋國皇帝要我的腦袋……”
他話剛說完,後面一個大臣衝上去,一把將他推下城。
他腦袋着地,當場摔死。
“快去開城門投降,把國王的腦袋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