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亞爾的心腹佐伊道:“可汗,我聽聞華夏軍很強,打出了玉門關!”
艾亞爾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屑道:“華夏軍很強?那是因爲你沒有看到耶律大石的軍隊!”
當日在卡萬特草原上,艾亞爾親身經歷了那場戰爭,也親眼看見桑賈爾的軍隊是如何全軍覆沒的。
那十萬可都是突厥聯軍裡的精銳啊,被耶律大石一萬軍隊打得最後只剩下幾個逃走。
佐伊一臉疑惑。
“你見過在原地可以噴射出幾百米遠的,能夠爆炸的武器嗎?”艾亞爾神色凝重,“那聲音就像天神發怒一樣!你見過鐵管裡能噴射出來鐵球洞穿人的血肉之軀的武器嗎?一個人只需要那一把,輕鬆扣動一下,就能結束敵人的生命,勇士的鮮血變得廉價了。”
艾亞爾語氣中帶着恐懼、敬畏和無可奈何。
耶律大石表現得實在太強大了,他覺得自己的選擇絕對是千真萬確的,未來跟着耶律大石準沒錯。
華夏人再強,難道比耶律大石強嗎?
聽艾亞爾這麼一說,佐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也沒有見過,只知道現在突厥人都被耶律大石嚇到了。
現在耶律大石的大將額爾布思已經將花刺子模給平了,遼國的版圖已經與塞爾柱接壤,雙方大戰一觸即發,只是時間的問題。
可以說,未來的衆王之王是耶律大石無疑。
“走,去取了華夏軍隊首領的腦袋,給耶律大石送去!”艾亞爾笑起來。
他的軍隊在草原上飛騁,全軍充滿了野性,彷彿草原上的狼羣。
五萬宋軍在空闊的地方伸展開,最前面是步人甲,弩箭手和火槍營在後面壓陣,騎兵展開在兩翼。
正是下午陽光充裕的時候,遠處的山脈就像一隻只匍匐在天地間的巨獸。
不多時,艾亞爾的騎兵已經越過了山脈,向這邊衝來。
隔着很遠就能聽到地面震動的聲音,彷彿有無數鐵錘在捶打着地面,想要將大地震碎。
趙桓舉起千里望,看見一個個身披皮甲的蠻族人向這邊奔騰而來。
宋軍的戰鼓響起來了,低沉的號角聲響徹在平野上。
那些身着重型甲冑的士兵,整齊劃一,彷彿是用直尺比劃過一樣。
他們每一個人都平舉着長矛,甲冑、長矛和盾牌在陽光下映射出耀眼的光輝。
彷彿金屬鑄造成的鐵軍一樣。
看到宋軍後,艾亞爾心中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但至於哪裡不對勁,他就不知道了。
直到衝到距離宋軍只有幾百米,看見宋軍鼎盛的軍容,艾亞爾才知道爲什麼會感覺到不對勁。
太整齊了!
怎麼會有如此整齊的軍隊!
而且,他從未見過如此精良的甲冑質地。
怎麼會有這樣的甲冑?
還有長槍!
更特別的是,衝近了,葛邏祿人才發現宋軍竟然都帶着青鬼面具,模樣猙獰嚇人。
當然,這些不對勁在艾亞爾心中只是一閃即過。
耳邊的風將他的大腦吹得一片空白,只剩下要去衝殺,將那些華夏人殺個乾淨。
轟……
一聲巨響,就像是平地一聲雷。
後面的二十門火炮一齊發射,在空中劃出弧度來,向葛邏祿人的軍隊撞去。
砰……
最前面的被火炮砸中,連人帶馬翻倒在地上,頓時蹦的血浪飛濺,骨頭和肉碎開。
艾亞爾臉色一瞬間蒼白了。
這……
熟悉的聲音!
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配方!哦不,熟悉的震懾力!
這遼軍的火器!
該死!這些華夏人怎麼會有遼軍纔有的火器!
艾亞爾大腦一片混亂,他突然嘶吼道:“撤!”
但他的聲音被淹沒在震天的炮火聲和馬蹄聲中。
砰砰砰……
火炮從炮口噴射出來,彷彿震得空氣都燃燒起來,向前面如同潮水一般涌來的葛邏祿人衝去。
轟……
又砸死了一片人馬。
頓時,前面的衝勢節奏被打亂了一些,後面跟上來的不少人馬被絆倒在地上,被踩成肉泥。
戰鼓的節奏變了,都頭在弩箭手們的耳邊大聲喊道:“放箭!”
弩箭手們開始自由放箭。
一瞬間,漫天的箭矢如同狂風暴雨一樣向葛邏祿人壓去。
只是眨眼之間,就有百來人被射下馬。
弩箭手開始自發射擊的同時,後面的火槍手也開始射擊。
砰砰砰……
從槍膛裡冒出青煙,子彈射擊在那些葛邏祿騎兵身上,將上面英勇的騎士射到下來,驚得馬兒哀鳴。
前排的火槍手連忙熟練退下去,後排整齊上前開出第二槍,然後再與後排交換。
如此三輪,葛邏祿人的騎兵衝勢竟然被壓制得大亂起來,衝勢也減了不少。
終於,葛邏祿人的騎兵衝到面前來,等待他們的是三米長的長槍。
鋒利而堅韌,能輕易撕開皮甲,刺進馬的肚子裡。
鏗鏗鏗……
長槍刺破的戰馬的肚子,血水從裡面狂涌出來,到處都是戰馬哀鳴的聲音。
最前排的步人甲也在一瞬間被狂衝過來的騎兵潮給淹沒。
雙方對撞在一起後,人的血肉之軀在甲冑中被擠壓扭曲粉碎。
這一刻,無數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沒有了父親。
葛邏祿人的衝勢非常兇猛,但宋軍前鋒的防守卻堅固如城牆,後面的步人甲竟然硬生生一血肉之軀,將騎兵的衝勢給擋了下來。
而此時,宋軍的左右兩翼已經向前面伸展開了。
不僅如此,步人甲也開始反擊。
他們像一塊塊鐵鑄的方陣,開始向前面推進。
葛邏祿人的騎兵是輕騎兵,特點是行動靈活,攻擊迅速,但缺點也很明顯,防禦力差。
步人甲的軍隊以鋒利的長槍、長刀,厚重的斧頭、鐵骨朵爲主。
這種近身格殺的武器非常強悍,再加上宋軍各個體格健壯。
韓世忠的軍隊以虎狼之師著稱,反攻起來,比敵人更狠。
趙桓用千里望看見前面的步人甲揮舞着大刀、斧頭,看在葛邏祿人的馬身上,馬肉被撕開,鮮血狂涌。
上面的騎手從馬背上載下來,壓倒一個宋軍,還來不得爬起來,又被周圍的宋軍用斧頭劈中腦袋,將腦袋砍開了一條大裂縫。
那斧頭拔出來的時候,紅的白的腦漿在空中飛舞,灑在戰士們的甲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