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我的公文終於下發了,而且恰巧趕在了我即將離開濟寧府回鄆城縣前,董霸最後一次在濟寧府裡召見了我,他好像已經忘記了前天在- 情 人 閣 -發生的事情,笑眯眯對着我說道:“賢弟啊,這公文已經下發了,本來應該是送到你這知縣衙門上的——剛好你在這裡,我也懶得派人去了。山東巡撫李格非着急地離職到京,一再催促我,我準備今日就要出發了,正好將公文交給你,你回到鄆城縣處理完交接公務之後,就趕來這裡上任吧。至於你剛纔說得提請你麾下的一個幕僚叫什麼吳用的來擔當這鄆城縣令,我這裡沒有什麼問題,主要是你需要好好打點一下吏部的官員,估計問題不大。賢弟啊,老哥我和你可是一見如故,只可惜這剛剛相聚馬上就要分手,做哥哥的確實是有些捨不得,好在哥哥還在山東任職,空閒的時候,你來濟南城或者我再回這濟寧府,也都是可以再見面的。哈哈哈。”說道後來,這董霸竟放聲大笑起來。
看着這老賊如此開懷的模樣,我也刻意裝出一副難捨難分的表情來:“大哥,話雖如此,可是你我職責在身,往後可能見面的機會要少很多。不過大哥放心,只要你願意,我這濟寧府的大門可是隨時爲你敞開的。只要大哥不嫌棄,兄弟我一有機會就要去濟南城拜會大哥。”董霸聽到我這般言語,又是一陣大笑,撫着自己的一縷乾巴巴的鬍子,說道:“只要賢弟肯來,我這濟南巡撫大門也是隨時爲你敞開的。對了,你這濟寧的軍事長官職務也批了下來,以後賢弟在這濟寧城裡可是說一不二了。”我聽到這一消息,頓時喜得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爲好,奶奶的,這下好了,老子一定要將這支部隊訓練打造成自己的鐵血兵團,呵呵,徽宗老兒,你等着吧,也許再有幾年的功夫,這大宋的江山可就真正姓了宋了。
“多謝大哥栽培,宋江感激不盡。”我裝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董霸很是滿意我的表現,擺擺手道:“自家兄弟,何須如此見外!”看到董霸並沒有什麼別的表示,我就告辭出來了。回到- 情 人 閣 -,這裡已經被官府暫時接管了,燕青看見我回來,問道:“大人,不知什麼原因,秀雲姑娘一早就要見你。”我心裡正想着如何回去鄆城縣協調處理這後續事宜,眼瞅着我這官是越來越大了,自己也與當年梁山好漢時期的宋江所走的路線越來越遠,未來的路究竟如何走?確實是擺在我面前的一件迫不及待的事情。我初步的考慮是由晁蓋他們上梁山,將王倫拿下之後,以晁蓋爲首建立一支專門的農民起義軍。同時,我則繼續留在這大宋官府陣營裡,伺機呼應外圍晁蓋他們,一旦時機成熟,可以來個裡應外合,這樣事情纔有可能成功。也正是基於這種考慮,我決定讓吳用擔任這鄆城縣令。吳用畢竟是一介文人,如果換成晁蓋這幫粗人,我估計是決計不行的。在考慮人選的時候,我也想到了柴進,可是細細思量一下,我還是放棄了。這柴進畢竟是大周宗室的後裔,如果提拔他,我擔心引起朝廷對我不必要的猜忌。就在我初步想出這麼個大致方針時,燕青的這句秀雲相見我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路。
“小乙,你說什麼?秀雲要見我?”我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是的,大人,秀雲姑娘今早起來就打算見大人,可是大人已經外出,小的告訴了秀雲姑娘,沒有想到的是她告訴我一旦見到大人,說是要立刻將她的意思轉達。我看她的神情似乎不對,所以就趕緊報告了。”我的心裡有些疑惑,這秀雲是怎麼考慮的,難道是感激我的救命之恩?想想似乎不是,算了,我也懶得想了,這兩天我自己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等到我見到她不就一切都結了。問明秀雲所在的房間,我正要過去,突然想起高衙內他們來。昨天儘管我在師爺、燕青以及李逵的幫助下,再次進一步獲得了高衙內的信任,可是對這小子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原本打算今天回來好好談一談,可現在秀雲要見我,真是沒有辦法。乾脆讓燕青去和他周旋一下,想到這裡,我對燕青說道:“小乙,你去看看高衙內,先和他說一會兒話,我從秀雲這裡出來,中午再和他吃個飯。”燕青笑着說道:“不用了,大人,高衙內今天早上已經離開濟寧回東京了,喏,這是他給你的書信,他要我再次感謝你,說是大人這次對他的照顧他一定會銘記在心的。他也知道大人在董大人手下爲官,爲了不讓大人左右爲難,他就先行告辭了。至於其他想說的話語,都已經寫在這書信裡了。”燕青邊說邊遞給我一封書信。
顧不上看這封信,我快步朝秀雲的閨房走去。在三樓一個轉角的僻靜處,我輕輕地敲了幾下門,裡面隨即響起一陣柔柔的聲音:“是宋大人嗎?門沒有鎖,請進!”聽着如此動聽的聲音,我的心裡不由一震,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呢?想不到單是這聲音就是如此的誘惑?怪不得她的豔名可以遠播,連高衙內都忍不住從京城趕來,而且差點爲此丟了性命。
我平靜一下氣息,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我不知道我這一番與秀雲姑娘長談,竟然窺知了別人心靈深處的隱秘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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