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與高麗公主對質
[255] “王老財,今天我只問你幾句話;你當初是不是,在海中救起一個姑娘來?”李雲來說完,等着王老財的回答。可眼睛卻往一邊斜了一眼,身邊有人,是下殿而去。
“回大王的話,是有這麼一回事。後來那個姑娘,自己願意嫁給我兒,以報我的搭救之恩。”王老財到了此時還是振振有詞,睜着眼睛白話着。並不時地,看了看身旁的裴元慶。
“哦,那你又怎麼解釋,其當初神志不清的原因呢?我可老實告訴你,你要是如實答來;我還能留的你一條命。要是再想要僥倖過去,那是萬萬辦不到的。而我們可去問了,你當初去抓過藥的藥房。說你抓了一幅專門擾亂人神智的藥。你又作何解釋?”李雲來說完,看着面前的這個胖老頭;恨不得起身下去,一腳將其踢死。好解心頭之恨。
“這個麼?我那個是給小兒抓的。再說這是我的家事,與外人何干?”王老財仗着裴元慶站在身邊,是不橫裝橫,就一挺胸脯。怒瞪着坐在前面的李雲來。
“好,我今天就把這人證給你找來;看你還有何話說?來人,將那個藥房老闆請來。”李雲來望着王老財是一陣陣的冷笑。
王老財一陣的心虛,擦了擦頭上的汗;又轉過頭看了看裴元慶。本以爲裴元慶能夠替自己出頭,說上兩句話。可結果一看裴元慶,是站到一邊乾脆沒理這個茬。
一會從殿下上來一人,王老財一看正是那個藥房掌櫃的。心中就知道不妙,於是用哀求的眼神,不住的瞄着一旁的裴元慶。可裴元慶就仿似沒有看到一般,是不語不動;就戳在那裡。
“楊掌櫃,你可認識這個人麼?”李雲來對着,剛上來的那個藥房掌櫃的問道。並且用手指了一指,站在一邊,不住的流着冷汗的王老財。
“認識,就是他來抓的那副藥。小人當初還問過他,他說是家裡有病人瘋鬧;需要一劑強藥,使之鎮定下來。我當初問他,可是他的兒子又犯病了不成?可他卻說不是,相反的,還告訴我到時候,去他家裡吃酒去。我當初就懷疑此事,所以將那副藥方就多抄了一份;以備將來有什麼事,好做個憑證。”那個藥房老闆說着,從懷裡取出一張紙出來;遞給一旁的侍衛呈遞給李雲來。
李雲來接過來看了一眼,就擺在桌子上。扭過臉來對着一邊的王老財問道“如今物證在此,你還有話要說的?你可是認罪?”李雲來身子前傾,望着王老財。/
王老財心說,左溜我是不承認了;乾脆就挺到底了。我外甥在這裡,你能奈我何?王老財橫下一條心是死活不能承認。故此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大王讓我招什麼呀?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王老財是倒打一耙;說完是洋洋得意的望着李雲來。
李雲來不由得一陣的冷笑,心中思付,此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冷冷的哼了一聲,對這一邊吩咐道“將高穎請上殿來,與之對質。”說完是好整以暇,靠在椅上,仰臉望着頭上的藻井。看着裡面繁複的花紋,想着怎麼能讓這個王老財認罪服法。
王老財此刻卻有些緊張起來,眼睛不時地朝着大殿下望着;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否清醒過來?但願她永遠都不在清醒纔好呢。這樣的話,自己就沒事了。至於報仇的事情,也得離開此地再說。
就見殿下,走上來一個身襲一身鵝黃色的裙子的女人。上的殿來,先打量了兩眼,站在一邊的王老財。又衝着坐在上面的李雲來福了一福。這纔開口問道“大王今日召臣妾上來,不知所爲何事?”
“高穎這個人你可認識?我當初,可正是在他的宅院裡找到你的。你可記得,是怎麼到的那裡的麼?”李雲來說完注視着高穎,又不時地掃一眼裴元慶;卻見其是不置一詞。
“回稟王爺,就是這個人,將臣妾在海上搭救起來的。一直將臣妾接入他的家中養傷。可等臣妾的傷勢大好之時,卻跟臣妾說,讓臣妾嫁給他的兒子。以此來報其恩德;我不同意,後來他又說此事是與我開玩笑。讓我不要在意,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只記得曾經喝過一碗味道很奇怪的藥,他跟我說是治內傷的藥。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山上。”高穎說完是一斂衣袖,又施了一禮,退在一旁。
“王老財,至於以後的事,我已盡與裴元慶說過了。你如今是認不認罪?這可是本王,給你最後的一個機會。你可要珍惜。”李雲來說完,拿起桌上的藥方是仔細端詳;不時地又看上兩眼王老財。
王老財所依仗的,如今就是裴元慶。眼見事已無法控制,是一把拉住裴元慶的衣袖。對其言道“元慶,我可是你的親舅舅呀,這件事你一定要幫着舅舅。你的表弟和舅媽可都死在此人的手裡;你可不能坐視不理呀。元慶,我在你一小的時候;可對你是很不錯的。”王老財說着,是硬生生地擠出了兩滴眼淚。
“舅舅,讓我幫你也不難;我只問你,你是否做過這些事情?要是做了,就爽爽快快的承認。到時有我給你講情保你無事;可你要是有一點欺瞞於我,可別怪我不認你這個舅舅。”裴元慶說完是一抖手,將王老財的手給甩到一邊去。
王老財眼見着裴元慶也準備不管此事,就有些焦急起來;心裡明白,這裴元慶要是不管自己了。那自己肯定是走不出瓦崗山;就得在此做一個孤魂野鬼。
王老財咬着牙點了點頭,這纔將以往的經過,跟着裴元慶講敘了一遍。裴元慶一聽,就瞪了王老財一眼;對其說道“舅舅,你這做的還是人事麼?依我看你都夠不上這人字的兩撇,居然還敢來欺瞞於我;你這件事,我告訴你,我從此不管了。你我舅甥關係也一筆勾銷;李雲來,這個舅舅我不要了。你願意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實在是太丟老裴家的臉了。”裴元慶說完,是轉身就下了殿離去。把王老財給扔在這裡,竟然不管了。
王老財這時才知道害怕,頓時如同一灘爛泥一樣;軟倒在地。嘴中也說不出任何話來。李雲來此時倒有些爲難起來,原先不知道是裴元慶裴翠雲的親屬;自己可以任性而爲。想把其如之何就如之何;可眼下有一個裴翠雲橫在那裡,即使其不說什麼?可這個事也不是個事呀?李雲來一時,覺得有些爲難起來。
“王爺,依臣妾來看;王老財所行雖爲不義,可其畢竟救了臣妾;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否則臣妾早就葬身在萬頃碧波之中。又上哪裡在於王爺重拾前緣?所以這王老財,到莫不如從輕發落纔是?王爺以爲如何?”高穎說着,一雙俊目望了望李雲來。
李雲來自是知道,其是因爲裴翠雲的緣故;不想一進家門就與大婦交惡。讓李雲來難做。不由得笑着,望了一眼高穎;對其擠了一下眼睛。高穎自是看到了李雲來的動作,一時面上飛上兩片紅霞;粉頸低垂。可誰都沒注意,在屏風後面通往後殿的小門這裡;還站着一個人。正是裴翠雲;聽得自己的舅舅已然無事了,便轉身帶着宮女們離去。
“那好吧,來人,將王老財驅逐出瓦崗寨。以後不許再來山東和山西地面,否則見到是定斬不赦。”李雲來說完,便吩咐人將王老財帶出去。
這頭李雲來就想吩咐人散殿,可卻見殿外一個侍衛進來稟報“回稟唐王千歲,茲有大隋朝蒲山公李密在瓦崗寨外求見。不知王爺是見還是不見?”侍衛說罷,單等李雲來的吩咐。
衆文武大臣一聽李密上山,皆是吃了一驚;不知這李密又所爲何來?但是朝臣之中,也有人高興李密的到來。就是勇三郎王伯當,其在朝爲官之時;與李密私交甚厚。故此一聽李密前來,是心中甚爲高興。
李雲來可知道這李密,也絕不是省油的燈;眼下是自己取代了程咬金爲王。他估計應該在沒有謀權篡位的機會;但此人的野心頗大,也是不好駕馭的人。
李雲來默然良久,這才吩咐侍衛言道“請其進殿。”說完是不再說什麼,但等着李密進來;看其究竟是做什麼來的?是來爲大隋朝做說客來的?還是另有目的?
這李密其人,幼年便聰穎過人;年不及弱冠,以聞名鄉里。少有才氣,不可小覷。嘗誦讀黃老之說,恨報國無門;因其祖上與楊堅皇室有親,後來才被啓用。可也是在一閒散位置。後來每每騎跨青牛,牛之板角上懸掛書冊;以漫遊酒肆,裡市之中。招惹的人們,紛紛的爲怪,以爲其言行奇特。後遇到楊素,楊素對其甚爲喜愛;這才破格重用。可說其心機深沉,爲達目的是隱忍良久方成。
李雲來在史書上對這李密,就沒有好看法。更令人所不齒的是,臣戲君妻;有一次楊廣大宴文武,召蕭媚娘前來作陪。被這李密看見了,是驚爲天人。不時地想各種辦法以通曲幽;雖不知後來如何?可這蕭媚娘自此,是沒事既招其入宮。而其也在宮中,多數都待得很久纔出宮。這件事也就楊廣不知道,再加上李密做的也很隱秘。可百密一疏,還是被人有所覺察。
那一日,楊廣接到滑州八百里加急告急奏章;展開一看,就不由得一皺眉頭。渾身也是打了一個寒顫;往下看,就見上面講裴氏父子,不知何故身死與斷密澗?而張大賓卻被瓦崗寨給生擒活捉而去,目前生死不知?但也好不到哪去;凶多吉少。至於裴元慶,也是被瓦崗寨給捉到山上;估計現在也是人頭被砍下來,號令全軍了。
楊廣越往下看越是心驚,看到最後,腿都不由自主有些哆嗦起來。一擡頭,看到了宇文化及正站在下面;仰着脖子往上看着呢。就急忙那道奏摺往前一遞,對着宇文化及言道“宇文愛卿,你也看看,此事該當如何?朕實在是有些累乏了。此事你給朕拿個章程出來;朕照準既是。”楊廣說完,一臉希翼的望着宇文化及。此時的宇文化及,在楊廣的眼裡不亞於;國之柱石,可說是架海的紫金樑。對其甚爲倚重。
實際張大賓剛一兵敗,被擒到瓦崗山上;宇文化及就已經得到消息了。私下也早就做了一番謀劃,就等着今日楊廣發問。
宇文化及稍作沉吟了一下,這纔對着楊廣言道“聖上,我大隋軍隊連續三次敗北;已然是傷了元氣,更如今天下羣寇蜂起;盡皆有所思變。依臣之愚見,這大唐國是暫時打不得了。倒不如使一人出使瓦崗寨,先對其安撫一下;再將滑州一帶四洲十八縣,劃歸與他等治理。承認其番號;此爲緩兵之計。聖上以爲如何?”宇文化及說完,就看這楊廣是什麼態度?這要是靠山王在,或者是越王楊素還在的話;鐵定將這宇文化及斥爲賣國賊。可二人一個是染病在牀,一個是身歸那世。現在朝中大權都寄於宇文化及一手,可說是要風是風,要雨是雨。所礙眼的就是還有一個楊廣,還擺在那裡;自己不敢輕動。
楊廣聽了宇文化及所言,就是一搓牙花。心中着實難以定奪,思謀良久;最後對着宇文化及言道“那就依卿所言吧,那誰去下書纔好呢?宇文愛卿,你與朕推選一人。”說完,等着宇文化及給推舉一個棟樑之材。
宇文化及聽了楊廣所言,心中暗暗高興;一雙三角眼,在滿朝文武的臉上睃巡過去。最後盯在了一人的身上。這纔開口對着楊廣回稟道“這件事情,還得由蒲山公李密親身前往方可奏效。”說完是一臉的肅穆,倒似他這樣做,是忠君體國的表現。
李密聽聞此言,是恨得牙根直冒酸水。卻不敢說什麼,只得等着楊廣的決斷。楊廣可也並不糊塗,只是懶得處理朝政;這纔將大權交與宇文化及。所以聽了宇文化及的所言,稍稍的沉默了一下,這纔對下言道“既然丞相保薦與你,李密,你就辛苦一趟;前往瓦崗寨去傳達朕的旨意。安撫大唐國這幫響馬,帶上地圖;告訴他等,朕同意劃歸與他們四洲十八縣。將此事辦理完善,與其簽下條文;帶回與朕。到時你就是大功一件,朕一定不吝賞賜。你明天就啓程去吧。”楊廣說完就吩咐退朝,自己也回了迷樓;又開始繼續遊春去。
李密接下聖旨之後,就開始爲了難了;情知這要是去了,就準死無疑。那幫強盜哪是那麼好糊弄的,否則這三次打瓦崗寨;又豈會損兵折將。有名的上將幾乎都去了,可結果又如何?李密是一腦門的官司,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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