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渙進了菊花樓,跟在他身後的王大很疑惑,自家的公子怎麼會來這種地方。他跟在長孫渙的身後,自然沒有發現長孫渙在跟蹤長孫冰凝,而長孫渙肯定不會跟他說自己如此做到底是爲什麼。所以,王大疑惑歸疑惑,吃驚歸吃驚,但依然跟在長孫渙的身後進了菊花樓。王大踏進菊花樓的時候正是長孫渙閃身潛入小院的時候,所以,他確定了長孫渙的位置之後便退出了菊花樓,在門口等待張貴。
時辰約莫過了兩柱香的時間,王大就見張貴帶着一批長安縣的捕快們由遠及近趕了過來。
“怎麼樣?公子還在吧?”張貴迫不及待的問道,他生怕自己搞砸了長孫渙交給他的任務。“二公子就在裡面,在東南角的那扇小門裡。”王大看了一眼張貴身後的長安縣差役一眼小聲的說道。
張貴點了點頭,兩人便分開,王大繼續在門口盯梢,而張貴來到了已經在菊花樓門口等待他的衆捕快。然而,王大和張貴都沒有注意到的是捕快們在來到菊花樓門前時臉上露出了一副古怪的神情。但他們畢竟是長安縣的差役,見識很廣,自然沒有將自己的表情表露出來,只是神情略微停頓了一下。這時就見一個捕快說道,“你說的欺凌弱女子的淫賊就在這裡嗎?”
“稟報差官大哥,淫賊就在那扇小門的小院裡。”張貴恭謹的上前說道。
“你敢肯定淫賊就在此處?”那個捕快繼續問道,“你敢跟我們一同進去緝捕並指正他嗎?”長安縣的差役們廝混於長安城每個角落豈能不知道這個地方,又豈能不清楚明目張膽的在長安城開這麼一家倌樓的人背後的實力。所以,他們纔會跟張貴詢問的很清楚,還要求讓他指正,怕鬧出誤會之後自己遭殃。
張貴因爲長孫渙在裡面,很放心的答應了衆捕快的要求。然後,張貴等一幫人就像是一羣強盜一樣魚貫而入的衝入了菊花樓。進了菊花樓之後衆人不由分說的朝東南角那扇小門的小院衝了進來。進了小院的捕快們收斂了剛纔的囂張之氣,分散開來搜尋張貴所說的淫賊,最後他們集體將目光定格在了長孫冰凝和長孫渙兩人所在房間。他們慢慢的靠近,快到門口五步的距離時清楚的聽出了屋內兩人說話的聲音。
“小賤人,媽的,還敢跟老子冒充長孫家的少爺,還敢威脅老子,滅老子的九族?看老子今天怎麼收拾你!”一個男人喘着粗氣的淫笑聲,伴着巴掌狠狠抽在皮厚肉多的某處上頭產生的脆崩崩的聲音。
“不會吧?”捕快們大眼掙小眼,僵在原地,他們知道菊花樓是幹嗎的,自然明白房間裡在幹嗎。所以,他們猶豫,他們徘徊不定。他們是奉命來緝拿淫賊的,不是來緝拿斷袖龍陽之癖的人的。在門口說話的那個捕頭將目光轉向張貴詢問他這是什麼意思?張貴也摸不着頭腦,自己只是奉自己家二少爺的命令,屋裡出現這樣的情況自己怎麼清楚?
“哎喲,別,別打了……大哥,啊,我不敢了啊啊啊!!!別……別捅了,疼死少爺我了……啊,大哥,我不玩了……”屋裡又傳出了男人嘶啞的哭聲。
長安縣的捕快們聽到裡面有哭聲,知道屋裡的情況很糟糕,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們不能不管,剛要上前撞門抓人,就聽見屋裡又有人怒道,“不捅?老子花了整整五百文錢買你的牌子,你還敢跟老子說你不玩了?你以爲老子的錢是那麼好拿的?看老子今天怎麼玩你!”男人的聲音越發的大聲和淫邪。長安縣的捕快們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止步,菊花樓既然能夠存在,就說明他有存在的實力,自己管不着。如果遇到強迫對方什麼的問題,他們倒是可以插手,現在人家是花錢,你又是自己願意,他們又怎麼能管這事。所以,索性懶得再管,站在門外當起了聽衆。
“大哥,啊!!!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嗚……你輕點啊,很痛啊!”屋內又傳出了一個有氣無力的哼哼聲。
“叫喚啊,難道不爽啊,爽吧?使勁的叫吧!”男人奸yin的聲音充滿了馳騁疆場的霸氣,就像帝王在接受臣民的膜拜一樣,他的動作越來越大,讓屋外的捕快們都能感受到屋內叫喚的男子的表情。
“哥——大哥....”那個聲音語氣粗重,呻吟般的喊道,“哥——輕點——啊,喔——輕點啊!疼啊!”
聽到這兒,長安縣的捕快們瞪了身邊的張貴一眼,其中一個捕快說道,“張捕頭,人家在屋裡哥啊妹的叫着,我們在外面算什麼?撤吧?”
“撤——!”領頭的捕快說道,然後衆人再也不理睬身邊的張貴離開了菊花樓。
張貴覺得事有蹊蹺,自家的公子不是來這個小園了嗎,現在怎麼連人影子都沒有了呢?張貴朝左右再次查看了一遍也沒人發現自家二公子的身影,他便百思不得其解。
“哥——大哥——哥,你——慢點——哈,疼哈!”屋內又傳出了叫喚者銷魂的聲音。
“二公子?”張貴突然有所醒悟,他兩步並作一步邁上臺階,一腳將門踹開。看到屋內的情景時立馬傻眼了,只見一個膘肥體壯的男人騎在自己家公子的背上,兩人全身秀得精光的堆在塌上,活脫脫的就像剝了外皮的兩顆大白菜。
“二公子——混蛋!”張貴吼道,同時不由分說的一拳向膘肥體壯的男人臉上砸了過去。“啊。”男人鬼吼一聲,從長孫渙的身上滾了下了去,狠狠的摔在地上。
“張貴!快來救本公子啊!”長孫渙因爲身體被壓的膘肥體壯的大漢滾下了他的身,他這才擡頭,發現眼前的人是張貴時便喊道。
張貴在長孫渙叫了他的名字時確定了他的身份,他快步上前剛要將長孫渙扶起,人就像抹布一樣倒飛而出,順帶着拉得長孫渙也往前跌倒在地上。
“臭小子你敢打老子,敢壞老子的好事,老子現在就連你一起給收拾了。”膘肥體壯的大漢一把抓過長孫渙,將他扔在塌上,然後撲向了被甩在門外的張貴。張貴見自己不是大漢的對手,翻身就朝門外跑,他逃出小院出了菊花樓對門外的王大說道,“長安縣的捕快呢?快去小院救公子,我去找他們。”
王大剛要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張貴人已經在百米開外,他擔心自己家的公子,急忙閃身入了菊花樓。
張貴被屋內的情景所震驚,他一路上狂奔,好不容易趕上剛纔離去的長安縣的差役,語無倫次了半晌他纔將事情跟他們說明白。差役們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就急忙趕到菊花樓小院落。他們這次不像上次那麼謹慎,橫衝直撞的進了菊花樓,來到剛纔的小院落時屋內的景象讓他們震驚不已。
張貴在看到這一幕時嚇得腿都軟了,就見王大躺在門外的臺階上,鮮血流了一地。自家公子騎在大汗的身上,正用一把尖刀在一刀一刀的捅已經死透了的大漢,嘴裡還不斷的罵道,“我讓你再捅本公子,我現在就捅死你,現在就捅死你。”
“來人,將他們綁了統統帶走!”領頭的捕頭沉聲說道,“立刻封鎖現場,趕快通知鄧縣尉和左捕頭。”
“是。”一個捕快應聲答道,然後消失在小院。領頭的捕快不再理會身旁還想掙扎的張貴和一副癡癡呆呆的長孫渙。長安縣的捕快們聽到命令,將張貴和長孫渙捆綁了個結結實實。
張貴在捆綁的時候有過反抗,說身邊那個神情癡呆的男子是自家的二公子,是當今朝廷吏部尚書長孫尚書家的二公子。但是捕快們誰信他的話,他剛開始說有淫賊欺負良家婦女讓他們衆人白跑了一趟,現在發生了命案又說這個有龍陽之癖的男子是長孫尚書家的公子,他們豈能再相信張貴的話。所以,在張貴嚷嚷不斷的時候有個捕快就給了他一拳,張貴被打的頭暈目眩。張貴平時跟在長孫渙身後那是威風八面,何曾受過這樣的罪,心裡更加的惱怒。在被捆綁着押出菊花樓回長安縣的一路上他連連大吼,說有人陷害長孫二公子,讓他去倌樓,讓別人糟踐他,還說長安縣捕快清白不分就私自捆綁長孫尚書的公子。
長孫渙和張貴被長安縣緝拿的事情很多長安百姓都不知道,但張貴在一路上的宣傳給了長安百姓很多浮想聯翩的素材,他們根據不同的理解編出了很多版本的關於長孫渙龍陽之癖傳言。其中最爲厲害的就是說長孫無忌上樑不正下樑歪,自己有這方面的癖好,自己的兒子也學着跟風。還有傳言說長孫無忌家風不正,兒子大了都不想給他娶房媳婦,纔會讓自己的兒子因爲長久積壓的情緒難以釋放便生出了龍陽之癖。傳言更多的還是長孫二公子是被長孫夫人寵壞了,纔會做出這麼下流不堪傷風敗俗的事情。反正就是謠言滿天飛,如果收集起來的話,謠言能夠將長孫無忌一家人給活活給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