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終於了結了,這是李恪回到漢王府時所發出的一聲感嘆,這聲感嘆包含了很多的內容,包括親情、友情、愛情,包括智謀、計謀和陰謀,更包括駕馭之道,馭人之術,包括戰略眼光和戰術眼光。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李恪的腦海中醞釀而成,在他的雙手中逐漸得以實現。
現在,扶桑公主盛田理惠子已經招供,齊王李佑已經招供,陰妃招供,高麗使者李思齊招供,案子的四大主謀已經全部招供,案子已經到了水落石出的地步,而李恪也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如何給齊王李佑和陰妃定罪的問題上,他深深的知道李世民看重的是自己審理案子的過程,但他更加在意這最後的判決。
而就在這個時候,秘書監魏徵、大理寺卿孫伏伽和大理寺少卿戴胄三人的車架停在了漢王府的門口,魏徵、孫伏伽和戴胄三人走下車架,通過王府護衛的稟報,他們三人被帶到了漢王府的聚義殿。
“三位光臨寒舍,本王深感榮幸啊!”李恪快步上前對魏徵、孫伏伽和戴胄三人說道。
“微臣見過殿下!”孫伏伽第一個給李恪施禮道,作爲李恪的心腹,孫伏伽在聚義殿也不矯情。
“臣戴胄參見殿下!”戴胄同一時間給李恪施禮。
對於戴胄歸順自己,李恪心裡有數,今天見他自稱臣,李恪心裡很高興。但是,讓李恪沒有想到的一件事情發生了,就聽見魏徵說道,“臣魏徵見過殿下!”
李恪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魏徵會主動的歸順於他,會倒向他這一邊。但李恪也只是愣了一瞬間便恢復神態,將魏徵和孫伏伽還有戴胄三人扶起,“大家不用多禮,請坐吧!”李恪顯得很激動,“案子到今天已經算是有了結果,現在就是我們商量該如何定案了,你們有什麼想法和意見嗎?說說吧!”
“殿下,真的想聽微臣之言嗎?”魏徵心屬李恪,說話的時候自然不在拘束於禮節,見李恪詢問,主動的開口道。
“玄成,本王就是想徵求你們的意見,你們有什麼話就直說。”李恪也不客氣,直接稱呼魏徵的字以示親切。
“殿下,對於齊王李佑的處置,臣的意思是罷黜不如降爵,至於陰妃的處置,還是貶黜的好。”魏徵給李恪建議道。
“殿下,臣也是這個意思!”孫伏伽在魏徵說完之後立即附和道。
而戴胄也是欣然點頭,表示支持魏徵的觀點,現在的魏徵已經開始爲李恪着想,而孫伏伽和戴胄兩人同樣以李恪爲尊,自然從魏徵的話中聽到了一個局,自然贊成魏徵的意思。
“玄成,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個降爵和貶黜法?”李恪詢問道,對於魏徵的計謀他一點都不懷疑,當初魏徵在李建成身邊的時候就勸諫過李建成殺掉李世民以絕後患,說李世民肯定會是李建成登上皇位的宿敵,但魏徵的話李建成沒有聽進去,纔會導致後來發生的玄武門政變,要是李建成聽了魏徵的建議,估計歷史就該改寫,因此,就憑這條建議就可以看出魏徵在權謀方面的遠見和才能。現在,魏徵主動投向李恪,第一次給李恪出建議,李恪怎麼能夠怠慢與他。
“殿下,齊王李佑參與了皇宮下毒案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照此罪名他就是被廢除王爵貶爲庶人也不爲過,但是這樣判決皇上可以這麼做,但你絕不能這麼判,因爲,你是齊王的兄長,這個案子是由你負責的,你要給齊王判這樣一個罪名,天下百姓和讀書人會怎麼想呢?他們會認爲你這是以權謀私,是想利用這個機會排除異己。”魏徵給李恪分析道,“因此,你只需要將齊王李佑的親王的爵位貶爲君王,再將他放逐到齊州,這樣既能向皇上表明瞭你對兄弟情誼的重視,又能向天下百姓證明你的仁愛之心,可謂一舉兩得。至於陰妃娘娘,殿下將他貶爲嬪就可以了,我想皇上也會很同意殿下這樣的判決。”
“恩!”李恪點點頭,覺得魏徵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他還是想靜靜傾聽的孫伏伽和戴胄兩人問道,“不知道你們兩人的意見呢?是否贊同玄成的意見呢?”
“啓稟殿下,微臣沒有意見,臣很贊同魏秘書監的建議!”孫伏伽拱手說道。
“微臣也沒有異議!”戴胄回答的更加乾脆。
李恪見戴胄和孫伏伽都沒有異議,心裡非常滿意三人對這件事情的態度。畢竟,魏徵給自出的主意是有有利的,而作爲自己心腹的孫伏伽和剛歸順自己的戴胄在這件事情依然堅定不移的支持魏徵意見而沒有爲了跟他搶功而爭吵不休,對於自己身邊能有這樣大公無私的心腹,李恪怎麼不欣賞不高興呢?
因此,李恪欣賞的看了三人一眼,朗聲道,“既然你們三人都沒有意見,那案子就這麼了結了吧!戴胄,給父皇的奏章就由你來起草,等起草完之後讓本王過目!”
“微臣遵命!”戴胄說道。
“至於玄成你們兩個人還需要將卷宗整理一番,案子一波三折,卷宗也很凌亂,要儘快整理出來給父皇過目,不能在耽誤時間了。”李恪繼續對魏徵和孫伏伽兩人說道。
“諾!”魏徵和孫伏伽領命道。
等魏徵、孫伏伽和戴胄三人離開聚義殿,李恪還沒有從剛纔的驚喜中清醒過來,還在回味魏徵歸順自己時的喜悅之情,直到楊恩來到聚義殿叫醒李恪,這纔打斷了李恪繼續回味過程。李恪看到表情嚴肅楊恩,立即問道,“楊老難道又出什麼事情了嗎?”
“殿下,根據暗衛的消息,突厥好像又有動靜,在雲州一代很不安分!”楊恩簡單給李恪說了一下內容,繼續說道,“老奴認爲邊關的奏報可能這兩天就到長安,到時候你也該是回太原府的時候了!”
“哼!”李恪聽到突厥又在蠢蠢欲動,不由的臉色一沉,“突厥人還真能折騰,那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們有多大的能耐。”隨即李恪又自言自語的道,“正好鬼面騎和狼騎休息好長時間了,已經好久沒有高強度的訓練了,是時候也該讓他們嚐嚐鮮血的味道了。”
李恪的話說的很隨便,但是他自己沒有注意到,他自己說的話和說這話時的表情看在楊恩的眼裡又是另一番舉動,楊恩總覺得李恪在這個時候的樣子酷似李世民當年對面敵人時的自信和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