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回到府中,他讓王中長遣人去請岑文本和褚遂良還有馬周孫伏伽等四人來他府上商議要事。
旁晚時分,岑文本、褚遂良和馬周還有孫伏伽等四人連襟而來。
李恪將他們請到書房,開門見山的就詢問大唐最近發生了什麼大事!
褚遂良第一個出言說道,“回殿下,這段時間確實發生了不少大事,首先是,東謝酋長謝元深、南謝酋長謝強訪唐。東謝、南謝是南蠻的分支,分佈在黔西。皇上在接見了兩人之後就下詔以東謝之地爲應州(今貴州德江縣境),南謝之地爲莊州(今貴州境內),隸屬於黔州都督。其次,牂牁、党項附大唐,牂牁酋長謝能羽及兗州蠻向唐入貢,皇上詔以牂牁之地爲牂州。党項酋長細封步賴降大唐,皇上以其地爲軌州,以党項各部酋長爲刺史,党項各部分散在三千里的範圍內,每姓爲一部,各自爲政,細封氏、費聽氏、往利氏、頗超氏、野辭氏、旁當氏、米擒氏、拓跋氏都是大姓,聽說步賴被唐禮待,各部都來降唐,皇上以這些地方爲崌、奉、巖、遠四州。除此之外,倒是沒什麼大事發生!”
“恩!朝中沒什麼動向嗎?”李恪簡單的問道。
“沒有!”孫伏伽很乾脆的說道。
“你們對長孫無忌提出大唐跟突厥聯姻有什麼想法?”李恪問道。
“殿下的意思是?”岑文本比較心思,他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首先李恪的想法。
“今天本王進宮跟父皇和母妃請安,父皇讓本王幫他參詳此事,本王深覺蹊蹺,纔會向你們詢問。”李恪沒有隱瞞的說道,不過他會是沒有坦露楊妃跟他的談話內容,李恪認爲楊妃跟自己的談論內容純屬母親對兒子的擔憂之情,沒必要當做政事來研究或者討論。
李恪的話說出來,衆人都開始陷入了沉思。
半響,岑文本便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向李恪說道,“殿下,臣認爲皇上對聯姻之事的看法正在猶豫不決之中,纔會徵詢你的意見!”
“老師的意思是?”李恪向岑文本詢問道。
岑文本沒有回覆李恪,倒是看了一眼褚遂良。
褚遂良會意,向岑文本點頭,對李恪說道,“皇上爲什麼會徵詢殿下的意思呢?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遇到的難以解決的問題跟殿下有關,他是想看看殿下究竟是怎麼想的!”
李恪現在已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根本搞不清楚褚遂良到底在說什麼,他一臉迷茫的注視着褚遂良。
“微臣在想,讓大唐跟突厥聯姻不是長孫無忌先提出來建議!可能是突利在跟皇上單獨面談的時候他就已經提出了這樣要求,而長孫無忌當時在太極殿上的建議只是誤打誤撞,或者說他洞悉了突利的心思纔會那麼正大光明的建議皇上。”褚遂良向李恪解釋道。
李恪聽褚遂良的這一番分析,他很驚訝,他沒有想到褚遂良的分析會這麼準,猜的出了長孫無忌不是第一個提出大唐和突厥聯姻的計劃的人!
“當時,突利跟皇上單獨面談的時候,他們可能的私底下有過商議,只是皇上沒有表態,這說明他還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只要皇帝不答應,這件婚事恐怕就會不了了之。”岑文本分析道,“但是,長孫無忌在太極殿上主動提出這個建議,他將這件事情擺在了明面上,那就不是皇上和突利兩人之間私下所能解決的了,這已經涉及到了突厥和大唐的邦交。所以,不管皇上願不願意,這個聯姻肯定會被提上日程,要經過衆臣的討論和表決。”
“兩位先生的意思是,這就是長孫無忌的陰謀?”李恪吃驚的問道。
“確實!”褚遂良肯定的答道。
“那他的陰謀究竟是什麼呢?”李恪詢問道。
“長孫無忌的陰謀只有等到太極殿上或者兩儀殿裡討論大唐個突厥聯姻之事時才能洞悉!”褚遂良說道,他作爲秘書郎,負責起草詔書,李世民跟中樞大臣們討論問題的時候他有資格在場旁聽,所以,他纔會這麼說。
“突厥和大唐的聯姻不會這麼容易就能解決!難道本王就坐以待斃嗎?”李恪有些不悅道,他沒想到自己努力多年,到現在跟長孫無忌相鬥還是棋差一招,到現在都摸不清長孫無忌的意圖。
“殿下,這件事情很明瞭,長孫無忌的目的就像舉薦殿下跟阿史那雲結婚,想促成大唐和突厥的聯姻。”岑文本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李恪很無語,他突然覺得自己還真笨,怎麼就沒有想到這茬呢!不過,他覺得長孫無忌的陰謀不至於真簡單,他肯定還有後招在手上。
“除此之外呢?難道……難道長孫無忌的陰謀就這麼簡單?”李恪向岑文本詢問道。
“微臣只能猜測出這些,其他的還真到了太極殿上或者兩儀殿裡討論大唐個突厥聯姻之事時才能洞悉。”岑文本頗爲惋惜的說道。
“那你們的意思呢?”李恪對衆人問道。
他的這句話問的很模棱兩可,但在座的四人心裡都很清楚,李恪是在想他們問關於跟突厥聯姻的事的意見。
只要跟李恪跟阿史那雲結婚,那他的皇權之路基本意見走到了盡頭。
但他們也很清楚,既然李世民現在很猶豫,他向李恪徵詢這個問題,自然是不希望李恪去跟阿史那雲結婚,不希望李恪成爲突厥的女婿,那李世民的意思到底是呢?難道是向讓李恪……衆人想到這裡的時候就不敢再往下想!
但是,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件事情背後存在着巨大風險,但也有巨大利益。
風險就是李恪有可能失去皇位繼承權,利益就是李恪有可能獲得更大的權利,等到李世民百年之後將皇位傳給他。
但這些畢竟是他們自己的猜測,關鍵還是要看長孫無忌會怎麼走下一步路。
李恪見衆人對這件事情也沒有了注意,便不再強求他們,讓他們離開了書房。
岑文本、褚遂良、馬周和孫伏伽離開書房,李恪就召見了朱童,這個被李恪任命坐鎮長安的情報頭子。
“朱童見過殿下!”朱童對李恪恭敬的行禮。
“七殺的任務完成了嗎?”李恪向朱童問道。
“餘黨已經肅清,寶藏的下落已經查明!”朱童簡單的回道。
“長孫無忌在揚州有什麼動靜嗎?”李恪所有所思的問道。
“沒有!”
“你監視金城坊會昌寺辯機有什麼新的發現嗎?”李恪繼續問道。
“當初我們只是隱隱的發覺辯機跟長孫無忌有些關係,可是現在還沒有具體的線索或則證據能證明這一點!”朱童說道,“因爲,現在的辯機已經聲名鵲起,自從玄奘西行攜六百五十七部梵文貨經回到長安,辯機負責編譯這幾百本經書,使得他在金昌寺的地位很高,讓我們的偵查受到了一定困難。”
“那就讓七殺撤回長安,讓鷹衛繼續監視辯機的一舉一動!”李恪命令道。
“諾”朱童應聲,見李恪沒有什麼吩咐,他便離開了書房。
李恪讓七殺回長安,他自然另有用處,現在來了的黑衣衛比較混亂,有狼騎營和鬼面騎這樣的百戰精兵,有重騎營這樣的戰爭機器,有鷹衛這樣的鐵血護衛,但鷹衛之中又有不少人負責情報偵察工作。
所以,現在比較純粹的組織就只有七殺,這個組織纔是真正的獨立於黑衣衛存在但有收到鷹衛監控的組織。
“哎——長孫無忌,你到底在玩什麼遊戲呢?”李恪幽幽嘆息道,他現在還真不清楚長孫無忌到底想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