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離開之後,李恪將陳其還有王中長、朱童、候虎、孟山招到了書房。五人見到李恪同時將他們召集到一起,還是第一次。所以,大家都在推測難道又有什麼重要事情不成。
就見李恪擺擺手說道,“大家都坐下,別站着。”
陳其知道李恪的性格,也就不再推辭,勉強坐在了椅子上。陳其一坐,剩下的四人也都坐了下來。
李恪看到除了陳其之外,四人還是有點拘謹,笑道,“你們不要這麼拘束嗎,在外面你們是響噹噹的人物,怎麼在本王這裡卻顯得這麼小心了呢?”
“害怕啊,你是王爺啊!”陳其一邊嘀咕道,一邊小心的看了一眼李恪。
李恪沒有聽見陳其說什麼,不過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陳其心裡想的是什麼,不由笑道,“陳其,你在想什麼開心事情?說出來讓我們大家都樂樂。”
陳其沒有想到自己的舉動被李恪發現,頓時大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憋得好像一個剛要出嫁的大姑娘。李恪看到陳其的表情,不由的哈哈一笑。在座的四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陳其如此忸怩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
可以說鷹衛系統是陳其親手組建起來的。而王中長等四人也是陳其訓練的過程中看重他們的能力推薦給李恪的。所以,平常鷹衛的訓練都是陳其親自在監管。因此,四人對陳其是又敬又怕。如今見平時一臉威嚴的陳其,在李恪的面前露出了自己天真的一面,四人怎能不樂。
等四人笑罷,李恪知道時候差不多了,就說道,“你們都是本王親衛中的佼佼者,都是本王未來的左膀右臂。所以,今天本王在這裡也不多說什麼廢話,就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本王組建鷹衛的真正目的。”
五人中除了陳其,其他人還是第一次聽到李恪說出組建鷹衛還有目的,都細心的在聽李恪說的話,生怕自己稍不留神錯過什麼重要的部分。
“你們知道爲什麼叫你們鷹衛嗎?”李恪突然問道。
“啓稟殿下,鷹是飛鳥類的猛禽,它的飛行速度快,被它發現的動物都很難逃脫它的追捕。”善於追蹤的候虎說道。
王中長突然說道,“狡詐而兇殘。”因爲,王中長的性格手段比較殘忍,所以在他眼中對鷹的理解就跟自己的性格很符合。
李恪點點頭,說道,“你們說的對,說的都有道理。但是,我還是想給你講講關於鷹的一點點故事。當一隻幼鷹出生後,它不會享受一般動物幼小時的舒服的日子,因爲他要經受母鷹近似殘酷的訓練。在母鷹的幫助下,幼鷹沒多久就能獨自飛翔。
但是,這只是第一步,因爲這種飛翔只比爬行好一點,幼鷹需要成百上千次的訓練。否則,他們就沒有權利獲得母鷹口中的食物。
第二步就是,母鷹把幼鷹帶到高處,或樹梢或懸崖上,然後把它們摔下去,有的幼鷹因膽怯而被母鷹活活摔死。
而第三步就更加殘忍,那些被母鷹推下懸崖而能勝利飛翔的幼鷹將面臨着最後的,也是最關鍵、最艱難的考驗,它們翅膀中大部分的骨骼會被母鷹折斷,然後再次從高處推下。”
李恪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然後掃了一眼衆人,又開始道,“有的時候獵人動了惻隱之心,偷偷地把一些還沒來得及被母鷹折斷翅膀的幼鷹帶回家裡餵養。但後來獵人發現那被餵養長大的雕鷹至多飛到房屋那麼高便要落下來。那兩米多長的翅膀反而成了累贅。”
李恪看着陳其問他,“你說爲什麼會這樣?”
陳其被李恪目光一掃,覺得自己好似被李恪看透了一樣,全身一陣冰冷,半響說不出話來。然後,李恪不理陳其,目光掃向王中長等四人沉聲道,“你們覺得爲什麼會這樣?”
四人看到李恪的眼神,那種可以將他們看透,讓他們無地自容的目光,突然跪倒,“請殿下恕罪,末將不知。”
“你們是不知道,還是從來就沒有想過?”李恪突然大怒,那你們今天就跟本王聽好了“母鷹如此“殘忍”地折斷幼鷹翅膀中的大部分骨骼,是決定幼鷹未來能否在廣袤的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關鍵所在。鷹翅膀骨骼的再生能力很強,只要在被折斷後仍能忍着劇痛不停地振翅飛翔,使翅膀不斷充血,不久便能痊癒,而痊癒後翅膀則似神話中的鳳凰一樣死後重生,將能長得更加強健有力。如果不這樣,鷹也就失去了僅有的一個機會,它也就永遠與藍天無緣。”
說到這裡,李恪突然問道“你們知道我爲什麼給你們說這樣一個故事嗎?”衆人沉默不語,但是他們從李恪的話語中知道他對鷹衛最近的表現很不滿意。
陳其第一個說道,“末將失職,沒能辦好殿下交待給末將的任務,還請殿下責罰。”其餘四人也都跟着陳其道,“還請殿下治末將失職之罪。”
“治罪?難道你們覺得辦不好事情就只想着治罪嗎?”李恪沉聲問道,“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你們對不起鷹衛這個稱呼嗎?”
五人聽到李恪這麼說,都慚愧的地下了頭。因爲,他們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曾經都因爲自己是鷹衛而感到驕傲。可是,今天在他們真正的瞭解鷹的成長之後,他們才發現自己不是鷹,自己一隻長硬了翅膀的鳥而已。
李恪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見到衆人滿臉的慚愧,知道他不說,他們也知道今後該怎麼辦。所以,語氣緩和的道,“本王把你們的名字叫鷹衛,是想讓你們成爲可以搏擊長空的雄鷹,而不是長的像鷹但只能捉老鼠的貓頭鷹。”
說完,李恪有點痛心疾首的嘆息了一聲,“但是,你們現在只是一羣鄒鷹啊!”
陳其跟李恪的時間最長,還是第一次看到李恪露出如此痛心疾首的表情,心裡一酸,“殿下,是末將失職,平時對屬下管教不嚴,訓練不足。才導致如今連個人都看不住,查個人都辦不到。末將甘願責罰,可是末將還請殿下讓末將繼續統領鷹衛,陳其一定不會令殿下失望,將鷹衛成爲真正的雄鷹。”
四人聽到陳其的近乎于軍令狀似的保證,個個心裡激動血性,都大聲道,“請殿下放心,末將以後畢定加強訓練,成爲殿下手下真正的雄鷹。”
“你們需要的是不斷訓練,不斷在困難中成長。所以,這次本王就不怪罪你們任何一個人,可是你們也別忘了本王今晚跟你們講的故事,說的話。”李恪言語緩和了很多。
“末將謹記殿下教誨。”五人同時說道。
“你們起來吧。”李恪這才說道,等五人起身,李恪才道,“暫時不用把注意力放到朝中重臣身上,但是對長孫無忌只能加強監視,不能放鬆警惕。其餘人馬全力搜查張暉同黨,孫寧的底細也要儘快查清。”
“諾。”五人異口同聲道。
李恪知道剛纔自己罵的有點兇,但見幾人在被自己罵過之後,不但沒有灰心喪氣,反而充滿信心,心裡歡喜不已。這纔是他真正需要的人,雖然他們現在太過年輕,需要經歷很多困難才能成長起來。但是,一旦讓他們成長起來,他們必定會成爲他手中的一把利器,披荊斬棘,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