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宮果然輝煌雄偉,精美的雕染畫棟,,在陽光下巍峨的宮殿,看起來是那麼的莊嚴。從御書房出來,耿青峰就按着來時的記憶,向惠安宮走去。剛纔這皇帝老兒啥也沒有說,不知道李璥他們擔心成什麼樣了。
離御書房沒多遠就是御花園,要去惠安宮,就要從這裡穿過。不過,此時顯然不是什麼好時候。耿青峰剛踏進這御花園的範圍,便看到幾位宮裝女子,正在園中的小亭裡歇息。看來,他的到來已經打擾了他們,只見他們的視線全向他射來,這種感覺就像自己是一隻動物園裡的猩猩,任人觀賞。他有些不自在的向前走去,儘量不去在意她們的目光。不過,並不是他不在意,麻煩就不來找他的。
“站住。”一個宮娥打扮的女人攔住他的去路,大聲對他置問着。“你是哪個宮的,見到各位娘娘爲什麼不去請安?”
這宮娥也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看起來嬌小可愛,但那盛氣凌人的樣子讓人受不了。不過她在這麼多皇帝的小老婆面前,敢這樣的放肆,看來她身後的主子來頭不小。要不就是她本身並不是一個小小宮娥這麼簡單。
“在下揚州耿青峰,欲前往惠安宮見武賢儀和璥皇子。”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耿青峰即使心裡再不高興,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請安而已,又少不了一塊肉。“剛纔一時急着趕路,沒有留意。青峰現在就跟這位姐姐去向各位娘娘請安。”
那宮娥看耿青峰倒也知情識趣,也沒有再出言刁難,不過那語氣依舊是趾高氣昂的。“跟我來吧!真不知道那些侍衛是幹什麼吃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也放進來,這又不是平民的市集,可以任人隨意來去的。”
聽到這宮娥的嘮叨,耿青峰只是笑了笑,就跟着她向那羣女子走去。天知道,要不是爲了給武賢儀請安,他也不想過宮來的,規矩一大堆不說,這皇帝還算計着自己。
走到那羣花枝招展的女子面前,耿青峰規規矩矩的施了一禮:“青峰給各位娘娘請安,祝娘娘們青春永駐,聖寵永眷。”馬屁拍得好,一會兒走得也早,多說兩句話也費不了什麼口舌。
“你是何人?”一位粉色宮裝女子打量着耿青峰那一身較爲寒酸的打扮,像是他身上有臭味似的,一邊呵斥還一邊用絲絹掩住鼻子。
本來看她那豔麗的打扮,耿青峰還準備奉承兩句,誰知她這麼一個動作,讓耿青峰有些惱火起來。正準備發火,卻聽到另一個淡紫色裝扮的女人輕聲冷冷的說道:“華妃姐姐,我看此人雖衣着寒縷,但能夠在這後宮通行無阻,想必也是有些背影的。”這皇帝的後宮,除了皇子,和得到皇帝特許,是不允許帶把的男人隨便進出的。
那粉色宮裝女子想了想,也確實是這樣,便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叫耿青峰從地上起來,任由他跪在地上。還好現在是冬天,身上穿得也厚實,要不然耿青峰那一對蘿蔔腿便傷了。
這裡的女人一進來,便只能一輩子只有皇帝一個男人,日思夜盼他的雨露恩澤。可是皇帝只有一個,這後宮女人卻多不甚數。真要排起來,可能一年都排不完。有些女人進宮後,連皇帝的面也沒見過,便孤獨終老。而在這三千佳麗中脫穎而出的,便是那些有品級的。但即使有了品級,也不一定能得到皇帝的寵愛。因此,爲了聖眷永顧,這些女人可是明爭暗鬥。
而剛纔呵斥他的那位粉色宮裝女子,如果不是剛纔被人阻止的話,已經做了其他人的出頭鳥。看着其他女人那偷笑的樣子,那紅衣宮裝女子有些尷尬的紅了眼。看來這女子性子比較直。而且做事也不經大腦。
“喲,這是怎麼啦?”尖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只見武惠妃與壽王妃向他走來,身後還跟着幾名太監和宮女。“哎呀!你們這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讓恩義侯跪於此地。”本來武惠妃還以爲只是這些女人在懲罰太監,待走近了才發現跪在地上的是剛纔被皇上叫去的恩義侯。
她的心思也動的很快,除了藉機給這些女子一點顏色外,還想拉攏一下這位年輕的侯爺。剛纔他在惠安宮說的那些話,可是深得她心。雖說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用意爲何,但皇上之前對於李璥並不重視,少掉一個她兒子的勝算纔多了一分。
“青峰參見惠妃娘娘。”看到武惠妃到來,耿青峰只是淡淡一笑,也沒有起身,只是在地上換上一個方向,向她請安。
“快快請起!”武惠妃做作的說着,她身邊的太監也算有些眼色,聽到主子一發話,立馬把耿青峰扶了起來,還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們誰這麼大膽,居然敢讓皇上親封的恩義侯跪於此地。”看到耿青峰站了起來,武惠妃大聲訓斥着那此女子。
雖說目前這宮中以她最得皇上的恩寵,又手掌後宮大權,但這恩寵也指不定哪天就沒了。要知道這帝王雖是天下最尊貴最有權勢的人,但同時他也是最無情的人。這宮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再說每三年一次的選秀,什麼環肥燕瘦的都有,一個個也是傾國傾城,說不準備哪天她這宮位就要換人做了。她也是個精明的人,在很久以前就開始培植着自己的勢力。這後位也空虛很久,只要沒人跟她爭,那她也就高枕無憂了。
“臣妾(奴婢)等參見惠妃娘娘。”那些女子被武惠巛這樣一吼,也反應過來,立馬向她行禮。而剛纔那呵斥耿青峰的宮娥,此刻因爲害怕,一張小臉剎白,還不住的顫抖着。
這武惠妃學着剛纔她們的那招,也不叫她們起來,徑自向那椅子坐去。看着這些如花似玉的女人,她彷彿回到當年自己剛入宮的時候,也是像這樣害怕的向着其他的宮妃行禮。
“惠妃娘娘。”耿青峰一聲叫喚讓她回過神來,看着她那輕揚的嘴角。耿青峰輕笑的說道:“剛纔這些娘娘並沒有爲難青峰,再則不知者無罪,她們也只是見青峰面孔較生,以爲是亂闖後宮的,讓青峰過來詢問一下罷了,請惠妃娘娘勿要再行責怪。”這後宮的女人都不是啥好鳥,一個個都有些手段,如果今天得罪了她們,難保以爲不會給自己下絆子。
“嗯。既然是這樣,那你們起來吧。”武惠妃顯然也沒有想到耿青峰會給她們求情,照理說剛纔她們讓他跪下,也算是羞辱於他,爲什麼他要這樣做了?
看來這武惠妃還真是想太多了,好像別人做什麼事都要有目的一樣。耿青峰不是不生氣,只是不想多惹事端而已。
“謝惠妃娘娘,謝侯爺。”那些女子聽到耿青峰不但不怪罪她們,還爲她們辯解,都心存感激。
可這武惠妃不知道是不是官大壓一級,對那些女子不理不睬。也許,是根本沒把她們放在眼裡吧。
“青峰不是被皇上叫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武惠妃好奇的問着,同時也要探聽一下這皇上私底下讓他去,是爲何事。
“也沒什麼,只是問了青峰一些問題罷了。”這水晶的事情還沒確實,耿青峰也不想跟不相干的人說,就隨便搪塞着。而且,這時間過了這麼久,指不定李璥着急成什麼樣了。“看這天氣也不早了,青峰要去向義母告辭了。”
“去吧!”武惠妃看他那着急着前往惠安宮的樣子,也沒有留他。不過待耿青峰走後,她拉着壽王妃也離開了御花園。不過不是去惠安宮,而是回她的永安宮。
一路上,她默默的思索着,越想越覺得耿青峰讓人有些摸不着底細。而且,皇上無緣無故的召他去御書房,顯然不會只問幾個問題這麼簡單,這中間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玉環,你與瑁兒成親也快三年了,怎麼肚子到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
也許是沉默太久了,武惠妃突然出聲,倒把壽王妃嚇了一大跳。她低頭顫顫兢兢的叫着:“母……母妃。”
“唉,不是母妃說你。這瑁兒其他幾位比他後成樣的皇兄,都已經有兩三個孩子了,你說你們這是……,唉!我也知道說多了你們不愛聽,但瑁兒必竟是皇子,不可能這樣拖着吧?”本來李瑁他們早幾年,晚幾年要孩子她並不在意,但這耿青峰的到來,讓她有些不安起來。雖說他是武賢儀的義子,也算是自己的親戚,但他給自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而且,他那副淡然的樣子,好像知道你心裡的想法似的。現在這皇上年紀並不是很大,但也五十出頭了,指不定哪天就要駕鶴西去。有了孩子,對於奪嫡纔會更有勝算。因此,她纔開口對楊玉環說道。
耿青峰沒走多久,便到了惠安宮外,那門外的奴才顯然早就得了吩咐,看到他便馬上迎了上來。“侯爺,你可終於回來了。璥皇子殿下剛纔都問了好幾遍了。”
“哦?璥皇子殿下還在裡面嗎?”
“是的。我家娘娘擔心侯爺,但留璥皇子殿下用膳,一起在裡面等着。”那回話的太監十分精靈,一番話說下來讓人聽了也高興。
“那我這就進去,你忙自己的去吧!”說着,耿青峰便身裡面走去。“母親,李璥,我回來了。”他一走進去,便大聲叫嚷着,完全把這惠安宮當成自個家一樣,根本沒有一點身在皇宮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