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剛垂,耿青峰便着一身淡青色的袍子,坐上王府的馬車,向御史大人的府邸而去。這李林甫在此時邀請自己,不外乎想趁皇上目前對自己重視的時候,討好拉攏一下。不過,他有一點沒有考慮,那就是自己不進朝堂。即使被皇上封了爵位,也不過是個沒權沒勢的。再說,皇上同意讓自己行商,便不會再讓自己在朝堂上佔一席位。他難道會以爲自己有特權嗎?即使有,也要看自己願不願意。
他記得史書上說,李林甫爲了登上丞相之路,曾專門找人搭上惠妃這條線,打算幫李瑁上位。不過,據他的觀察與瞭解,這李瑁只會欺軟怕硬。雖不知道這歷史會不會因自己的到來而改變,但那個一直未曾見到的忠王李享是自己比較期待的一個人物。
在馬車的顛簸中,耿青峰終於到了李林甫的府宅。由於新年剛過,這宅子依舊掛着紅綢,一片新年的跡象。此時,裡面傳來一陣絲竹笑語聲。看來,這李林甫今晚請的人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鴻門宴。
這李府的下人也許是得了李林甫的吩咐,耿青峰剛把名字報上,那門口的下人更恭敬的把他請了進去。
進了客廳,裡面果然有幾個女的,在那裡彈奏着。屋中的那圓桌旁,還圍了好幾個看似有些面熟的人。不過,在主位上的居然是剛纔自己在路上還在想着的壽王李瑁。看來,今日這宴,果真有些問題。
看到耿青峰進來,李林甫站了起來,好似與他是多年的好友一般說着:“侯爺,你怎麼現在纔來?咱們酒都行完一輪了,一會兒你可是要自罰三杯。”
“是青峰的錯。這是青峰自己煉製的一些個小玩意兒,還望李大人不要嫌棄。”耿青峰把手裡拿着的一個錦盒交給他,對他輕笑了一下,轉向在坐的衆人賠禮着。“青峰有事來晚了,還忘各位恕罰。”
“侯爺你人來了就行了,還帶什麼禮物,這不是把林甫當外人了嗎?而且,你也千萬別這樣說,你平日事務繁忙,百忙之中還抽空光臨,已讓寒舍蓬蓽生輝,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來,快請入座。”
如果不是耿青峰早就知道這李林甫是個怎麼樣的人,還真會讓他這親切的樣給迷惑住。一個正三品的高官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手段,而李林甫的手段就是以他的外表迷惑衆人,給人一種溫和的假像,再在人家的背後捅刀子。不過,看今天在坐的這些人,這李林甫邀請自己,怕是受了武惠妃的指使。
“青峰見過壽王殿下,”入坐前,耿青峰專門跑到李瑁的旁邊參拜了一下。雖說這是私人飲宴,但他不想給人留下什麼垢病。而且,這李瑁本就是皇子,自己對他行參拜禮是很正常的事。
“恩義侯不必多禮,本王只是以私人身份受邀來此。”李瑁在宮中飲宴見識到這耿青峰的受寵程度後,對母妃讓他拉攏耿青峰之事,第一次感到欣然。今日李林甫相邀他本不想來的,但母妃說李林甫同時也邀請了耿青峰,他便同意了。
“是呀,侯爺。壽王殿下並不是那麼拘禮之人,而且在坐的各位大人也不是外人,隨意就行。這幾位是蕭大人、林大人,崔大人……”李林甫端着酒杯向衆人致敬,順便把在坐的那些人介紹給耿青峰。
不是外人?那意思就是全是壽王黨嘍。怪不得要請自己來。這不是暗地裡害自己嗎?這明擺着壽王黨聚會,自己這麼一來,在別人眼中不成了他歸復李瑁了嗎?NND,居然跟自己玩陰的。耿青峰心裡暗咒着,卻一時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而且,這樣一來,不止自己被他們拖下水,只怕連老爺子他們也考慮進去了。MD,這李林甫不愧是有名的奸臣,這麼狠的招數都想得出來。
“李大人這是哪裡話,青峰雖有幸得皇上封賜,但有多少斤兩,還算是有自知之明。再說,青峰文不成武不就,就是商賈爾,哪敢如此不知禮數呢?”耿青峰心裡狠狠的把在場衆人的祖宗都問候了一便,臉上卻笑得跟花似的回答着。“衆位大人,青峰敬各位一杯。”
“呃,恩義侯這是說哪裡話,雖然侯爺行商,但那所賣之物又乞是凡品。”李瑁與大家一起飲下杯中的酒後,對耿青峰說着。他目前對耿青峰可是極有興趣,宮中飲宴之後,他還讓人專門去查了一下他的出身什麼的。現在,連耿青峰手裡有多少產業,他都知道。“對了,不知道那日在宮中,侯爺所獻之物是從何處得來?”
KO,居然還看自己的破玻璃眼紅,真TNND黑!“讓壽王殿下見笑了!那只是青峰一友人送來的,具體來自何處,我倒沒有多問。”
“原來如此。不知道侯爺可否爲本王引見一下你那位友人?”
“壽王殿下對那琉璃器也感興趣嗎?”耿青峰沒有回答,反而對李瑁問了起來。想要?可以。不過,既然你居然敢陰自己,那自己給你放點血當是利息好了。
“是呀!”李瑁想起那日在飲宴中看到的琉璃劍,開口答了起來。爲了能壓過其他幾位兄弟的風頭,他可是早早就讓人去收集那些稀奇點的東西。誰知,卻被耿青峰給壓下了。這着實讓他嘔了好幾日。好在,這恩義侯也並不是那幾個對手的人,要不然他肯定不會放過他。
“說實話,這琉璃器有市無貨,而且價值連城。像我這樣的,要不是朋友贈送,哪買得起。而且,我朋友走遍大江南北,也只發現了這一件而已。這次宮中飲宴,得蒙皇上相邀,青峰就是再喜愛,也得拿出來。”想打偶主意,哪邊涼快哪邊呆去。而且,他的意思也很明確。這飲宴時都是些當大官的,這獻的禮太寒酸了,只怕會笑掉人家的大牙。沒辦法,他只有忍痛割愛。
“看來,本王與這麼一件好東西無緣呀!”說着,李瑁還別有深意的看了耿青峰一眼。可是,耿青峰好像根本不鳥他一樣,低頭晃着手中的酒杯,這讓他感到十分惱火。自己堂堂一皇子,居然被一介草包商賈給忽視了。
看着臉色驟變的壽王,李林甫打起圓場來。“侯爺,今**在上朝時提的那幾點可否爲我們說一下?你也知道,皇上要我等明日早朝議後下定論。可是,咱們目前卻對此還一籌莫展。”他看出,耿青峰今日那番言論讓皇上很是讚賞。說不定,到時也會按着他提的之些來做。
告訴你?咱又不是腦殼給門夾了。不過,耿青峰轉念一想,自己即使不告訴他,以李林甫的本事,只怕沒多久就會滲透。或者說,他已經猜到了,只不過想向自己確認一下而已。在這上面,自己沒必要跟他們隱瞞什麼。
“其實,青峰當時什麼都沒有想好,只是一時頭腦發熱,說話不經過大腦。”耿青峰裝作歉意的笑了笑,開始爲他們解答着:“當時青峰所說的吐蕃來唐的目地,其實很簡單。我大唐繁榮昌盛,但皇上一直沒有忘記讓士兵操練之事。因此,吐蕃雖對我大唐虎視眈眈,卻一直佔不了便宜。
這次吐蕃使者前來,多半是想趁機打探情報。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也許會當一下樑上君子。必竟咱們兩國交手了這麼久,一直都是以他們敗北結束。要是能拿到布兵圖與戰略分佈圖,那將增加他們與我大唐交鋒的助力。
當然,如果這兩種方法都不行的話,他們應該會打着和親的名義,對我大唐進得收刮。不過,青峰在大殿上也說過,這以一個女人去換取天下幾年或幾十年的太平,根本不合算,反而會讓吐蕃蠻子認爲我大唐懦弱可欺。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只會讓咱大唐的大老爺們丟臉。而且,現在是他們求見咱們,不可能讓咱們對他們予求予給。”
“嗯,這話不錯,但咱們應該如何去防犯呢?”那位蕭大人向耿青峰問着,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看。看着這壽王與李林甫都沒有說話的意思,這蕭大人多半是他們叫來打頭陣的。
“防犯到不用,咱們只需將計就計就成,何必搞得這麼複雜呢?”
“哦?如何將計就計?”
“他們想打探情報,咱們就命人放點給他們好了。當然,這消息可是不能白放的,咱們這麼‘辛苦’纔拿到消息,自然要賣個好價錢。反正他們手裡的錢也是從我大唐搶去的,讓他們交回來,應該沒什麼。
至於那軍力分佈圖與戰略圖,今日散朝後,皇上召見我時,也問了的。咱們不妨當一下小人,來個偷樑換柱就行了。他們要這兩種機密要件,他們收了錢,自己要‘冒險’幫忙一下。”耿青峰笑得陰險,一點也不介意別人對他怎麼看。
“好計。”耿青峰的話音剛落,這李林甫便叫好起來。這些與他所想的都差不多,想不到這恩義侯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見識。
“不錯,確實出李大人所說的,是個好計。”李瑁聽了,真心的讚賞起來。
天啊!我又感冒了,難受得要死!草草的把這章寫完,晚飯也不做,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