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顆炸彈終於炸開了,那投擲的機關師也鬆了一口氣。剛纔就是他對耿青峰執不屑態度的,隨着手榴彈的扔出,他的心也隨着那手榴彈大起大落。現在,手榴彈的炸開,讓他有些得意的轉過身去,向耿青峰挑釁的揚了揚眉。
“不錯,不錯。”
耿青峰笑着拍了拍手,聽得那機關師十分得意。不過,耿青峰的下一句話,卻讓他臉色變了起來:“看起來是不錯。但落地後卻離爆炸的時間太久,如果在這個時間,敵人有所準備,把這炸藥弄壞,或者是澆上水的話怎麼辦?咱們用這西是拿來炸他們,不是拿來讓他們玩潑水的。”耿青峰一口點出那不足的地方,一點也沒有把他變青的臉色放在心裡。
“是……是……”看到這樣的結果,那機關師也明白這看起來的成功,其實是失敗了。他不由得漲紅一張臉,以耿青峰的話也無以對答。
“好了,咱們也不多說了。幾位大師辛苦點,看能不能想到改良的方法吧!”
那幾個機關師受到事實的打擊,臉色潮紅,有些灰溜溜的。好在耿青峰除了給他們一些建議之外,也沒有再說什麼,這他們稍微好受一點。戰事在即,他們可不敢有什麼耽擱。不久之後,他們便告辭回忠義公府了。
機關師走後,武重規就正色的問起來:“青峰,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前天才開始弄嗎,怎麼今天就拿來試了?”
“還不是那些機關師,說什麼有問題要問,結果過去後,他們便把這東西拿出來炫耀。我掂量了一下,只不過說了句怕中看不中用,便把他們惹火了。”耿青峰一副馬後炮的說着,那樣子看起來有些幸災樂禍。
中看不中用?武重規與雷逸他們面面相覷,對耿青峰有些無語。難怪之前他們來的時候,就覺得這些機關師與他之間看起來怪怪的,原來是耿青峰這傢伙自己吃飽了撐着沒事幹,故意去挑釁人家。看看他現在,還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讓人看了就想揍他一頓。
“看來,是這些機關師不自量力,想挑戰咱們的忠義公。”李璥纔不管這麼多,他嘻皮笑臉的打趣着,一點也沒有把武重規那有些難看的臉色放在眼裡。
“璥兒,不許胡鬧。”武重規板着一張臉,對李璥呵斥着。隨即對耿青峰說起來:“你小子,就是一個無事生非的主我。這些機關師連皇上都要給三分薄面,你這樣做無疑是把他們都有得罪了。如果他們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的話,那你恐怕就難過了。再說了,一點小事給他們提一提就行了,何必把事情鬧僵呢?中看不中用?看你平時這麼機靈,這次說話的時候你怎麼不先想想?”
對於武重規所說的,耿青峰不是不重視,而是被他故事忽視了。在他看來,即便自己是個沒權沒勢的國公,但起碼也算得上是個有爵位的人,乞是他們這些可以不屑的?再說,他本就受不得這樣的質疑,偏偏這些個機關心還依老賣老的在他面前說東說西。而且,如果自己忍下來的話,那這些機關師只怕會仗着皇帝的重視,更加肆無忌憚。
“老爺子,這些機關師就是因爲皇上都要給他們三分薄面,一個個拽得二五八萬一樣鼻子朝天。如果自己再對他們諸多忍讓,只會讓他們更加得意,助長他們的氣焰,使其更加囂張,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估計要不是皇上吩咐,是咱們自己去請他們的話,他們根本不會鳥咱們。”
耿青峰說得雖有些誇大其詞,但未嘗不是事實。這些機關師平時由李隆基好吃好喝的供着,一直把自己當成一盤菜。如果真如耿青峰他們所說的,由他們自己去請的話,這些人確實不會理他們。
“即使是這樣,那你也不該出言擠兌他們呀?”武重規也聽說過這些機關師在宮中仗着皇上的器重,飛揚跋扈,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估計要是他自己在場的話,也會像耿青峰這樣子做。不過想歸想,在明面上還是要說說,要不然耿青峰這小子藉此得意望行就不好了。
“老爺子呀!我要是不拿話擠兌他們,那就成龜孫子了。你沒看到他們當時那樣子,斜眼看人不說,還對我一副不屑的樣子,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什麼叔可忍嬸不可忍的?胡說八道!”
“外公,剛纔我們在來的路上,那些機關師也對路們沒啥好氣的樣子,壓根不把路們放在眼裡。”看着耿青峰有些搞不定,李璥也站出來幫忙說着。不過,他說的可不是假話。他們在來時,那幾個機關師壓根就不管什麼尊卑,反而搶在他們前面上了馬車。要不是耿青峰拉着,他當時就讓侍衛把他們拿下了。
“怎麼回事?”聽到李璥也這樣說,這下子讓武重規有些好奇起來。同時,他也有些擔心,如果耿青峰他們與這些機關師鬧僵,到時他們在這手榴彈什麼的裡面動動手腳,那吃虧的可是大唐的將士。
看着耿青峰與李璥一前一後的說着,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雷逸笑着說了起來:“武老爺子,還是我來說吧!事情是這樣的……”
雷逸雖沒有看到耿青峰與那些機關師進屋後的事,但從他們的反應來看,也猜到了不少的事情。而且,從他們來時那一路上的情況來看,這些機關師的所作所爲,確實有些過份了。
“豈由此理!這些個機關師也幫欺人太盛了。”武重規大聲呵斥着,在衆人面前吼了起來。“小子,你做得不錯。就應該這樣殺殺他們的銳氣?”
殺殺銳氣?KO,這老爺子當咱們是當土匪的,還是在打仗呀?咱們可都是斯文人,怎麼能用這麼野蠻的方法呢?
“老爺子,你放心好了。那幾個機關師在我這兒是翻不了天的。”
耿青峰說着,對衆人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看得他們心裡直髮麻,汗毛都豎起來了。心裡只想着,這幾個啥機會師的真是傻B,吃飽了沒事去找耿青峰的麻煩,這下子要大難臨頭了。不是說耿青峰會抓他們,或者打他們,只不過以耿青峰的手段,那層出不窮的整人花樣,即便是久經考驗的人也吃不消,更別說那些跟飯桶差不了多少的機關師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離出征沒幾天了,臭小子還是快點回去陪陪孫媳婦吧。她挺着個大肚子,又要爲你擔驚受怕的,先回去好好安慰安慰。”耿家的那些下人是武重規安排的,他自然對耿宅裡的事情瞭如指掌。聽到李昱琪因爲耿青峰要隨大軍同行,運送物資一事,而鬱鬱寡歡,這叫他十分擔心。與耿青峰交好這麼久,他自然也知道耿家的情況。
耿世培在耿家出事的時候,不在京城,自然逃脫一劫。可是,耿家自此也變成一脈單傳。如果李昱琪懷的是個男孩,要是因爲這事兒而有個萬一,那耿青峰不把朝庭或皇上恨死?
“陪琪兒?也是,我好久都沒有抽空陪陪她了。前些日子,還因爲我要跟着李璥離開的事,她還一直悶悶不樂的。”
說起李昱琪,耿青峰便有些擔心起來。想着他之前對她是又發誓,又保證,才讓她的臉色稍微好一點。如果可以的話,他還也想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與她在一起。可是……唉!想着,耿青峰不由得嘆息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青峰?”看着耿青峰那哀聲嘆氣的樣子,李璥皺着眉頭問了起來。
“是呀!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商量一下。雖說咱們不像你那麼聰明,但人家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說不定還真能給咱們想出一個辦法呢?”雷逸拍着耿青峰的肩膀,安慰的說了起來。
“臭小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說出來,老夫給你做主。”看不慣耿青峰那樣子,武重規也許着諾言的說了起來。
“我是沒什麼事兒,只不過琪兒知道我要離開,一起不高興。雖說有丈母孃陪着,但我還是怕她一個人會胡思亂想的,把自己憋壞了。”說着,耿青峰又再次嘆息起來。
“這事倒是不好處理。”清官難斷家務事,況且這還只是他們小兩口間的問題,旁人不好去插手。
“是呀!所以我才心煩,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這一去沒有個兩三個月是肯定回不來的,而琪兒現在已經五六個月了,如果到時趕不回來,乞不是連孩子的出生也錯過了?”
“要不這樣吧!我幫你向父皇求個情,看這事兒能不能另外找人去辦?”李璥摸着頭想了想,便說出一個辦法來。
“胡說八道!男兒保家衛國是天經地義的事,哪能爲兒女私情而妄顧國家的安危呢?”李璥這話的話音剛落,武重規便吹鬍子瞪眼睛的罵了起來。
“算了,你們也不必費心了。我想,琪兒應該能理解的。”嘴上雖這麼說,但耿青峰心裡卻苦笑着。他一點把握也沒有。妻子太善解人意了,即使心裡不痛快,爲了自己,她也把咬着牙把苦楚往肚子裡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