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雖然耿青峰在心裡爲“福雅齋”設定的時間是半個月,篤定他們會找來。但是隨着時間推移,也忍不住偶爾舉目向外張望。耿世培經過耿青峰解釋後,雖不相信“福雅齋”會找來合作,卻沒有潑耿青峰涼水。耿青峰這半個月來,也並沒有清閒下來,他畫了幾張瓷瓶的圖案,趕在錢家答覆前訂做了一些出來。好的東西當然要好的包裝,同時也爲認後打響招牌。包裝得越精美,受人歡迎的程度也越高。巴掌大的扁形瓷瓶,一面有仕女圖,上面還有一段詩: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另一面用王右軍的書法字體寫着大大的“膚美靈”三個字,下面還有小篆的“揚州耿氏”的字樣。把之前做的沐浴液分瓶裝好後,就等着錢家的上門了。
這日,李書維又來和耿世培對奕。一進門就笑呵呵的對着耿青峰,看得耿青峰心裡直發毛,心道:老頭,別這樣看着我,老子不好這一口。
“世培賢弟呀!”耿世培也驚訝萬分的看着李書維難得的多禮起來。
“呵呵,是這樣的”李書維笑着解釋着:“前段時間,青峰賢侄給的那東西,我夫人和小女用過後,都吵着追問那是哪裡買的,弄得我不甚煩。因爲知道你們還沒有正式擺出來,這不,只有厚着臉皮過來瞧瞧,看是能不能先賣一些給我。”
耿世培聽了自然很高興,兒子做的東西能得到大家族的喜愛,他這臉上也有光。“書維兄,你這是說到哪裡去了。”
“是呀,李叔。”耿青峰也插嘴說道:“就憑您是爹的好友,我們哪能收您的銀子,再說這些年要不是您的幫襯,我們不知道會成什麼樣。我馬上去給您裝上,一會兒你回去的時候好拿。”因爲知道錢家隨時會來,所以準備了一些放在櫃檯下面。說着,耿青峰便到櫃檯給李書維打起包來。
這不,耿青峰剛說完,“福雅齋”的錢掌櫃就陪着錢萬山進來了。
錢掌櫃拱手笑着說:“小兄弟,我們多日不見啦。”
耿青峰雖知道他們會來,但看到錢掌櫃還是微愣了一下,隨即走出櫃檯,也是拱手一禮笑着說:“錢掌櫃,多日不見,您看起來越發精神了。該不會是有什麼好事吧?”小樣的,虛禮誰不會呀,老子以前可是陪縣長老爸見過場面的。
“呵呵!小兄弟客氣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福雅齋’的東家錢萬山錢老闆。”
“錢掌櫃不用這麼客氣,小姓耿,名青峰。你們可以直接叫我青峰。”耿青峰笑着對錢萬山說:“早就聽說錢老闆是我們揚州首富,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耿青峰心裡想着:吹吧,吹吧,吹完了任我揉捏。
“哪裡!這都是蒙各位擡愛,不足爲信,不足爲信呀。”錢萬山假假的自謙着,但看樣子就知道他其實很自傲。
在錢掌櫃和耿青峰閒談的時候,錢萬山一直打量着這個拿來沐浴液的小夥子。而耿世培在看到錢萬山他們進來的,也是呆愣着,沒想到真如耿青峰所說的,他們找上門來了。於是就進去泡茶,端給他們後就和李書維躲進裡面下棋去了,外面就留給耿青峰他們。從兒子最近的表現的種種,耿世培決定放手讓耿青峰自己去處理。再說,孩子大了,總要讓他們自己去闖,只不過現在換成讓耿青峰在家裡和人家談生意而已。
“青峰兄弟,相信我們的來意你已經知道了。不知你這個沐浴液的配方準備售價幾何?”錢萬山坐下後,開門見山的說道。
耿青峰笑了笑,說:“錢老闆已經讓人試過這這沐浴液的效果了吧?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知道這東西的好壞了。”
“嗯,你說得不錯。所以我準備買下你的配方。”錢萬山淡定的說着。
“但是,我不準備賣配方。”耿青峰看着他們說。
“什麼?”錢萬山和錢掌櫃聽了後大吃一驚。
錢萬山必竟是精明的生意人,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便開口繼續說道:“那你準備怎麼合作呢?”
“由我提供‘福雅齋’貨物,而你們則負責銷售。所得利潤我們三七分。”耿青峰說着。
“三七分?青峰兄弟,這太少了吧!要知道你這東西有沒有人接受還是一個問題。”錢萬山處處精打細算的說着。
耿青峰站起來從櫃檯下拿出一瓶已經包裝好的沐浴液遞給錢萬山。
“錢老闆,知道爲什麼我當初會留下那瓶沐浴液嗎?”耿青峰稍停了一下,看了看盯着手中沐浴液的錢萬山,卻不等他回答,繼續說道:“除了試用之外,相信這段時間錢老闆也找人試過,卻做不出相同的吧。”
耿青峰的話讓錢萬山的老臉略有一絲羞紅。確實,非煙用了這沐浴液後,就像耿青峰在紙上說的那樣,身清氣爽,肌滑膚嫩,略帶香氣,讓他看到了裡面的商機。第二日便找人來仿造,可是試來試去都配不出來。不過,錢萬三畢竟是久經商場的生意人,一下就讓自己看似平常一樣了。
“青峰兄弟何不把沐浴液交給老夫去賣,這樣,不管賺多賺少都算我的。”錢萬山說道。
“錢老闆是個精明的生意人,相信這其中的商機你應該很清楚。我敢說,這沐浴液只有我一個人會做。而我也不打算只做沐浴液一種事物,以後還會有其他的東西陸陸續續出來,其利潤不比沐浴液差。相信只要是生意人,都應該會看中這裡面商機。”耿青峰沒有正面回答錢萬山的話,但是他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這東西只有老子會做,把東西給你賣,讓你分成,是便宜你。如果你答應了,以後做出來的東西老子先考慮你。如果不答應,那做買賣的可不止你錢萬山一個,老子可以找其他人合作。
錢萬三考慮了一會兒,最終同意了耿青峰的提議。當下耿青峰按着前世商業代理合同的模式,把雙方的各種司職,權限及利益所得等等和錢萬三討論起來,然後一一寫在紙上去,弄成兩份代理協議書,各自簽上大名後一人一份。並給了一部份弄好的沐浴液讓他拿走。
事後,錢萬三感慨的說道:此子沉穩,精細,談起生意來一點也不比他這個久經商場的老狐狸差。真是長江後Lang推前Lang呀。
而耿青峰想着即將擺託窮人的稱號,心裡那個得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