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已經進入了寒冷的冬天。
到了月底,更是寒風颳得臉生疼,像是刀子掛在臉上。天上飄着鵝毛大雪,覆蓋了大地,天地間白茫茫一片。距離江北大營西北方兩裡外,有着一處山林。這一處山林並不大,也不高,在大雪覆蓋下銀裝素裹,變成了一片雪山景點,美不勝收。
這一日,李振帶着龍熬、魯少川、楊班侯、楊露禪和董海川,以及一衆隨從,冒着風雪出了營地,進入了西北方向的山林中,在雪地中行走,準備打獵。
魯少川扛着槍,眼珠子滴溜溜轉動,打量着周圍的情況,嘴上也不停的說道:“大帥,您真會挑日子。現在這時節,別說是豬、鹿、老虎這些大動物都藏了起來,連只野雞都找不到,甚至連雞毛都看不到。偏偏您還要出來打獵,以老魯看來,還不如在營地中烤火、吃肉,順帶喝點溫熱的小酒,那纔是舒服的小日子啊!”
李振並不惱怒,笑說道:“好啊,你現在回去,我不阻止你。”
魯少川嘿嘿一笑,怏怏然的說道:“我雙手空空的,回去丟人。”
李振說道:“既然丟人,就放亮你的眼睛,好好的盯着,爭取打幾個獵物回去,別讓藏起來的獵物躲着。”
一行人在山林中行走,踩在地上,發出嚓咔嚓咔的聲音。
“前方有動靜!”
忽然,楊露禪說了一聲。
話音落下,一隻野兔跑了出來,在林間快速奔跑。
“是我的!”
魯少川舉起槍,開始進行瞄準。同一時間,李振也舉起了手中的槍,進行瞄準。{書友上傳更新}龍熬、楊露禪、董海川等人也在這一刻,全都是瞄準了奔跑的野兔。
“砰!!!”
“咻!!!”
子彈破空射出,還有弩箭隨行。
眨眼工夫,子彈和弩箭命中野兔。前方奔跑的野兔身體翻滾了兩下,被子彈和弩箭打得立刻斃命。有三顆子彈射中野兔,還有三支弩箭射中野兔。這一支野兔並不大,被弩箭、子彈射穿後,已經是鮮血淋漓,並不完整。
這三支弩箭和三枚子彈,都是李振一行人射出的。
其中,射出弩箭的是龍熬、楊露禪和董海川,利用槍射擊的是劉振、魯少川和楊班侯,幾個人都是命中。
李振命令士兵撿起野兔,說道:“這次沒有分出高下,繼續往裡走!”
“好,繼續走。他奶奶的。不打到一隻野豬,我魯少川今天就留在這裡過夜。”
魯少川扛着槍,一副土匪模樣。
龍熬提着弓弩,笑着打趣道:“魯團長,吹牛可要小心一點。若是牛皮吹破,可就沒人相信你。尤其是大冬天的,天上還飄着雪,獵物都藏了起來。若是沒有打到野豬,難不成魯團長真的要留在山中過夜?”
“老龍,你小子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而是非常的不信你!”
“哼,老子打到一頭野豬,分給大家吃,就不給你吃,饞死你。”
兩個人相互打趣,李振聽後更是興致高昂。一行人快速的步行,逐漸深入。半路上,又遇到一隻野兔、一隻躲藏的山雞,都是輕而易舉的拿下。
“嚓咔!嚓咔!”
地上的枯枝被踩碎的聲音響起,一名士兵追趕着李振一行人,喊道:“大帥,等一等!”這名士兵健步如飛,眨眼工夫就追上了李振一行人。待站定後,士兵擡手行禮,大聲道:“大帥,黃旅長請您立刻回營,有大事商議。”
李振還在興頭上,說道:“什麼事?”
士兵搖頭道:“旅長沒說,但事情很重要,請您立刻回去。”
“真掃興!”
李振知道黃士海不會說謊,說是大事情,必定是發生了大事。他一臉惋惜之色,說道:“好好的打獵被攪黃了,真掃興。走了,下次再來,下次一定打一頭野豬回去。”
魯少川、龍熬等人都是如此,一臉惋惜之色。
在興致高昂的時候被打斷,心情可想而知。
一行人離開山林,回到軍營後,李振直接進入中軍大帳。
此時,黃士海已經在等待。
眼見李振坐下,黃士海說道:“大帥,前方傳來太平軍的消息。翼王石達開於十二月十八日離開南京出走。石達開離開南京後,沿途張貼告示說是被洪秀全逼走的。並且,石達開一路都在召集士兵,據傳回的消息,石達開的兵力已經擴充到五萬人,極爲恐怖。”
李振面色凝重起來,五萬人已經是相當恐怖了!
並且,帶隊的還是石達開。
若是秦日綱那樣的貨色帶領五萬大軍,李振不會有絲毫忌憚,但石達開率領大軍,李振心中是有些警惕的。即使不怕,但必須要做足夠的準備。畢竟李振只有一萬人,雙方的人數相差太大,再加上現在冰天雪地的,行動不方便,限制更大。
李振仔細的想了一會兒,沉聲吩咐道:“石達開大軍殺來,若是正面交戰,對我們不利。我打算阻擊石達開的大軍。楊班侯率領麾下的一個營作爲小股部隊,作爲第一撥襲擾石達開的士兵;魯少川率領麾下一個營作爲作爲第二撥襲擾;史密斯率領麾下的一個營作爲第三撥襲擾。若是你們覺得人數不夠,可以增加,只要能完成目的,任由你們操作。”
“遵命!”
三人點頭應下,各自下去想辦法。
黃士海望着三人離去的背影,皺眉說道:“大帥,倉促的去阻截石達開,是不是有些草率。石達開有五萬軍隊,而我們卻只有一萬人。尤其是楊團長他們是隻帶上少數的士兵去襲擾,不容易成功啊!”
李振搖頭說道:“玉不磨不成器,石達開來了正好可以磨一磨軍中的將領。我離開江北大營的時候,大軍沒有出戰,現在試試吧。”
黃士海點頭應下,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他和楊露禪、董海川一起離開,董海川是樂天派,性子大咧咧的,沒把危險放在心上。他看到黃士海的神情,說道:“黃旅長,你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軍隊是大帥的心血,大帥都不急,你急什麼啊?以大帥的本事,他能眼看着軍隊的士兵去送死麼?你杞人憂天了。”
楊露禪也說道:“黃旅長,靜觀其變,不要急!”
黃士海說道:“董老和楊老言之有理,士海會注意的。”話雖然是這麼說,他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擔心李振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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