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碉堡城樓中的清軍發現,維克多再無顧忌。
大軍衝鋒,發起攻擊。
一個團麾下兩個營的士兵,足有六百餘人,發起猛烈的攻擊。他們端着槍,邁着大步子,吼叫着往斜坡上衝。維克多麾下士兵距離三口亭大門的距離不到百米,眨眼工夫,已經進入了城樓上機關槍的射程範圍。
李振看着如同雨後春筍冒出來的士兵,咧開嘴一笑。
白皙的牙齒,透着森冷之意。
魯少川盯着俄軍士兵,嘿嘿說道:“王爺,老毛子終於發起攻擊了,我再等一等,等他們再靠近一點,然後開槍攻擊。機關槍掃射,一殺就是一大批,感覺舒服,爽快啊!當初殺穆拉維約夫麾下士兵的時候,我都沒過癮的。這些老毛子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百姓的鮮血,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們欺辱。我作爲王爺麾下的人,代表正義誅殺他們。”
李振一番白眼,這廝真是燦爛起來了。
李振看了眼周圍的士兵,見許多士兵拿着機關槍,吩咐道:“除了魯少川之外,其餘的士兵只准用普通槍射擊,射擊的速度要慢,不能太快。先等維克多麾下的士兵逼近了大門,再發起猛烈的攻擊。讓他們先過來,明白嗎?”
“明白!”
士兵們聞言,點頭應下。
旋即,李振看向彭玉麟,問道:“老彭,黃虎帶着士兵在下面準備好了嗎?”
彭玉麟說道:“王爺放心,一切準備妥當。”
“開槍咯!”
忽然,魯少川大吼了聲,扣動扳機。
“突!突!突!!!”
機關槍掃射的聲音不絕於耳,不斷的響起。槍口不斷的噴吐着火蛇,射擊下面開始衝鋒的俄軍士兵。同樣的,碉堡裡面的士兵也紛紛開槍射擊,雖然沒有機關槍,但普通的槍射擊,也是槍聲不斷,密集的子彈射出,給維克多麾下的士兵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維克多大吼道:“衝,衝,快往上衝!”
他以爲李振只有這樣的火力,心中還比較高興。
維克多不瞭解的是李振壓制了火力,否則遠遠不止於此。饒是如此,在一挺機關槍,以及諸多士兵開槍射擊下,也給維克多麾下的士兵造成巨大傷害。
一具具屍體,倒在往上衝的路上。
這不是重頭戲,因爲接下來的纔是最重要的爭鬥。
維克多帶着士兵冒着槍林彈雨,衝過了碉堡城樓上火力的射擊,衝到了碉堡樓下。這時候,終於避開了三口亭碉堡的主要火力,城樓上已經不再開槍。
團長輕嘆了口氣,說道:“終於熬過來了,不容易啊!”
維克多說道:“的確不容易!”
“呼!!”
碉堡城樓上,一個士兵拎着一個白布包裹的袋子伸出手。
一鬆手,包裹裡面的東西散落出來。
白色的粉末,飄散下來。
這樣的白色粉末並不只是一點點,而是密密麻麻的。除了最開始的士兵外,其餘孔洞上依舊如此,一個個士兵拿出一袋袋白布包裹着粉末,朝下面灑落出去。三口亭下面,已經成了一片白色粉末飄散的地區。
俄軍士兵發現頭頂的情況後,不少的士兵擡頭看去,包括維克多也是如此。當白色粉末灑落在眼睛裡面,維克多感覺到了灼傷的感覺。
痛!
痛!!
無數的士兵慘叫,他們揉着眼睛,但越揉越痛,更加看不清。
密集粉末的飄落下來,上百士兵中招。
團長見多識廣,知道飄散的粉末什麼,立即大吼道:“埋頭,不要擡頭,這是石灰,掉到眼睛裡面後,會弄瞎眼睛的,都不要往上看。”這一說,周圍的士兵更加恐懼,不敢擡頭,甚至一些士兵腦子混亂,不知道該做什麼。
不少的士兵嘆息,還有無數的士兵慘叫,非常難受。
“譁!譁!!”
頭頂上,再一次開始‘下雨’了。
大量的水從天而降,潑灑在一個個俄軍士兵的身上。
一個個俄軍士兵成了落湯雞,團長、維克多也是如此。維克多的眼睛受了傷,他的手背上先前沾上了很多石灰,有一點點水漬飛濺到維克多的手背上,融化散熱,灼傷了維克多的手背。而且,維克多被水淋溼了身體,渾身冰涼,大受打擊。
李振這廝,太狠太陰損了。
這樣的招數都用得出來。
“嘎吱!!”
大門打開,裡面衝出一隊士兵。這一隊士兵是黃虎率領的,都持着機關槍,看到大門外的俄軍士兵後,直接開槍掃射。密集的攻擊下,靠近大門的士兵全被射殺,團長和維克多有士兵保護,才得以逃過一劫。
團長深吸口氣,大吼道:“撤,快撤!”
此時此刻,團長知道今晚栽了,尤其是李振分明早做了準備的,就等着他們鑽進來。他帶着眼睛受傷的維克多快速後退,飛快的奔跑。
“啊!!”
一聲慘叫聲,維克多直接摔倒,滾了下去。
團長頓時急了,快速追上去。
他追上維克多的時候,維克多已經滾到斜坡下面,身上到處都是淤青紅腫的。除此之外,團長還看見維克多的右腿中了一槍,鮮血汩汩流溢出來,染紅了褲子。維克多身上溼透了,已經是冷得打哆嗦,說話都不利索。
團長擔心維克多的安全,趕忙背起維克多繼續跑。他回頭看了眼,發現李振麾下的士兵竟然退了回去,關上門沒有追殺。
團長鬆了口氣,帶着所剩不多的士兵逃走。
這一戰,一個團麾下兩個營的士兵死傷了絕大多數,只剩下不到百餘人回來,還都是傷殘病人,或多或少都受了重傷。
碉堡城樓上,魯少川說道:“王爺,若是剛纔下令追擊,維克多必定被殺,他帶來的士兵必定被剿滅,您錯過了殺死維克多最好的就會啊!”
李振輕輕搖頭,不在乎的說道:“我注意到維克多的,這小子眼睛中招,身上被水淋溼,而且先前我瞄準了維克多,開槍射中他的大腿。現在天寒地凍的,他的大腿受了傷,肌肉肯定大受損害。時間長了,無法保持完好,說不定腿就瘸了。你想想,穆拉維約夫看到維克多受傷的情況後,會是什麼情況?還能冷靜麼?”
魯少川點點頭,卻似懂非懂。
李振笑了笑,他謀劃這一次的戰事並非在於一定要殺敵,更多是想要調動對方,控制對方的節奏,這是李振最在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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