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要30萬,黃果樹這樣的家庭怎麼拿出來?
朱建飛咂舌道:“抹布,你們農村結婚也要這麼多錢,這結次婚不得準備30萬錢?你哪來這麼多錢?”
黃果樹苦笑道:“我這兩年在外面雜七雜八攢了5萬,前幾年我媽沒了,我爸一個人供我上學,把家裡的錢都用光了,也就剩下7.8萬的存款,這彩禮的18萬8和辦事的錢可是把家裡所有的錢都掏空了,還找親戚借了的,真不知道我爸上哪找錢來給這5萬8。”
鍾離道:“錢的事是小,不過女方的母親我看可不像好相處的人,她家女兒性格怎麼樣?”
黃果樹苦笑道:“我就見過兩面,那能知道是什麼性格,當時見了面,我覺得長得還行,她也覺得我人還行,雙方就坐下談結婚的事了,誰知道越談越不是個事,現在都有些騎虎難下了。”
張燕氣道:“你這也太兒戲了,就見兩面就敢和人結婚?你的書都讀到哪去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說你蠢吧,可你還真的是蠢。”
黃果樹無奈道:“家裡就我一個獨苗,我爸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我媽前幾年也沒了,我這不是想回來照顧我爸嗎,找個女人一起過日子,再說村裡基本結婚都是這樣,誰知道輪到我,結個婚會這麼麻煩。”
這頭鍾離他們在討論女方,女方這邊也正討論黃果樹家。
潑辣女人丁蘭對女兒苗菊花笑道:“我就說他們家還有錢,你看看,這不就答應了,老不死的一直跟我哭窮,哼,我一眼就看透了。”
苗菊花高興道:“媽,他們家真答應再給5萬8的首飾錢了?”
丁蘭得意道:“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是誰出馬,你老孃看人可準了,一眼就看出來他家還有油水可以撈。”
苗菊花捧道:“媽,你真厲害,這一前一後就讓他們家拿出了25萬,沒想到看着那麼破的一個家,能有這麼多錢。”
丁蘭叮囑道:“你還年輕,才見過幾個人?你老孃什麼人沒見過?我跟你說,你可得記住了,迎親那天別輕易開門,我安排人守着,開門費怎麼都要8千8,而且最少是三道門,沒錢就不開門,記住了。”
苗菊花有些遲疑:“媽,會不會要得太多了,到時候他們家拿不出來怎麼辦?喜帖可是發出去了,我聽說彩禮錢都是他們家去借的,要是倒時候他扭頭走了怎麼辦?咱們家也沒臉待下去了。”
丁蘭道:“放心吧,今天老傢伙答應給5萬8的時候很爽快,家裡一定還有錢,他們是故意哭窮想少出錢,我的女兒他們也想佔便宜?出不夠錢別想把你娶進門?這家人你不瞭解,爲了面子他們能再去借錢,你就等着看他們把錢乖乖的送到咱們家手裡吧。”
鍾離幾人正在院中聊天,院外來了一個女人,也不敲門,直接就往院子裡進,見到黃果樹後道:“果樹哥,我看家裡來客人了,帶了點瓜子啥的,讓客人嚐嚐,省得乾坐着。”對黃果樹說完又趕忙招呼鍾離幾人:“大家嚐嚐,這都是我自己今天剛炒的,可香了。”
鍾離看來人眉清目秀的,年齡也和黃果樹相仿,就看向黃果樹,黃果樹搓搓手道:“這是夏蘭,我家鄰居,從小一塊長大的。”
夏蘭也不怕生,招呼完幾人吃炒貨,又進裡屋端出杯子給幾人一人倒了一杯水,還埋怨黃果樹:“果樹哥,來客人了也不會招呼一下,你看你,連水都不會給客人倒一杯。”
倒完水,夏蘭對黃果樹道:“果樹哥,這幾天你要結婚了,事情多,有啥需要幫忙的你招呼我來,我先走了,你們幾位坐啊,有空讓果樹
哥帶你們上我家玩。”
等夏蘭走了,鍾離道:“這姑娘不錯啊,我看她對你挺熱心的,爲什麼還要去相親?”瞎子都看出夏蘭對黃果樹的好了。
黃果樹無奈道:“夏蘭命不好,去年剛嫁人,丈夫就死了,大家都說她剋死了自己丈夫,婆家把她趕了回來,她家就剩她娘和她了,她娘還有病。”
張燕氣道:“你就是因爲這些看不上人家?我看人家挺好的,沒想到你還挺迷信。”
黃果樹搖頭道:“我沒有嫌棄夏蘭,一開始我爸叫我成家,我也有意就找夏蘭一起過日子得了,我爸不同意,怕她克我,而且她娘有病,我爸怕我照應不過來。”
鍾離看着黃果樹道:“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黃果樹嘆口氣道:“現在我怎麼想已經不重要了,事情都定下來了,喜帖都發了,除非女方反悔,不然這婚我是結定了,爲了我爸我也不能反悔。”
張燕氣道:“你這也太不負責任了,男人果然不可靠。”
韋婷橫她一眼,輕聲道:“少說幾句,黃同學心裡也不好受,別一會讓老人聽到,老人更爲難了。”
鍾離看這會也沒什麼可聊的了,事情也說清楚了,起身道:“既然吃了夏蘭的東西,我就去幫她娘看看病吧,就當是還了她的人情。”
黃果樹聽到替夏蘭她娘治病倒是挺高興的,衝廚房喊一聲一會回來吃飯,就帶着幾人走了,宋偉和鄧彤對治病不太感興趣,而且沒怎麼來過農村,要去村裡逛逛,打了聲招呼,兩人就跑了。
鍾離跟着黃果樹來到夏家,夏蘭很熱情,把人往裡迎,還張羅着要去做飯菜留鍾離他們在家吃,被鍾離攔住,說明來意。
鍾離之所以願意主動來幫夏家治病,主要是夏蘭這人,一個農村女子,沒有權勢竟然功德值有50多,這可比大富翁的幾千還難得,鍾離幫老人看了看,也不是啥大病,哮喘、氣管炎、肺上也有點問題,其實單開藥方也能治好,不過就怕鍾離一走對方不信自己,捨不得花錢買藥吃,所以決定下點力氣讓她一次就取到好效果,之後就會踏實吃藥了。
叫桃花找來痰盂,用內氣把肺裡的髒東西全逼出來,順着氣管一路全清理出來,老人不停的咳,吐出好多黑紅黑紅,粘糊糊,腥臭的痰,咳出小半個痰盂,終於不再咳了,舒服的出口氣,道:“好了,多少年呼吸沒有這麼得勁過了,這些年可把我憋壞了。”
鍾離道:“現在病基本算是好了,我再開個方子,拿藥再吃一段時間就能全清理乾淨,你這是年輕時吸入的髒東西太多了,都積壓在了肺裡,肺上的損傷很大,接下來還要堅持吃藥,把肺調理好才行。”
老人點點頭:“可不是嗎?年輕那會在石場做工,當時也沒覺得怎麼樣,前些年開始就喘不上氣了,這病老折磨人了,真是太感謝你了,醫生。”
鍾離:“不用,我們和你女兒也算是朋友了,幫朋友點忙也是應該的,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轉頭對夏蘭道:“要有什麼事你找黃果樹聯繫我。”
晚上在黃果樹家吃了晚飯,幾人開車趕回縣城,接下來幾天鍾離幾人幫着把新房佈置了,流水席有專門的人組織人手操辦,談好價錢就行,本家只需要迎親,迎客就行了。
抽空鐘離也帶着韋婷四處轉了轉,一晃到了迎親這天,早上4點鐘離等人就起來了,叫上司機開着車先去黃果樹家裡接上他,然後去新娘家迎親,車昨天就貼上了紅花喜字。
5點來到村裡,黃果樹他爸已經把糕蒸上了,這是迎回新媳婦後用來祭祀用的,黃果樹也穿好了衣服在院子里正走動,鍾離
他們進屋來打了聲招呼,時間一到接上黃果樹就走,跟着一起去的還有媒人和本家的人,6輛車坐滿了4輛,還有兩輛留着坐孃家人。
一路走一路放鞭炮,6點半開到了苗家,後來和黃果樹瞭解了才知道,苗家也就母女倆了,男人都死了,也不知道要這麼多錢幹什麼,把女婿當兒子不好嗎?非得弄得像賣女兒,後面追加的5萬8,逼得黃果樹他爸拿房子抵押才借出來,鍾離本來打算要幫忙出的,黃果樹打死不同意,鍾離看他自尊心這麼強,就沒勉強,真要活不下去了,自己再出手就是了。
一到面前就是三杯攔門酒,一般攔門酒就是2兩3兩的3杯,這倒好,拿喝啤酒的杯子倒的,一杯不得2斤白酒?哪家的伴郎,迎親的能早上喝這麼多酒?
黃果樹看到這三大海碗的酒,臉色都氣青了,來迎親的人正在算這6斤酒一人分多少?算來算去真喝完了,估計全部要醉倒,更別說迎親回去了,鍾離拍拍黃果樹的肩頭,這時候翻臉也不行,喝不下也沒法叫門,鍾離想了想,只能自己作弊,喝完用內力逼出去了。
鍾離上前端起一杯,一口氣喝盡,辣,還真是高度酒,最少也有60度,這時候不能猶豫,喝完了去旁邊逼酒就行了,又擡起一杯,一口飲盡,黃果樹來攔了一下,被鍾離揮手推開了,用內力包裹着酒液在胃裡不讓它進入身體,朱建飛做了黃果樹的伴郎,正要上前搶下一杯,被鍾離從手裡奪下一飲而盡,整整6斤高度白酒,迎親的人都傻了。
“天啊,不會是水吧,這要是酒誰受得了?”“哼,你聞聞,這是水?這不但是酒,而且度數還很高,我看像是60度的土鍋酒。”
“嗯,我也覺得是,這味道沒錯。”“這還是人嗎?60度的酒一口氣喝6斤,就算是水也喝不了啊。”
“這世界能人太多了,這就是一個啊。”
黃果樹上來問:“離子,你沒事吧?”
鍾離這時不能多話,搖搖頭:“迎你的親,我去旁邊休息一會就行了。”
韋婷上來攙住他的胳膊,眼睛眨了眨:“同學,你沒事的,是吧?你又學了新魔術了?”韋婷覺得鍾離肯定又是變了魔術。
鍾離笑道:“你呀,沒事,一會就好。”
鍾離和韋婷在這邊站着,靜靜的把酒液逼出來,黃果樹則在攔門酒撤了後開始了叫門的任務,朱建飛在旁邊幫襯。
第一道門裡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我是新娘的表姐,要我開門可以,拿出你的誠意來就行。”
在遞進去三個紅包後,對方把說好的最後再拿一個紅包來就開門的話推翻,說道:“這紅包太小了,最少也要8千8纔開門。”
黃果樹眼睛都要爆了,他們村這裡一般迎親攔門要紅包的,通常都是包的6塊,8塊,16塊,56塊,88塊,最大也就188塊,一般小孩給一個6塊8塊的,姐姐妹妹這些比較親的給一個幾十塊的,比較難纏的給88塊的,只有少數會給到188就算高了,黃果樹覺得之前的大錢都花了,也沒在這地方省,包夠了紅包來,剛纔一聽是表姐遞的就是56塊的,沒想到3個紅包進去,就是這結果,都這時候了叫我去哪拿8千8。
黃果樹面紅耳赤的退了回來,鍾離幾人問清了情況,幾人身上現金湊出了8千8拿給黃果樹,黃果樹眼睛紅了紅,喘着粗氣,最後嘆了口氣把錢接了過去,點點頭什麼都沒說,轉身把錢遞了進去。
黃果樹走後,韋婷吸了吸鼻子,四處找了找,突然盯着鍾離身後的水跡笑了:“同學,你的魔術是怎麼變的,酒你果然沒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