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又肥又大,面目醜惡,五官扭曲到了極致。鼻子部位只有兩個黑洞,利齒大嘴一直拉到腦後,一雙沾血乒乓球一樣的眼睛突出眼眶,像極了遊戲裡的屍魔憎惡。
最駭人心魄的是,人頭居然是活的!
自巫歸和石魯在缺口處偷看時,人頭就發現了他們。它的眼球不停的轉動,一直在注視着二人,臉上的肌肉活動着,做出了殘忍嗜血的表情。
此刻巫歸兩個人正面面對人頭,人頭似乎有些驚訝,繼而變成陰險的模樣,無聲的笑了起來,看的二人寒毛直豎。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巫歸心驚不已。
先前遠遠看着此物,他雖然有些膽戰,卻還能保持冷靜,等到走近了,才切身感受到這東西散發出來的讓人絕望的邪惡之氣。那是一種與地球生物散發出的生命氣息完全不同的毀滅殘暴的氣息,地球的生物圈根本就不可能自然產生這種東西!
石魯咬牙說道:“就是它,它的氣息和荼神的非常像,但卻沒有邪神的力量。它不是邪神本體,一定是他們族類中某個邪魔的一部分身體。”
“也許是個正在孕育邪魔。”巫歸觀察了一會,肯定的說道:“這裡就是一個血祭囚牢,不過不是人類建造的,而是邪魔自己捉獲了幾隻水澤虎,用它們的精血供養自己。”
“你看。”巫歸指着那些觸手說道:“那應該就是它吸血的器官。”
石魯點點頭道:“和母親所說的荼神的手段幾乎一模一樣。”
“不知道這個怪物有沒有智慧?”巫歸仔細看了看人頭。
就見它那全是眼白的眼球中央是針孔一般小的瞳孔,瞳孔雖小,卻像黑洞一般吸收着周圍空間的光線,把觀察者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
巫歸剛和那人頭的眼睛對視上,瞬間就感覺精神像被抽走了一樣,神智不清,急忙移開眼睛。
“別看它的眼睛!它會污染你的靈魂!”石魯叫道。
人頭聞聲張大了嘴,黑蛇一樣的舌頭伸在嘴外擺動,眼球向上翻着,像是在狂笑。
石魯大怒。指着那人頭喝道:“邪魔,我不怕你!你們都是污濁的、殘忍的、貪婪的、墮落的、該死東西。你們不該存在與這世間,讓我送你去死吧!”
“哈!”只聽他大喝一聲,助跑了兩步。猛力將手裡的短矛投擲出去。
短矛震動着,發出低沉的‘嗚嗚’聲飛過一段距離,‘噗’地一聲,尖銳的燧石矛頭刺破了人頭的骨肉,從左眼下方將它扎穿。又釘在了肉柱上。
“……”人頭痛苦的張大嘴嚎叫起來,雖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是巫歸似乎聽到了一陣讓人神魂動搖的慘嚎聲,聲音從耳朵鑽入,刺的大腦發痛。
“啊呀!”石魯也抱着頭叫了起來。
巫歸一驚:“我擦!難道是次聲波或者超聲波?”
他感覺大腦快要被攪成漿糊了,知道再繼續下去,不死要成白癡了,立刻頂着音波前衝幾步,把自己手裡的短矛也投擲出去。這一矛擲的奇準,直接從人頭大張的嘴裡紮了進去。
“喀嚓。”刺入大腦的聲音停止了。人頭閉上了大嘴,嘴裡鯊魚般的利齒咬在了矛杆上面。
人頭的表情又變成驚慌,它凸出眼球向下轉着,舌頭捲住矛杆用力向外拔,卻紋絲不動。又把腮邊的肌肉緊繃,不停的用力磕着嘴裡的矛杆,上下兩排牙齒像電鋸一樣來回鋸,把堅硬的木杆磕的木屑飛濺。
巫歸二人見狀都驚呆了。
轉眼間硬木杆就被磕斷,人頭的大嘴不停咧着,想要吐出紮在嘴裡的那部分矛頭。可是這次它卻沒能得逞。矛頭扎的很深,除非它長了手,能伸到嘴裡拔出來。
“下面該怎麼辦?”石魯拍着自己的腦袋問道。
巫歸也揉着額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總算把它的嘴堵住了。”
正說着,忽見那羣被縛的水澤虎騷動起來。都痛苦的在地上亂滾,但是跟人頭一樣,發不出一點聲音。
“快看,它在吸血!”巫歸叫道。
只見那根肉柱一收一縮的動了起來,隨着它的活動,連着水澤虎的觸手顏色一下變成了紅色。逐漸膨脹,最後也像活了一般擺動起來。觸手一頭的水澤虎有的在滿地亂滾,又的想要逃走,卻無法掙脫觸手的束縛,被觸手牢牢控制在肉柱附近。
雖然不知道肉柱吸了虎血之後要做什麼,巫歸卻預感到肯定會有危險的事情發生,便對石魯說道:“我們要麼現在就離開,要麼立刻衝上去殺死它,否則會有大麻煩。”
石魯也緊張的說道:“我也這麼認爲。可我們該怎麼對付它呢?”
巫歸道:“我覺得應該先斷了那些觸手,讓它再也吸不到血!”
“也好,小心別被老虎誤傷。”
二人不再多說,都掏出腰間的石斧石刀衝了過去。到了一隻滾在地上的老虎跟前停了下來,那老虎已經被吸的如肉乾一樣,趴在地上蠕動。
石魯用腳推了它一下,老虎沒有一點反應,只是看了他們一眼。
巫歸撫着它糟爛的皮毛說道:“我是來救你們的,不要動。”
老虎聽懂聽不懂都無所謂,反正它也沒力氣掙扎了,便閉上眼睛等死。
巫歸觀察了一下觸手,發現它雖然外形和章魚的觸手很像,但是質感卻很不一樣,章魚觸手是肉質的,而它就像是某種黏稠的膠質一樣。他擡頭看了一下近在眼前的肉柱,發現肉柱同樣也是膠質的,只是顏色和外表看起來非常像血肉。
觸手很柔韌,不知怎麼刺入老虎身體的。它在老虎身上纏了兩圈,末端分叉,一條插入老虎的喉嚨處,一條從老虎的胸口部位刺入,應該是直通心臟。
被觸手戳破的傷口周圍發炎了好大一片,皮毛潰爛,露出的肉都成了黑色,顯然受傷已經很長時間了,也不知怪物是用什麼辦法,讓身體虛弱的老虎能夠長期活下去。
“看樣子它不但吸虎血,還給虎輸送維持生命的物質。連接的還都是致命處,不知道切斷後,這隻虎會不會死掉。”
巫歸看着眼前這隻可憐的水澤虎嘆道:“與其受這種罪,還不如一死解脫了好。”他握緊燧石刀,對準了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