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愕的看着阿霜離去的背影,那幾個冰霜族人相顧看了看,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有一個人弱弱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阿霜大人的性格好像變了一些。”
其他的族人都不言語。
就這樣,阿霜提着刀,一個人,誰也沒帶離開了聯軍駐紮地。
腳踩在雪融化之後的泥濘之中,阿霜照着之前姬賊告訴自己雄鷹和祥他們離開的方向,一頭紮了過去。
···
空曠的原野之中,雄鷹與祥兩個人已經是從黑土平原出來,來到了與冰林山脈中間這一塊兩不管的緩衝地帶,沒辦法,營地就在這裡安扎着嘛。
回頭看身背後十多輛滿載而歸的馬車,雄鷹笑了,很是開心的模樣:“這一次,足夠大家堅持用到征服冰林山脈了吧?”
祥在雄鷹旁邊點頭:“而且族長大人那個辦法還真是好用,黑土平原的族人都把族長大人當做神來崇拜。”
雄鷹擦了擦鼻下,嘿嘿的笑道:“勇士說,這叫做信仰崇拜,畢竟大片山脈就這麼多族人,不可能管得住這麼多地方的,只有讓當地族人在心靈上對大片山脈有歸屬感,他們纔會認同咱們。”
祥眨眨眼睛道:“信仰不信仰的我覺得都算不了什麼,最主要的,還是族長大人是真的能讓黑土平原的族人過上好的生活,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相信族長大人了。”
雄鷹點頭:“說的沒錯,祥你也看到了,之前咱們剛來黑土平原的時候他們過得是什麼生活,現在又過得是什麼生活。雖然勇士也是騙了他們,但勇士是真真正正爲他們做好事的。”
祥咧開嘴巴笑了:“這可能就是族長大人和其他的征服者不一樣的地方吧。”
二人一邊向前走,一邊說着。
忽然間,耳聽得馬蹄聲響,二人一擡頭,只看到,隨行的一名做探子的驃騎部小隊長縱馬歸來到跟前,翻身下了馬道:“雄鷹族長大人,祥大人,咱們的營地被攻擊了。”
倆人吃了一驚:“什麼!!!”
雄鷹忙問:“到底怎麼回事?”
那驃騎部小隊長搖頭:“具體我也不知道,剛纔我遠遠的看了一眼,有一千多的人正在狂攻咱們的營地。”
祥刷的一聲抓起銅矛:“雄鷹大人,咱們別愣着了,快去救營地吧,族長大人還在裡面呢。”
雄鷹咬着牙,回頭道:“所有人,準備戰鬥隊形!”
一聲話落,三百餘人飛快的有了動作。
雄鷹唰一聲抽刀舉起在空中:“馬車物資全都留下,所有人,和我去救營地,去救勇士!探子別忘了放出去,時刻打聽營地情況!”
言訖,那驃騎部小隊長一聲答是,勒馬轉身而去。
與此同時,雄鷹更是二話不說,衝在最前線。
祥也不敢落後,提着銅矛就追上去。
三百餘人,排着整整齊齊的隊形向前追,目標直指營地方向。
有一個小時左右,跨跨腳踩泥濘發出聲響,眼看着前方若隱若現的營地輪廓,連帶着,耳邊那響起的清晰可聞的喊殺聲音,雄鷹臉色大變。
眼瞅着雄鷹就要下達作戰命令,那驃騎部小隊長去而復返,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回來的時候,馬背上卻多了一個女人。
雄鷹一招手,銅刀舉起,連忙讓族人都停住了,然後排開了作戰陣型,瞪着眼睛看着那歸來的驃騎部小隊長。
“籲~”
勒馬聲響起,那驃騎部小隊長翻身下了馬,到雄鷹跟前跪下,喊了一聲雄鷹族長大人。
雄鷹低頭瞧了瞧那驃騎部小隊長,又擡頭看了看馬背上那個女人,止不住的遲疑了,張口問道:“我不是讓你去打探營地消息了麼?你怎麼還帶回來了一個女人?”
那驃騎部小隊長正要說話,馬背上,那女人翻身下了馬,揉着大腿內側直喊疼。
唰唰腳步聲響,女人大步走來到了跟前,道:“雄鷹族長,是我。”
看到那女人雄鷹誒了一聲:“你不是狩的媳婦麼?”
沒錯,來人正是阿霜,而且,在營地這麼些天,經常被獸血阿才這倆貨起鬨叫狩家媳婦狩家媳婦的阿霜也明白了媳婦這個只有在大片山脈獨有的稱呼是什麼意思。
當即,阿霜臉通紅,吭哧了一聲:“先不說這些,雄鷹族長,我來,是找你有事的。”
雄鷹很納悶,阿霜在營地裡他是知道的,同時,他也知道現在營地被不知名的敵人團團圍着,那這樣的話,阿霜是怎麼出來的?
想不懂,也想不明白。
看出來了雄鷹疑惑,那驃騎部小隊長向前來一步,貼耳在雄鷹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話。
原來啊,在這小隊長外出打探消息的時候,冷不防被來找雄鷹的阿霜撞見,然後,阿霜就猛地跳出來把那小隊長嚇了一跳,虧是那小隊長穩住了沒有拔刀相向,認出來了阿霜就是狩的媳婦,這才避免了自相殘殺。
兩個人簡單的一聊,阿霜也就知道了這麼會雄鷹已經快接近了營地。
當時,阿霜心裡別說多着急了,這要是讓雄鷹靠近了營地,那姬賊的計劃可不就失敗了麼?而且,自己也白出來了。
這不,阿霜不敢怠慢,忙讓那小隊長載着自己,二人火速來見到了雄鷹。
然後,就有了剛纔那一幕雄鷹喊阿霜爲狩他媳婦的畫面。
當下裡,雄鷹納悶的瞧着阿霜,道:“我記得你好像是叫阿霜吧,你怎麼出來的?”
阿霜沒有回答,直接解開了身上外罩的獸皮。
雄鷹與祥兩個人眼珠子恨不得瞪出來。
隨後,就看到阿霜伸手抓住了內襯的麻布衣領,刺啦一聲,直接撕下來了一塊麻布。
原本啊,雄鷹和祥還覺得阿霜有些大膽呢,說撕就撕啊,那可是內襯啊大姐。
二人想的有些齷齪,沒想到,麻布內襯裡面還有一層麻布。
一時間,二人都爲自己剛纔的想法感到羞恥,一個個的,都恨不得當鴕鳥一般藏住了腦袋。
阿霜手裡拿着那塊麻布向前舉,道:“雄鷹族長,姬賊族長說了,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耳聽得阿霜的聲音,雄鷹誒了一聲,伸手接過了阿霜遞過來的麻布,打眼一瞅,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盡是晦澀難懂的符號。
一瞬間,雄鷹覺得自己腦袋都大了。
“這,這好像是勇士發明的文字吧?這,這給我我也不認識啊。”雄鷹無奈道。
那驃騎部小隊長道:“雄鷹族長大人,可以給我看看麼,我在部落裡學過一些字。”
雄鷹直接把麻布遞了過去,那小隊長看了,越看越是驚奇。
雄鷹張口正想要問怎麼回事,阿霜便道:“姬賊族長說了,要雄鷹族長你照着這上面的計劃做,好了,我出來的時間有點長了,我得趕快回去了,還得想辦法去通知姬賊族長呢。”
說完,阿霜不給雄鷹問其他話的機會,轉身就跑了回去。
“唉阿霜你先別走啊。”雄鷹還叫呢,同時,還讓那驃騎部小隊長騎馬去追。
那驃騎部小隊長聞言沒有動靜,而是抓着麻布,沉聲道:“雄鷹族長大人,我,我覺得,您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雄鷹一翻白眼:“我不認字啊我看什麼看。”
小隊長呃了一聲,只能是攤開了麻布,一點一點的給雄鷹解釋是什麼意思。
說完了,雄鷹滿臉的驚奇。
因爲裡面包括了不只是姬賊的計劃,還有讓阿霜出營地的經過。
當話說完了,雄鷹回頭望着阿霜離開的方向,不由得嘆一口氣:“爲了狩,阿霜都豁出去了啊。好吧,就算不爲了勇士,我也絕對不會讓阿霜白冒險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