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蒼石的鄙夷與輕視,灰巖只是輕輕一笑,也沒有生氣什麼的,而是和蒼石繼續閒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經常性的,都是他說個十七八句,蒼石纔會愣愣的回上一聲哼。
“唉,看着漓火部落那麼多的獵物,我眼饞啊。”灰巖長長的一聲嘆氣:“這麼多獵物要是咱們的該多好啊,那足夠咱們族人吃好幾百天了。”
蒼石呵呵冷笑:“你死心吧,就憑你也想要那些獵物?哼,雪大人的話你不是沒有聽到,沒有火石,你什麼都要不上。我不是沒有和你說過,你要不來獵物的。”
灰巖抿嘴笑,也沒有和蒼石反駁,而是內心裡在思考踅摸,要不來,那就換個方式唄。
又和蒼石聊了幾句,直到是蒼石不耐煩趕了好幾次,灰巖這才離開回來自己住處。
次日天明,二人在漓火部落吃過了食物,上午那會,便帶着來時領着的幾個族人返程。
除了阿多領路,也沒有其他人送他們。
與阿多分別,出來漓火部落西門向灰巖山脈的方向走。
下午那會,衆人已經離開了東部平原,進入了大片山脈的地界。
忽然之間,衆人就感覺到前方不遠處腳步聲傳來,擡頭一瞧,見一大羣人浩浩蕩蕩闖過來。
領頭那人,灰巖看的清清楚楚,不是別人,正是漓火部落的黎婭。
但見到,黎婭持矛立馬,站在距離自己的遠處,手中武器晃動,看自己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屑,跟着哼了一聲。
灰巖蒼石二人看到是黎婭,前者沒什麼反應,後者連忙幾個小跑迎上去,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黎婭大人。
黎婭嗯了一聲,挑剔的目光掃過了灰巖與蒼石,銅矛指着灰巖,把灰巖給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去?”黎婭張口問。
灰巖咕咚吞口水瞧了一眼黎婭指過來的銅矛,嘴角扯動間畏懼道:“我,我回去。”
黎婭把銅矛向前逼了逼,道:“這樣最好,最好是別跟我玩什麼心眼,不然的話,我就帶着人衝進灰巖山脈,割下你的腦袋明白麼?”
灰巖忙不迭點頭:“一定,一定。”
黎婭這才讓開了路:“滾吧。”
灰巖瞧一眼黎婭身背後那些被帶來的灰巖族人,愕然間一愣,忙低下去了頭,領着族人灰溜溜的跑開了。
蒼石還好,還特意的停下來了和黎婭打了一聲招呼這纔去。
放着他們離開了,黎婭不屑撇嘴:“什麼東西。”
阿甘疑惑的走上來問黎婭:“黎婭大人,您剛纔爲什麼嚇唬他們啊。雪大人不是說了不要惹事麼?”
黎婭將銅矛橫在馬背上:“我那不叫惹事,就灰巖這種東西,你要是不嚇唬嚇唬他,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也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好了,咱們快點把人帶回去吧。”
話落下,黎婭縱馬而去,阿甘也忙帶着人跟上了。
別的不談,就剛纔黎婭說的那些話有毛病麼?沒毛病。
灰巖這種吃軟怕硬的東西,你必須要給他警告他纔會乖下來。黎婭做得不錯,但黎婭忘了一點,她不是姬賊。
不是說黎婭本事差勁什麼的,論單打獨鬥,黎婭可以打沒有刃齒虎幫助的姬賊三個。
這裡說的,是黎婭沒有姬賊那個威望。
畢竟,灰巖見識過姬賊的行事手段與辦事風格,在灰岩心裡,有單獨一份的對姬賊的畏懼與驚恐,如果剛纔那話交給姬賊來說的話,那灰巖會乖巧的如同一隻小兔子一般。
但是黎婭不行,對黎婭,灰巖只知道黎婭是漓火部落負責人之一,沒有見識過黎婭的膽氣與實力。
在灰巖看來,黎婭只是一個愛惹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孩而已,自己根本就不用怕她。
這不,灰巖跑出來老遠,回頭看着黎婭她們離去的方向,咬牙切齒恨的牙根癢癢。
蒼石很是得意的看着灰巖,笑道:“讓嚇住了吧?哼,就你這個本事,漓火部落隨便來個人就把你嚇住了,就你也配做灰巖山脈第一人?笑死我了真是。”
就蒼石這些話,擱在過去灰巖聽了早就和他翻臉了,但這一次,灰巖倒是好說話,只是嘿嘿一笑便不做聲了,然後,只是把怨毒的目光掃過黎婭她們離去的方向。
···
冰林山脈,姬賊與獸血雄鷹他們坐在一處帳篷裡,等待的時間總是無聊的。
尤其是隨着成長,易已經可以處理好俘虜歸心,當地族人臣服的事情之後,姬賊就更加的沒有事情做了。
除了一些大事需要姬賊決斷,其他都不需要姬賊來操心。
這麼會,姬賊正在和獸血雄鷹他們玩撲克牌。
原始社會有撲克牌麼?當然沒有。
這還不是姬賊因爲無聊,就讓土山給弄過來了一些木頭,然後削薄做成了撲克牌的樣子麼。
五十四張撲克牌,每一張都有四五毫米的厚度,拿在手中,那傢伙,甭提有多費勁了。
而且來說,姬賊爲了教獸血雄鷹他們認識撲克牌的字,教導他們撲克牌的規則還浪費了不少的力氣來着。
以至於,累的姬賊不住咂舌,心說得虧是沒做麻將出來,這要是教他們熟悉規則與認識麻將上面的文字的話,那傢伙,等教會了之後,那飛熊他們也差不多到了,等於是白忙活。
只看到,姬賊抓着牌,沉聲道:“叫地主!”
獸血道:“搶!”
雄鷹跟着:“加倍。”
周圍一圈人都圍成了一團看着,雙手插進袖子了,樂的高興模樣。
啪的一聲,雄鷹扔出來了一條順子,直接從三到A。
姬賊看了一眼獸血:“過。”
獸血甩手就是一炸,然後扔出來了個三。
結果沒曾想,卻是送到了雄鷹嘴裡,被雄鷹一把扔了牌,高興的雄鷹哈哈大笑,雙手攤開衝姬賊和獸血:“給錢給錢。”
姬賊幽怨的看了一眼獸血,摸着他的牌道:“大哥,你這牌你出一個三是咋想的?玩呢?”
獸血道:“我那不是給你送牌麼。”
“你送啥啊,我是你上家,靠。”
獸血:“···”
雄鷹已經是樂的合不攏嘴了,接過來姬賊和獸血的銅幣踹懷裡,把牌洗了重新開始起牌。
正起着,外面走進來易,一看到帳篷裡頭擠滿了人,嚇了一跳:“這麼多人?”
姬賊腦袋擡起問:“怎麼了易?”
“沒什麼事族長大人,就是狩和阿霜結婚的地方給佈置好了,您要不去看看怎麼樣?”易道。
姬賊正是和獸血一塊搭班輸的頭皮發麻,聽到易說話,忙站起來:“那我得去看看,那什麼青魚老哥,你過來換把手。”
青魚早就看的手癢癢了,見姬賊這麼說,忙答應了接牌坐下來。
隨即,姬賊擠開人羣就出去了。
出來後,姬賊長出了一口氣,打開了隨身皮囊一看,裡面稀稀拉拉的只剩下了幾個銅幣,當即愁眉苦臉:“你媽的這兩天全讓獸血坑了,都輸給雄鷹了。”
易抿嘴偷笑,心說一貫贏別人錢的族長大人也終於有輸的時候了。
終於,除了運氣逆天的雪大人之外,終於出現了一個可以從族長大人這裡把錢贏走的人了。
心裡頭這麼想着,卻不想姬賊的又一句話,直接是差點讓易一個沒站穩跌倒在地上。
只見到,姬賊一臉正經的捏着下巴,點點頭,口中道:“看來,等回去之後得好好的想想辦法咋的從烏斯瑪哪裡坑點錢出來了。我這也不能讓自己虧了不是。”
易嘴角直抽搐,滿是無語的看着姬賊,心說烏斯瑪不知道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才招惹到了族長大人這麼一號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