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見狀,連忙舉起手掌來立誓:“真,真的,我真的沒有闖禍,母親大人也沒有讓我喊您,要,要是我騙您的話,就讓小嫘祖永遠不搭理我。”
姬賊聞言笑了,拿手彈了一下兒子腦瓜崩:“你到是掛念着烏斯瑪家閨女,你咋不說你要撒謊了,讓我揍一頓呢。”
“唔,爹爹您想打我也沒意見。”
“得了吧,你捨得撅屁股,我還不捨得打呢。”
說着,姬賊把兒子抱好了,繼續和大家閒聊喝酒。
有雪和榛的開導指教,這一下,小姬煥可是學精明瞭。
他全程留意着姬賊喝酒的過程。
你還別說,這一次,還真是讓他看出來了一些不尋常。
像是昨天晚上,姬賊和各位大公一塊喝酒的時候,那是揎拳捋袖,怎麼高興怎麼來。
這麼會跟餐飲部喝酒的時候,姬賊卻是矜持無比,別人敬酒,也只是輕輕的抿一口,並沒有說站起來和他們碰酒什麼的。
以至於,小姬煥心裡納悶,心說難道是父親酒量下降了?
不能夠啊,這才一晚上啊。
沒這個道理。
心裡頭想不明白,小姬煥就暫時放下,去注意姬賊喝酒時與大家聊天的內容。
相比較昨晚上,姬賊現在表現的正規多了。
昨天葷段子玩笑不斷,雖然小姬煥聽不明白,但是他卻可以從姬賊神態看出來區別。
今天的話,姬賊很少說話,便是說話,也是關心兩天後的宴席問題。
像是其餘的,大家向姬賊請教製作魚蝦的問題時,他纔會話多一些。
小傢伙坐在姬賊懷裡,全程注意着自己父親。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比及酒會結束,姬賊起身來,拉着小姬煥與衆人告別。
大家全都出來,恭敬相送姬賊。
當離開了餐飲部,姬賊牽着兒子的手,身背後跟着土山舉着火把,走在此時基本上已經全員休息的山谷中。
小姬煥跟在旁邊,幾次欲言又止。
有可能是父子連心的原因,姬賊覺得兒子有些不對勁,全程一句話都不說。
疑惑下,姬賊就把頭低下來,問兒子道:“兒子,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我記得你之前可是話癆啊。”
小姬煥猶豫了一下,張口問道:“爹爹,有件事,我,我想不明白。”
“你說。”
“爲什麼昨天晚上您跟各位大公伯伯喝酒和今天跟餐飲部族人喝酒不一樣呢?”
“不一樣?”
“嗯,昨天您喝酒的時候可高興了。怎麼,您今天心情不好麼?”
姬賊啞然,跟着道:“你是怎麼看出來我心情不好的?”
“因爲您和餐飲部族人喝酒的時候都沒怎麼笑,反正是沒有昨天開心了。”
姬賊呵呵的樂:“兒子,你不懂。昨天晚上,和各位大公,各位負責人喝酒,那都是有身份的人,是你爹我的同伴,是我的戰友,更是咱們部落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樑。你以爲,你爹我有今天的成就,全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啊?離不開大家的努力。”
小姬煥眨眨眼睛:“這和爹爹您心情好壞有什麼關係麼?”
“沒有,說實在的,不管是昨天還是今天,我都很高興。但是喝酒的對象不一樣,我表現自然不能一樣。昨天,大家都是自己人,當然要像是家人一樣,你跟家人吃飯喝酒,也板着一張臉麼?可不就怎麼隨意怎麼來唄。”
小姬煥若有所思:“那,那今天晚上呢?”
“今天晚上?今天晚上除了胖熊之外,都是餐飲部普通族人。這時候,我就不能在隨便嘻啦哈了。因爲在大多數族人眼中,爹爹是大王,就應該是嚴肅的,高高在上的。是需要保持威嚴的。我如果還和昨天一樣,威嚴全無,大家可能還是會親近我,但是,卻不會敬畏我了,懂了麼?”
小姬煥點點頭。
“其實說白了,就是面對不同人的時候,要帶上不同的面具。”
這句話就不是小姬煥這個年紀可以理解的。
這不,小姬煥愣在原地,眨眼好幾下都沒能想明白其中道理。
倒是姬賊,在和兒子說完了之後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臉古怪表情看着自己兒子:“話說兒子,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有些奇怪呢?”
小姬煥啊了一聲,然後連忙搖頭:“沒,沒有,沒有。”
見狀姬賊眯着眼睛:“真的?你沒騙我?”
小姬煥點頭不住,如搗蒜一般:“真的!”
姬賊樂了:“行吧。”
說着,姬賊扯着兒子繼續走。
正走着,忽地,舉着火把照明的土山站住了,站在那,衝着道左建築衚衕中一聲暴喝:“誰!出來!”
姬賊一愣,拉着兒子的手回頭看。
就看到,土山一手舉着火把,一手放在腰間佩刀上面,表情猙獰:“再不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土山身高兩米,聲若洪鐘,這一聲喊,穿透力十足。
就是他所喊的衚衕裡面半天沒有動靜。
見狀,姬賊嘶了一聲,扯了扯土山問道:“土山,你怎麼回事?喝醉了?”
土山搖頭:“不是大王,那裡面有人!跟着咱們好長時間了,白天咱們去鍛造部和工程部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他了。您後退點。”
姬賊心說有這麼玄乎麼。
然而土山不多說,倉朗朗一聲,直接拔出來了腰間佩刀:“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出來不出來!”
這一聲落下,衚衕裡面,方纔顫巍巍的傳來一個柔弱聲音:“別,別,我,我出來。”
姬賊心說還真有人啊。
靠了,原本自己以爲能感覺到別人存在是隻有阿晃纔會的技能呢,沒想到,土山也會!
其實姬賊完全是多想了,土山這也是分時候的,你如果是土山輪休的時候,他可遠遠沒有這麼強的警覺性感知力。
都是在作姬賊護衛時,注意力高度集中,才能敏銳的發現不尋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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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在土山逼問之下,衚衕口內,顫巍巍的走出來了一名女子。
當火把光亮映照在那女子臉上的時候,姬賊詫異出聲。
“阿依!”
姬賊詫異出聲,對過女子撲通跪地。
是的沒錯,這位正是阿依,太陽的女兒,列山的姐姐,也是列山唯一還活着的親人。
阿茵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止。
土山皺起眉頭:“你跟着大王一天了,到底想幹什麼!”
阿茵伏地不做聲,只是肩膀戰兢兢的抖動。
土山還想說什麼,姬賊卻拍土山肩膀攔住了他,然後拉着兒子向前來,道:“你把頭擡起來。”
阿依不敢不聽,擡頭直視姬賊,就是目光還有些躲閃罷了。
姬賊問道:“土山說的是不是真的?從我出皇宮開始,你就跟着我了?”
阿依迎着頭皮,不敢否認:“是···”
“你跟着我有什麼目的?”
阿依嘴巴張了張,話到了嘴邊又給嚥下去了。
土山見狀就要暴怒,姬賊一揮手給制止住了,隨即,歪着頭衝阿依:“不說?行,看來我要給你送到治安部讓阿牛問你了,土山,去,去街上喊來一隊巡邏的治安部族人去,把她抓去送給阿牛。”
土山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做勢要去。
阿依一聽這個,被嚇壞了。
前後在漓火部落生活了快兩年,阿依早已經被磨去了棱角,早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驕傲莽撞的阿依,認清現實的的她,現在慫的很。
尤其是,在聽說了姬賊要讓土山喊治安部來,阿依就更是怕了。
忙求饒道:“別,別,千萬別,我,我說,我說。”
阿依可是知道落在阿牛手裡是什麼下場,要一般的事還好說,這跟蹤姬賊要是被阿牛知道了,忠心於姬賊的阿牛,還不得扒了自己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