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內,阿烈睡得正香。
昨天晚上他和姬賊喝酒喝得太多了,到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直接就躺下睡覺了。
到現在不過睡了才三四個小時的時間罷了。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阿烈這一覺怕是要等到晚上才能醒來。
然而,都說這話了,怎麼可能會不出現意外?
伺候阿烈休息的都尉剛把門關上準備走,聽到腳步聲響,不由下意識一回頭,就看到都伯急匆匆趕來。
他到了跟前也沒說打招呼就要往裡面闖,這一下,那都尉就有些不滿了,但瞧見,都尉壓着眉頭,喊了一聲,招呼那都伯道:“你幹什麼呢?沒看到我麼?”
都伯一愣,轉過頭來連忙就跟都尉打招呼,打招呼的同時他還擦着因爲着急而冒出的汗珠子:“那個抱,抱歉,我,我沒看到大人您。”
都尉哼了一聲,白了一眼給都伯:“你怎麼回事?這麼着急幹什麼?”
“大人,我有事情要找阿烈大人說。”
“阿烈大人現在正在休息,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也是一樣。”說這句話的時候,都尉臉上明顯露出來了不滿的神情。
那都伯也是在郡守府呆了不少時間的主,看都尉這個表情,就知道他心裡怎麼回事。
當即都伯尷尬的笑了兩聲:“那,那什麼都尉大人,是這樣的。”
說着,都伯就把自己打死人的事情給說了。
都尉聽完,眉頭都皺了起來:“你瘋了?明知道陛下在這,你還敢打死人?你到底怎麼想的?”
都伯愁容滿面:“所以啊都尉大人,我是沒辦法了纔過來找阿烈大人的,這可怎麼辦啊。”
都尉哼唧了一聲,心裡頭想了想,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小事,再咋說,之前阿烈三令五申,什麼你享受可以,絕對不能像是陛下來之前那樣胡作非爲,就是想要殺人,也得等陛下走了之後。
想起來了這句話,都尉便深吸了一口氣,衝都伯道:“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進去和阿烈大人說說這件事。”
那都伯神色慌張點頭:“那,那麻煩都尉大人您了。”
都尉胡亂的一擺手,直接進去了。
進來是進來了,可是都尉不知道要怎麼辦好了。
阿烈正在睡着,這自己要是上去吵醒了阿烈的話,難保阿烈不發脾氣。
誰都知道,阿烈起牀氣很大。
這不,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好長時間,最終,方纔下定了決心,不管了,就是拼着阿烈大人懲罰,也得把這件事給說了才行。
不然的話,若是因爲這個小事引起來了什麼大問題的話,那就不是阿烈罵自己幾句可以了的了。
心想到此,這都尉便躡手躡腳的向前行,走來到了阿烈牀前,蹲下身子,輕輕的呼喚阿烈名字。
沒有任何動靜,都尉呼喚了幾聲之後一咬牙,直接上手開始推。
還是沒動靜,發展到後面,這都尉也是膽子夠大的,一看旁邊有阿烈早上洗臉用的水,便過去拘起來一捧,嘩啦一聲,直接潑向了阿烈。
這一下,阿烈被水一激,當時醒了,醒來之後勃然大怒:“誰!找死麼!”
都尉被嚇得不輕,雙腿一軟撲通就跪在了地上,口中慌張答道:“不,不是的阿烈大人,您,您聽我解釋,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才這麼喊醒您的。”
阿烈氣衝如鬥牛一般,坐在牀上瞪着一雙驢眼睛看着那都尉,咬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這個表現,嚇得那都尉更加不敢擡頭。
足有十分鐘左右的癔症時間,阿烈這才冷靜下來,憋着一股子氣,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你說的讓我不滿意了,我就宰了你,再換一個都尉也不是什麼大事!”
都尉讓嚇得渾身顫抖,伏地不敢有半點的廢話,趟趟趟把都伯打死人的事情給說了。
說完了,都尉就閉了口,既緊張又害怕的等待着阿烈的迴應。
好半天之後,阿烈那邊纔開口了。
但瞧見阿烈皺着眉頭思索,道:“你去把那個都伯給我喊進來。”
都尉答應一聲,轉身出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都伯進來了,對着阿烈撲通就是一拜:“阿烈大人。”
阿烈瞄了他一眼:“你打死人了?”
那都伯慌張不已,連忙給自己找開脫的藉口。
阿烈卻胡亂一擺手,一點都不在乎的模樣:“打死人就打死人了,我問你,屍體你處理好沒有?打死人的時候,誰看到了?”
“呃,就有一個穿的破破爛爛跟要飯一樣的傢伙看到了,不過他已經被我趕出城去了。”
“糊塗,立刻派人去追他去,找到了一刀剁了!不管怎麼樣,陛下在的這些天咱們絕對不能讓被陛下看出來什麼了。”
都尉不明白,就問阿烈道:“阿烈大人,陛下也是和咱們一樣的人啊,爲什麼不能讓陛下知道?”
“廢話,陛下好喝酒喜歡女人是不錯,可你什麼時候見過陛下沒有原因殺自己人?”
一句話,就把那都尉給問住了。
阿烈也不再搭理他,而是讓都伯趕快去,囑咐的同時,阿烈還不忘道:“這次我幫你把這件事遮掩過去,該怎麼做你心裡明白吧?”
都伯一聽這個還不明白麼?要錢麼不是。
他也不敢說不給,就訕笑着表示自己一定會把錢送來的。
阿烈的表情這纔有些許的緩和,哼了一聲揮手:“行了,你趕緊去吧,另外給我注意點,下次再有打死人的情況,別說陛下了,我就先收拾了你。”
都伯不敢頂嘴,低頭說着是。
雖然他認識到了自己錯誤,不過多少的牢騷還是會發的。
“要不是那個老傢伙故意說阿烈大人您和陛下的壞話,我也不會讓人打他了。”
這句話是這都伯一邊走一邊說的。
本來就是說者無心,卻不想聽者有意。
“站住!”
一聲喊,都伯楞了一下,回頭來看阿烈。
阿烈眯眼打量着他:“你剛纔說什麼?”
“呃,阿烈大人,我,我什麼都沒說。”
“少廢話,我問你說什麼,把你剛纔的話給我說一遍,敢有半個字騙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阿烈這一說那都伯不敢隱瞞了,縮着腦袋,一五一十的給阿烈說了。
他不只是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還把自己聽來的的話也給說了,說的那叫一個詳細啊。
說完了,你再去看阿烈,整個人站在了那,眼珠子瞪的溜圓。
都尉很好奇阿烈這個反應是怎麼回事,便問道:“阿烈大人,您怎麼了?”
一連問了三聲。
隨後,阿烈纔回過身來,跺腳道:“去,去把阿賢給我喊來!”
阿賢不是別人,正是青蛇郡第二代卿。
第一代姬賊和獸血任命的那位,已經是被阿烈殺了。
這阿賢算得上是阿烈的心腹了,雖然叫阿賢,可是做事風格卻一點都不賢。
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種種的這些事情,在阿賢那,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就這麼說吧,阿烈乾的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有一半都是出自阿賢的想法。
阿烈這一說,那都尉還納悶呢,問阿烈道:“阿烈大人,喊阿賢來幹嘛?”
“讓你去你就去,哪來的這麼多廢話,趕緊去!”
阿烈聽這個不敢說別的,連忙哎哎答應了兩聲,轉身小跑去了。
大概十分鐘左右,阿賢過來了。
蒜頭鼻子蛤蟆嘴,山羊鬍子席米喇的眼睛,怎麼瞧怎麼猥瑣,怎麼瞧怎麼難看。
見到了阿烈,阿賢很是恭敬的低頭輕聲喊:“阿烈大人,您喊我有什麼吩咐?”
阿烈深吸了一口氣,拿手指着那都伯:“把你剛纔和我說的話給阿賢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