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時,阿愚吃了一驚。
他心裡第一想法就是不可能,木蓮怎麼可能找到了把族長大人逼退的辦法?
但是他不敢表現在臉上,便故作歡喜的叫:“真的麼?”
那族人點頭,興奮道:“阿愚大人,您快來吧。”
阿愚答應了一聲,故作闌珊步履跟上,有意的拖延時間。
見狀如此,那族人急的跑過來,把阿愚架住往回跑。
倆人回到了皇宮,除了木蓮之外,阿志,阿山已經在這裡等待多時了。
阿愚走上前,先是和木蓮客氣。
還不等他口中客氣話出口,木蓮便擺手道:“客氣的話少說,阿愚,你先過來。”
阿愚一臉癡呆相向前,到跟前坐下了,木蓮便環顧一圈道:“你們都是我木蓮最相信的人,現在,姬賊就在外面強攻,阿劫留的辦法,是咱們堅持三天才能成功。可是,今天才是第二天,如果說,今天咱們抗不過去的話,那麼,往後什麼都沒有了。所以,阿劫囑咐我了一個辦法,讓我在合適的時候使用。他還說只要用了這一招,就一定能把姬賊他們逼退。我覺得,現在已經到了該使用的時候。”
阿愚心裡咯噔一下。
“阿愚,你現在先帶人去後勤部,把桐油,獸油什麼的都拿過來。”
阿愚唉了一聲,點頭同意。
木蓮又喊阿志和阿山,讓他們兩個備齊了火把,準備接戰。
聽着木蓮的吩咐,阿愚眉頭皺的更加的厲害,心說這是怎麼回事?要桐油和獸油幹什麼?還備齊火把。
難道,難道木蓮想用火!
可是,大家現在正在搶奪的山壁上,除了戰鬥雙方之外,還有不少的乾草與枯木,更有許多的樹啊,這一把火下去,簡直不敢想象啊!
“木蓮大人,族長大人是打算用火攻麼?”阿愚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問。
木蓮點頭:“對,這是阿劫和我早就商量好的,快點,你們別愣着了,趕快行動啊!”
果然是這樣,阿劫和木蓮果然是想火攻,這一把火下去,進攻一方該要損失多少人啊?不行,自己不能看着這件事情發生,得想想辦法才行。
心裡打定主意,接了命令,阿愚領着人出來,快要到後勤部的時候,阿愚忽然哎呀一聲叫了起來。
跟着來的副手忙問怎麼樣,阿愚便癡憨單純表情道:“我,我忽然想起來了,族長大人還不知道咱們的計劃要開始,不行,我得去通知族長大人讓他撤下來,你們先去把桐油和獸油拿過來。”
說完,阿愚不等拒絕,蹭蹭蹭的就跑了出去。
他一路朝着爭鬥最激烈的西門而去。
這裡,是雙方拼了命也要搶下的地方。
土山與川兩個人,已經鬥了一個上午。
每隔一段時間,二人就會碰到一起廝殺。
每一次,都是剛開始川能壓制住土山,但是隨着戰鬥升級,川總是畏懼土山殺成性,不吭不響的撤退。
等到土山向前推進時,川再一次的露面廝殺。
就是靠着這一招,川愣是拖延了將近一個上午,沒讓土山進來山谷半步。
阿愚跑過來時,倆人又打在了一起。
一邊打,倆人還一邊的罵。
不過在語言攻擊上面,土山明顯不是川的對手。
川本來就喜歡口嗨,土山又是嘴笨,儘管他用姬賊的那一套詞來罵,可惜人川聽不懂,管你怎麼爆粗,我就是聽不明白你說氣不氣?
土山嘴上佔不了便宜,手上就下死勁。
川被壓制的難受極了,他再一次的想要撤退,可惜土山卻不允許了,追着川打。
шшш☢ ттκan☢ c o
阿愚瞧見了這一幕,心說不行,就土山和川這種纏鬥的方式,待會木蓮一放火,大家都要玩完。
他看出來了川想要故技重施離開戰局的打算,就眼珠子轉了轉,流着鼻涕大喊了一聲:“川!我來幫你!”
言訖,阿愚舉着刀衝上去。
川正鬥着,冷不丁聽到阿愚的聲音,當即一愣,心說這傻小子怎麼來了?
他剛纔說什麼?他說想要幫自己?開什麼玩笑,阿愚什麼樣的戰鬥力自己還不知道?
正覺得阿愚是來添亂呢,阿愚已經殺到了土山跟前,舉起刀來,裝模作樣的就往下劈。
瞧見了阿愚動作,川不禁扶額而嘆,心說就這樣的攻擊方式,能傷的了土山就有鬼了。
然而,讓川沒想到的是,擠開了自己位置的阿愚這一刀還真就落在了土山的肩膀上。
只是土山身上掛着藤甲,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一刀砍中了土山,川傻眼了。
土山也傻眼了。
川是因爲吃驚於阿愚的舉動,土山是沒想到阿愚怎麼就想着對自己動手了?
或者說,知道阿愚是臥底的土山根本就沒有想到阿愚會跳出來與自己廝殺。
當即,土山站在原地,望着阿愚,喃喃張口:“阿愚,你···”
生怕土山說岔了嘴,阿愚提刀搶攻,一邊砍,還一邊吶喊咆哮着說我砍死你之類的話。
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地方,阿愚悄悄的給土山使眼色。
土山雖說憨厚,但不是傻子,見阿愚的面部動作,就知道他有事情要告訴自己。
“川大人,您快去幫助木蓮大人放火!這裡,交給我了,我阿愚就是死,也不會讓敵人殺進來的!”
土山心裡一咯噔,心說什麼,放火?
川則是一跺腳,你這傻孩子怎麼還說出來了。
趁此機會,阿愚強攻兩刀,故意賣出破綻。
其實,他根本不用賣,因爲在土山看來,阿愚渾身上下都是破綻。
眼見阿愚露拙,土山更是犯迷糊,你說這自己要是動手吧,阿愚遭不住,自己不動手吧,又怕別人覺得自己和阿愚有什麼,真是爲難啊。
正當此時,阿愚忽地就低聲道:“快抓住我!”
土山:“???”
阿愚急了,自己哎呀叫一聲,撲通趴在地上。
土山下意識就要把阿愚扶起來,結果阿愚卻故意的往土山手上撞,外人看來,就像是土山按住了阿愚似的。
還不等土山納悶,阿愚便低聲道:“土山,什麼都別說,木蓮準備火攻,你們快退,不然會出大事的。”
土山吃了一驚:“什麼!”
阿愚繼續低聲道:“還有,阿劫藏了三四百人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他的原話是隻要撐過三天,族長大人就一定會撤退,你告訴族長大人要小心,小心阿劫的偷襲。”
土山都懵了。
阿愚咬緊牙關:“快,給我一刀。”
一連串的話,讓土山都懵逼了,壓根就沒有任何反應的空檔,以至於,等阿愚說給他一刀的時候,土山都是茫然狀態,下意識的就把刀給遞了上去。
噗嗤一聲,刀破開皮肉發出破囊聲響的時候,土山這才驚呼一聲,懊惱不已:“該死,我都做了什麼!”
阿愚強忍着疼,臉上汗珠顆顆滾落,咬着牙,先是誇了一聲好,然後扯開嗓子放聲的大叫:“哎呀,疼死我了,救命,快救我啊!”
土山剛想說抱歉,旁邊惡風一閃,他從忙擡頭,就看到川逼過來,一刀直取土山腦袋。
見狀土山一縮脖子,刀也不要了,就地一滾滾了出去,站起來,感到後背微涼,拿手一摸,滿是鮮血。他剛要發火,卻看到地上滿頭是汗的阿愚正不斷的給自己使着眼色。
見狀,土山眨眨眼,多少也是明白了阿劫意思的他一跺腳,道:“快撤!”
土山這麼一退,跟着他進攻的三百餘人,連帶着山鷹族人在內的精銳全都不明所以的撤了下去。
儘管場上是己方優勢,但是土山這麼個領頭的都撤了,自己再不撤,算什麼事?
川逼退了土山,然後將插在阿愚肩膀上的刀拔下來,把他扶起,關懷問道:“阿愚,你沒事吧?”
阿愚腦門上淌着汗,嘴角抽搐:“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