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溫柔的照射在嫪毐臉上,撲棱撲棱的振翅聲將嫪毐驚醒,微微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仇站在自己身邊,關切的蹭着自己的肩膀,溫暖之意涌起嫪毐緩緩坐起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揉着兩隻黑眼圈道:“沒事,沒事,你玩去吧!”仇歪着腦袋看了看嫪毐後振翅穿窗而走,嫪毐這一覺睡得極是舒坦,在夢中和一個美女癲狂了好久,一次又一次的一直做了六次也不是七次愛。猛地嫪毐想起昨天晚上昏倒前和趙姬在長几上的一幕,惱恨的使勁捶打自己的腦袋,哀嚎道:“多好的機會啊!我怎麼竟然就暈倒了?太不爭氣了,眼看吃到嘴裡的肉就這麼丟了,該死!”
自怨自艾了許久,嫪毐晃動了下身體,胸口上的劍傷還有些隱隱作痛,但是較之昨日已經好了很多。
嫪毐將胸前包紮傷口的麻布輕輕揭開,裡面的傷口竟然已經開始結痂了,嫪毐十分滿意自己現在的身體,二十八星宿圖譜上的功法作用果然奇特,傷口較之常人恢復起來要快一倍有餘。抻懶腰打個哈欠,無精打采的嫪毐穿好衣服整理好頭髮來到了長揚宮趙姬書房。
趙姬的臉上紅光滿面春意盎然,整個人精神無比,嫪毐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揹着自己和那個野男人採陽補陰了。
趙姬見嫪毐來了臉上沒來由的一紅,微咳兩聲掩飾過去道:“嫪毐你怎麼會如此厲害?呂不韋竟然捨得讓你這樣的人才來我這裡?”
嫪毐想了想道:“丞相不知我會功夫。”
趙姬道:“如此還說的過去,不過既然你不想要從軍建功你又爲何要出去和尹鷲爭奪頭名?”
嫪毐不大想把尹鷲的事情到處亂說,哼哼兩聲邊轉着腦袋四處亂瞧邊答道:“一大早晨的幹嘛老說這麼嚴肅的話題。”嫪毐見書房中就只有趙姬和小昭,就對小昭擺擺手道:“小昭你出去我有要事要和太后商量。”
趙姬臉嗵地又是一紅,啐道:“一大清早就沒個正經的。”說着竟見小昭畏畏縮縮的就往門外退去急忙喝道:“小昭你作反啊,長揚宮聽誰的?”
小昭這才停住腳步,無辜的看向趙姬。
嫪毐心中正熱,有心當着小昭直接將趙姬撲到,但是十分害怕小昭會在身後捅他一劍送他去見閻王爺,所以只好做罷。嘿嘿笑道:“太后昨日奴才沒有將您伺候好……這個,奴才深感自責,今日奴才定當粉身碎骨精盡……呃!那啥的。”
趙姬斜兜了嫪毐一眼心中隱隱覺得這長揚宮真的要如嫪毐所說以後就是嫪毐的地盤了,至少自己現在就完全拿他沒有辦法。
就在嫪毐依舊口花花的想要誆騙趙姬再續前緣時書房外稟道:“呂丞相請求覲見。”
趙姬哼了一聲道:“召!”
嫪毐見自己的大老闆來了也就不方便再調戲趙姬,心中也好奇這千古一相奇貨可居的商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趙姬看了看嫪毐道:“呂不韋定是來找你麻煩的,今後你要小心了。”
嫪毐一怔道:“爲什麼?我不是他派來的麼?”
趙姬沒好氣的看他一眼道:“忒笨!你先前藏着馬鐙這種寶物不呈給家主後又將自己的一身本事瞞着家主,呂不韋這個家主做得多窩囊,他不找你晦氣纔怪。”
嫪毐恍然心中有些發慌道:“那怎麼辦,不如我躲躲吧。”
就在這時呂不韋已經來到了書房外緩步而進。
嫪毐定睛看去竟是那日大殿上的中年男子。心中給呂不韋打了個九分,確實有大相風度。
趙姬冷哼了一聲道:“呂丞相國事繁忙來我這裡作甚?”
呂不韋的目光連掃都沒掃嫪毐一眼躬身行禮道:“臣此次前來是來找嫪毐的。”
嫪毐心中暗叫:“來了來了,這麼直接就要找我麻煩。”
趙姬微微皺眉厲聲道:“嫪毐是我的人我這長揚宮的人怎麼也輪不到你來找麻煩。”女人有了新歡向來對舊愛要無情一些。更何況是曾經一而再再而三的拋棄過她的人。
呂不韋嘴裡有些發苦,這真是自做孽活受罪,以前天天想着擺脫趙姬糾纏,此刻真的擺脫了心中竟然這般感受。
長嘆一聲後呂不韋再次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臣此來是爲了國事,並非私人恩怨,太后明鑑。”
趙姬見呂不韋說得真切不似作僞,憑着她對呂不韋的認識知道他不會公然對嫪毐做些什麼,點點頭道:“嫪毐你就隨丞相去說會話吧。”
嫪毐心中多少有些害怕暗罵道:“趙姬你這蕩婦,老情人三言兩語就哄騙你把新丈夫給賣了!”不過趙姬已經發話了,自己一個大老爺們要是畏畏縮縮的不敢和呂不韋前去沒得讓趙姬小看了。想到這裡嫪毐把頭一昂道:“是。”
隨着呂不韋出了長揚宮嫪毐就後悔了,不是說說會話麼,沒人告訴我要離開長揚宮啊,這是去哪?不會是直接把我打包塞石頭扔河溝裡吧。
馬車不急不慢的緩緩前行,嫪毐偷眼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呂不韋,兩鬢染霜的他氣度不凡,那種成年男子特有的瀟灑和滄桑不是嫪毐這種二十啷噹歲的小夥所能比擬的,呂不韋眉頭微皺嫪毐不知道他是總是如此還是此時有什麼心事。
一直沉默的呂不韋突然道:“你很有本事麼。”
嫪毐後背立時冰涼一片,他現在坐在呂不韋的車上出了長揚宮就等於將小命完全交給了呂不韋,他雖然會點功夫也比較厲害了但是怎麼也不是馬車外的那百十個鎧甲衛士的對手。
呂不韋看向街市沒等嫪毐說話就繼續道:“我只是奇怪你爲是麼要將自己的本事瞞着我,要是我早知道你有這些本事定然會給你安排更好的職務,也就不必到長揚宮中去當個假太監。”
嫪毐心中念頭百轉卻找不到好的措辭藉口,他又不想在此時和呂不韋翻臉只得如實說道:“馬鐙是我到長揚宮後突然想到的,至於武功麼,也是我到長揚宮後才練出來的。”
呂不韋依舊看着向後移動的街市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馬車中一陣難言的沉默。
嫪毐知道呂不韋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自己的實話的,但他又找不到別的理由又不能完全實話實告訴他自己是從千年之後穿越而來,更加不願意將二十八星宿圖的事情告訴呂不韋,誰知道他知道有這種寶物後會打什麼算盤。
馬車轆轆,雖然時間並不長,但嫪毐卻感覺已經在車上坐了大半年,好不容易纔到達了目的地——呂不韋的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