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趙聯軍果然中了樗裡疾之計,在修魚附近的濟水旁因爲疲憊不堪,被秦軍斬殺了八萬餘人,而其餘剩下的五萬部衆向修魚城魏軍守地逃竄而去了。
秦軍斬殺完韓趙軍隊後,自然窮追不捨了,逼近了修魚城下。
而在城中駐守的公孫衍也早就料到了韓趙軍隊會遭受重創,便趕緊組織魏軍去營救起了殘餘的韓趙軍隊,然後堅守起了修魚城。
在修魚城樓上,魏相公孫衍與將軍公孫喜正與逃竄而來的申差、趙莊坐在一起緊急商議着。
只聽申差緊握着拳頭氣憤不已的說着:
“這次秦軍一點道義都不講,突然就趁我們韓、趙兩國軍隊剛到衍地,派五萬軍隊裝作全部軍力來偷襲恐嚇我們兩國軍隊,導致我們只得向修魚這邊而來想與你們魏軍會合,卻沒想到秦軍居然用下三濫的手段,把主力埋伏在濟水這邊,趁我們渡河之際偷襲我們,才導致了我們這番的慘敗!”
公孫衍趕緊安慰申差與趙莊:
“本相也知道兩位處境了,所以我才急忙率領我們魏軍去營救兩位將軍的,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害的兩位將軍損失如此的慘重!”
趙莊這時有些垂頭喪氣:
“公孫相邦,您不用解釋那麼多了,我們明白這次你們魏軍對我們兩國的幫助,我們回國後,一定會把此時好好稟報給我們兩國君上的!”
公孫衍自然聽出了這趙莊話裡有話,明顯是在責怪魏軍沒有去及時支援韓、趙兩軍了,便只得先轉移話題說道:
“我們也不必再說那些了,我們現在應該齊心協力想辦法先抵抗住秦軍現在這次對我們修魚城的圍攻!”
申差也有些負氣迴應公孫衍一句:
“哼……,我們韓趙兵馬都死的差不多了,還守這修魚有何意義?”
公孫衍並沒生氣,而是耐心解釋:
“申差將軍、趙莊將軍,修魚若是被秦軍攻佔了,可就會像一顆釘子鑲嵌在了我們新鄭、大梁、邯鄲三地之間了,到時候我們三國恐怕都有亡國之危險了!”
申差早已經聽不下這些話了,也沒理會公孫衍,起身就下了城樓去了,趙莊也是隨之而去。
這時公孫喜便過來問公孫衍:
“公孫相國,這……這……這當如何是好啊?”
公孫衍只得嘆了口氣:
“還能如何,隨它們去吧,我們魏軍自己守好城池就行了!”
申差和趙莊出城後,便收集其兩國殘餘軍隊,各自往自己國家趕回去。
沒想到趙軍倒是回國挺順利,而韓軍就沒這麼好運了,到達修魚與中陽交界的一段沼澤地時,遇到了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的魏章率領的秦軍,結果申差與剩餘韓國軍隊,全部被秦軍圍住,做了俘虜。
在韓都新鄭的韓王康,自然很快就收到了自己韓國軍隊主將申差被秦軍俘虜、全軍覆沒的消息了。便龐然大怒,直接指責起了站在一旁相國公仲:
“你……你……這都是你在楚國得到的好消息,你知道嗎?不是你說楚軍會幫我們對付秦軍,我們韓國十萬精銳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韓相公仲此時也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王、饒命、饒命啊,這事都得怪那個鄭袖,都是她,都是她害的我們韓國遭受如此之重損失的!”
韓王直接把桌上酒杯直接拿起摔在了地上:
“以後,你別跟寡人再提鄭袖這個人,它不配做我們韓國人!”
於是幾天後,氣憤不已的韓王決定舉全國之力要報復秦軍,便命人四處開始招兵買馬,往宜陽增兵去了。
魏嗣自然也收到了韓趙兩國軍隊慘敗消息了,這也早如其所料了,沒什麼大舉動,而且簡單的吩咐了西部魏國的郡縣閉門自首,以防秦軍退兵之時的劫掠。
趙君趙雍在邯鄲也收到了自己趙軍與韓軍在秦軍面前損失慘重的消息,自然也如韓王一般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畢竟自己繼位以來,一直抱着是強大趙國的一顆雄心,現在趙軍不僅被齊軍在觀澤打敗了,現在又被秦軍在修魚又打敗了。
不過趙雍卻還有一欣慰之事,就是趙國幾代一直心心相念想征服的衛國,在幾日前終於願意投靠趙國,並且還獻上了無數財物,做其藩屬了。
衛君此舉自然也是不得已了,畢竟自己已經得罪了魏王,在沒有大國保護的情況下,此時四面強敵的衛國是無從選擇的。
魏嗣在宮中自然也收到了衛國投奔趙國的事情了,而這時自己王后衛姬也已經回到宮中照顧起了老太后。
不過魏嗣也明白,這個時候還不是到該收拾衛君的時候,因爲自己要先穩固國內,借老太后尚在世之威,直接先把陳大夫、公叔焱這些人處置掉。
一天在朝堂上,魏嗣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
這日,舊都安邑令魏爽突然上書,狀告陳大夫私收其財物,而未應其想調來做大梁令之事。
魏嗣便趁機在大殿召集衆臣將們,開始議論此事。
陳大夫自然指着魏爽大聲怒訴:
“魏爽,你身爲我們魏國宗親,居然想以財物向本大夫換取我們魏國官職,此等劣行居然還敢向我王稟報,你是吃了豹子膽嗎?”
魏爽一定也沒有懼怕的樣子,直接指責着陳大夫:
“陳大夫,那我問你,你是否在去年接受了我魏爽三十萬布答應調我來大梁之事?”
陳大夫回着:
“是又如何,我答應你,也是因爲想懲罰你這種投機取巧想以財物換取高官之人!”
魏爽又問:
“那陳大夫您既然收了我的錢帛,也不上交給大王入國庫,您這樣行爲怎麼堪居我們大魏國中卿之位的?”
陳大夫自然有些不知道如何狡辯了,便轉移話題:
“魏爽你一個安邑令,不思好好治理安邑,惹得安邑這幾年民生怨起,百姓逐漸變得窮困潦倒,你居然還敢在這誹謗我,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罪嗎?”
魏爽便解釋:
“魏國自安邑遷都大梁後,已經過了近四十年了,安邑的富戶百姓早已經全部來了大梁,我們安邑自然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而且現在安邑還時刻遭受西邊的秦軍威脅,人心惶惶,能固守就已經不錯了,還讓我這個安邑令去如何治理?”
陳大夫對着魏爽露出了嘲笑表情:
“你既然認識到了自己的無能,現在居然還有臉在誹謗老夫我!”
然後又對着魏嗣說道:
“懇請大王把這等誹謗我魏國重臣之人帶下去嚴懲!”
魏嗣並沒有說話,心裡暗暗開心,你們這兩個人鬧吧、拼命鬧吧,本王就是想等你們鬧得越大才好呢。
陳大夫見魏嗣不做聲,直接氣的扭頭就走出大殿去了。
魏爽便又趁機過來魏嗣面前再次狀告陳大夫。
魏嗣也只得先勸慰魏爽暫時冷靜冷靜,畢竟現在還不是收拾陳大夫的最佳時機,因爲其黨羽在魏國朝堂上還是十分強大的。